穿越之春色無雙(46)_路過而已

四六

　　「不用解釋了，小蘇，有膽接下本王的繡球，沒膽承認嗎？」王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攬起了蘇淮的肩膀。

　　「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愛女人！」蘇淮紅著臉叫道，「我只要雙雙——呃，人呢？」他左顧右盼，找不到我的影子。

　　我當然不會像李公公那麼傻，還留在原地當炮灰。兩個大男人在上面談婚論嫁，這種情形還能看嗎？我一邊撤一邊回望，這下王爺有理由告訴皇后他不要娶親了。

　　皇后娘娘坐在宮裡等好消息，沒想會是這個結局。她晚飯都沒吃，怒氣衝衝地擺駕瑞王府，侍者來不及通報，她風風火火地揪起無辜的蘇淮，劈頭就是一陣好罵。聲音之大，連從後院打醬油路過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雲深找王妃，底下站的全是姑娘家，你一個男人去湊什麼熱鬧？你這不是給本宮瞎攪和嗎？對了，一定是你和雲深串通好了來氣本宮，真是豈有此理！本宮不管了，若是他不娶親，你也得給我耗著！」

　　據傳，皇后最大的嗜好就是把京城的高幹子弟們拉郎配，然後喜滋滋地看著他們成親。有好幾對天作之後都是皇后親手撮合的，日子久了，京城的光棍少了，五好家庭多了，為這個事，皇上還專門表彰過皇后。王爺的親娘蘭貴妃去世得早，皇后一直很照顧王爺，加上她又有見到公的母的就要把他們配成一對的癖好，她怎麼能容忍王爺家中沒有女主人？

　　唉，蘇淮算是撞到槍口上去了。

　　王爺拿他當了擋箭牌，說不定此刻正樂得找不著北了。

　　皇后娘娘氣得要命，把蘇淮罵得狗血淋頭，我很狗腿地端著一杯降火的涼茶進去給皇后潤潤嗓子，順便看戲。她接過我的茶，優雅地喝了一大口，語重心長地又說開了：「小蘇，本宮說你什麼好呢，你！#%……￥%-%-￥%@&*……」

　　蘇淮麻木地點著頭，時不時斜一眼笑得吊兒郎當的王爺。

　　皇后最後總結了幾句，大概是覺得說得很過癮，便心滿意足地回宮了。

　　我躲在門後面看今天烏龍事件的二位主角究竟打算怎麼善後。

　　蘇淮瞪著王爺，老久，才罵：「再笑，再笑尾巴就要露出來了。」王爺四處探看：「尾巴？哪裡哪裡？本王可得把它藏好。」

　　不錯，還算有自己是只狐狸的自覺。

　　蘇淮有些疲倦地說：「說真的，你利用我沒有關係，反正我一個男人不在乎什麼名節，可你利用雙雙就不對了。幸好接住繡球的是我。」這話，堅定了我躲在門後偷聽的決心。

　　「小蘇，你受驚嚇過度了？」

　　「你想把繡球丟給雙雙對嗎？」蘇淮的聲音略帶譴責，「你根本不會因為一時手滑就鬆開繡球。雲深，我不希望你學我哥。」

　　「……」

　　「你是不是以為，我哥在那麼多人面前羞辱雙雙，給她休書，她都沒有哭，就可以堅強地再被人羞辱一次？因為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會尋死覓活，因為她不會被閒言碎語擊垮？難道她不流淚，就代表她不傷心嗎？不是這樣的。」蘇淮說，「無論怎麼說，她是女人啊。你一向對女人很溫柔，就忍心看著她接下繡球，然後被皇后她們拒之門外，再被人笑話嗎？」

　　王爺歎氣：「小蘇。」

　　「雲深，我喜歡她，如果你不能把她當姑娘看待，也不要欺負她。我不會讓你欺負她的。」

　　不對呀不對，被欺負的人明明是蘇淮，不是嗎？我的心裡酸酸的。

　　蘇淮說：「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願意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

　　「對不起，」王爺無奈地說，「其實我沒有想過要讓雙雙被人說閒話，我再怎麼說也不會為了逃婚而讓一個女人背黑鍋。當時我看見她站在下麵，腦子一熱，就忍不住把繡球扔下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心突突地跳著，怎麼好像大家都變得格外得感性？

　　笨小蘇，說什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弄得我現在很想哭。

　　可王爺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打碎了我青春裡最明媚的憂傷——「……可能是因為太想耍她玩了。」

　　蘇淮替我出氣：「你怎麼這樣！」

　　「沒辦法啊，自從她來到瑞王府，瑞王府就變得熱鬧了許多，每次耍她玩都有出乎意料的結果，實在是太開心了。今天忍不住又想看她跳腳的樣子，說到底，是她在引誘我耍她。小蘇，這麼看來，是你的眼光有問題，你還是趁早移情別戀，找一個正常的人在一起。本王就很不錯，小蘇小蘇，要不要考慮看看？」王爺你竟然能這麼無恥！

　　「滾遠一點，你的眼光才有問題！」

　　「那女人太差勁了，真的真的。」

　　「再差勁也比男人好！」

　　我差點氣得暈倒。我推開門沖了進去：「姓趙的！老娘還沒死！你才差勁！」

　　王爺任我掐著他的衣領，他胡亂揮著扇子，對蘇淮說：「看看看，就說了很差勁嘛。」

　　真想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結果他湊近我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四個字，而後還很流氓地在我頸邊吹了一口氣。我身子一僵，鬆開了手。

　　他說：借屍還魂。

　　TMD，居然威脅我！

　　第三十一回：

　　天色很暗，仿佛快要下雨。鉛雲層層地壓下來，人也顯得悶。

　　我早早的就把春色無雙的帳目給算清楚了，沒有虧，盈利兩萬兩左右，把王爺的錢給還了，還剩下不少。我提了錢出來，正式宣佈關門大吉。

　　寒霜將我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收拾好，因為明天我們就要起程去龍門鎮了，那裡是西夏守軍駐紮的地方。好不容易熟悉了京城的生活，又要離開，這讓我煩惱得很，其實我是一個懶人，每到一個新的環境就要花很長時間去適應。

　　「主子，東西都收拾好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我的眼睛瞟了瞟放在床上的斷水。我依稀記得，林晗把它放在我的畫上，說，要我一輩子記得他。這話真狠，恐怕這輩子我是很難忘記他了。

　　他應該是愛他這把劍的。兵器譜上排行第八，他這麼報出來的時候，聲音裡透著不易察覺的驕傲。那天他向無雙告別，我想，他想說的，除了一輩子記得他，還有希望我能夠把這把劍留在身邊，見到這把劍就像見到他的人一樣。許多事情回想起來，都讓人情不自禁地微笑。

　　真的滿浪漫的。

　　可惜主角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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