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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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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香寶困難地張口,聲音暗啞。 「你會講話了?!」夫差鬆開她,驚訝。 好不容易被鬆開,香寶一手抵住他的胸膛,狠狠喘了兩口氣,才抬起頭來瞪他。 隨即她微微愣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一身張揚的明黃色長袍,黑色的長髮未束成一束,都隨意散在肩上,還有那張臉…… 他是…… 「美人兒,看什麼呢?」夫差好心情的道。 「你……」她呆了呆,才繼續道,「很漂亮。」 夫差聞言,怔了一怔,隨即大笑,「謝美人誇獎。」 「這是哪兒?」 「你的寢宮。」夫差笑眯眯地看著她道。 「寢宮?」香寶姑娘一臉茫然。 「嗯。」 「那……你是誰?」 夫差聞言,頓了頓,眯起眼睛湊近她,「美人你不記得寡人是誰了?」 「我……」她忽然抬手抱住腦袋,一臉痛苦狀,「我是誰……」 「嗯?」夫差一臉懷疑地盯著她瞅了半晌。 香寶縮成一團,拼命發抖。 「來人!傳越女。」夫差皺眉大喊。 越女的診斷結果:香寶外傷已愈,身子已無大礙,至於聲音為什麼會突然恢復,又為什麼會失憶……那只有天知道了。 一、遺忘前塵(中) 「失憶?」左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沿,夫差挑眉,聲音微揚。 「是。」越女低頭道,「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但從表面來看,的確是失憶了。」 「從……表面看?」夫差側頭,狐疑地看向坐在榻上一臉茫然的女子,漆黑的雙瞳,蒼白的面頰,仿佛玉石雕成,卻無一絲生氣。 感覺到夫差的目光,香寶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唔,寡人明白了,你且退下吧。」揚了揚袖子,夫差淡淡地道。 越女低頭退下,走出門去。 「你們,也都下去吧。」揮袖趕走隨行的侍女,夫差調整目光,側頭看向縮在榻上的傢伙。 沒錯,是縮在榻上。 剛剛還端坐著的香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整個人都縮到榻上,雙手抱膝,蜷成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眼見著夫差站起身走向她,香寶嚇得驚喘一聲,手腳並用,以極快的速度爬到最裡邊。 「過來。」夫差站定,招了招手。 漆黑的雙瞳裡滿滿都是恐懼,香寶瑟瑟發抖,仿佛受了驚的兔子。 「乖,過來。」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夫差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 香寶姑娘一臉戒備地瞪著他,不動。 「不過來麼?」 香寶遲疑了一下,搖頭。 「真的?」 香寶咬唇。 咕嚕……咕嚕嚕…… 蒼白的臉浮上一抹嫣紅,香寶忙捂住肚子。 狹長的雙眸染了一絲笑意,夫差優雅地整了整衣冠,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一手端起桌上的糕點,晃了晃,「想吃嗎?」 漆黑的雙瞳緊緊盯著那糕點,滿滿都是渴望。糕點晃到左邊,她的眼珠子就轉到左邊,糕點晃到右邊,她的眼珠子就轉到右邊。 晃了半天,見她不上鉤,夫差逕自拿了一塊丟進嘴巴裡。 「唔,真好吃呀。」 香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還是沒動。 夫差也不急,只是不僅不慢地吃著糕點,偶爾就一口茶水,實在愜意極了,全然不顧榻上的美人早已餓得兩眼冒綠光,前胸貼後背。 最後一塊糕點,夫差還沒送入口中,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側頭一看,可不就是香寶姑娘麼。 「我餓……」眨巴著眼睛,香寶可憐兮兮地哼哼。 「真的?」夫差彎唇。 「嗯嗯!」眼睛死死盯著他手裡的糕點,香寶點頭,垂涎三尺。 夫差笑了起來,順手將最後一塊糕點也丟進嘴巴裡。 香寶瞪著他,都快哭了。 「大王。」門外,有人輕喚。 「進來吧。」 門開了,一個侍女低頭走了進來,手中捧著熱騰騰的湯。 隨手遣退了那侍女,夫差低頭舀了一勺熱湯,放在唇邊吹了吹,側頭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還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香寶姑娘此時正乖乖的偎在他身旁,眼巴巴地望著熱氣騰騰的湯,仿佛怕他一人獨吞似的。 將湯勺送到她唇邊,她忙張口,卻不妨被燙了一下,又縮了縮。 「慢點。」 香寶點點頭,一口湯下肚,舔舔唇,繼續眼巴巴的望著他。 「記不記得我是誰?」舀一勺湯吹涼,夫差笑問。 「王。」香寶想了想,輕聲道。 一個字,由她念起來,溫溫軟軟,說不出的好聽。 「你記得?」 「剛剛,她也這麼叫的。」香寶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湯勺,道。 「這樣啊。」又一勺湯送入她口中,夫差循循善誘,「你誰都可以不記得,怎麼能不記得我呢?」 「為什麼?」香寶喝了湯,乖乖點頭,溫馴無比。 「因為……」抬手輕撫她的唇,夫差微笑,「你是我的夫人呀。」 「夫人?」香寶牌小白兔眨巴著眼睛,重複。 「嗯,我的夫人。」將她面頰上的一縷髮絲撥到耳後,夫差牌大灰狼笑眯眯地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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