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皇後(46)_樊朔

四六

　　§知己知彼

　　「懿妃的情況好了些嗎？」我坐在涼椅上，手中拿著圓如滿月的團扇，上面精細地雕琢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煞是惹人喜愛。我呷了一口水，淡淡地問著眼前跪著的小福子。

　　吩咐宮裡奴才去尋找琉珠時，我單單讓小福子走了趟朝鳳宮，原因無他。

　　「回稟皇后娘娘，懿妃娘娘的身體是好些了，只是神志仍就有些不清。」

　　「太醫是怎麼說的？」

　　「回皇后娘娘，太醫說了懿妃娘娘並沒有病。」

　　「沒有病，那是為何？」我的眉一蹙，卻已明瞭。「你不用說。本宮已經明白。那皇上呢？」

　　「皇上守在懿妃的床頭呢。聞說懿妃死死地拉著皇上，不讓皇上離開。而皇上也下令，除了貼身的宮女與太醫外，其他的妃嬪們都不許進房了。依奴才看，皇上怕是要守好幾天了！」

　　「小福子，你的門路可不少啊！」我眼神有一瞬地黯然，卻微微一笑，拿眼瞟著臉色訕訕的小福子。「不過本宮，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這幾澱銀子拿去，以後舌頭不要那麼多！少一點依奴才看什麼，這宮中，最害人的就是這張嘴了！你退下把！」

　　「謝皇后娘娘賞賜，皇后娘娘的教誨奴才一定銘記于心。」小福子喜笑顏開，賊賊地拿著銀子就離開了。所有人都喜歡白花花的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宮中的人也不會例外。

　　「呸！還銘記於心，拿了銀子忘了娘，都是賤骨頭！」琉珠不滿地啐了一口。「小姐，奴婢不懂，你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這些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琉珠，不是你一人心痛琉璃的死。也不單單只有你一人，想讓那個罪魁禍首償命。不能衝動，不代表著任她們胡作非為！」我的手猛地一拍，茶杯震動茶水溢出，而我早已恨地牙癢癢溢出，而我早已恨地牙癢癢，手中的團扇仿佛要被我捏破似的。

　　「小姐，來日方長，我們不急。琉璃的死，我們自然不能罷休。檠王爺都說了，沒有什麼是跨不過的。今天一天把你給折騰累了，以前都是琉璃服侍你入睡。現在琉璃｀……｀琉璃不在了，就讓琉珠來服侍你入睡把！」琉璃的聲音略有些埂咽。眼中氤氳潮濕，仿佛有什麼在黯然流動，而她卻強忍著，沒有讓她掉落下來。

　　「琉珠，你跟本宮說實話，你是怎麼碰到檠王爺的？檠王爺對你說了些什麼？」我滿是疑問地看著琉珠，莫檠神秘而不知行蹤，遇見他的確有可能，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竟讓琉珠鬼使神差般地乖乖降伏。

　　「奴婢瞎轉悠。不曉得就轉悠到了檠王爺的清心殿中，然後便遇到了檠王爺。」琉珠的臉上泛起一絲淺淺的紅暈，格外地嬌媚誘人。「檠王爺說，人生只此一次，放棄了生命就等於放棄了所有。琉璃的大好時光還度完便已去，而我還活著，所以我更應好好地替她活下去。死，有時很容易。可貴的是活著，堅韌地活著，不屈地活著。」

　　「這些，都是檠王爺說的？」莫檠惜字如金，我真難以相信他會跟琉珠說這麼多的話。

　　「當然不是。檠王爺說得好少，奴婢半天才理解過來。不過奴婢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琉珠喃喃著，臉上飛上兩朵紅雲。

　　我就知道不是，看莫檠那個冷淡的樣子，還有他曾經在鳳鸞殿譏諷我的話。這個人，話說多的，通常不是什麼好話了。

　　「琉珠，你有沒有看清楚他手上玉蕭的模樣？」我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琉珠微微地點了點頭，而臉上已漸漸地被迷惑給包圍。

　　那根玉蕭，是我在鳳鸞殿發現的。而鳳鸞殿曾經的主人，是姬妘。那根蕭很精緻，卻是過於簡陋，不可能是進貢的樂器。兩根蕭竟如此相象，不會……

　　我聽說過紅葉傳情，荷包寄情，手帕遞情，但重要的不是信物，而是……

　　不會的！大姐怎麼會！他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皇后。可是大姐怎麼不會！玄熵看到那個蕭事錯綜複雜的表情以及他對莫檠的敵意，而大姐也已薨逝。

　　「不過檠王爺真是料事如神呢！」

　　「小姐，那根玉蕭真的很像你的那根。」琉璃的眼神謹慎地看了看兩邊，才幽幽地說道。

　　「你看仔細了？」

　　琉珠微微地點了點頭，而臉上已漸漸地被迷惑給包圍。

　　那根玉蕭，是我在鳳鸞殿發現的。而鳳鸞殿曾經的主人，是姬妘。那根蕭很精緻，卻是過於簡陋，不可能是進貢的樂器。兩根蕭竟如此相象，不會……

　　我聽說過紅葉傳情，荷包寄情，手帕遞情，但重要的不是信物，而是……

　　不會的！大姐怎麼會！他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皇后。可是大姐怎麼不會！玄熵看到那個蕭事錯綜複雜的表情以及他對莫檠的敵意，而大姐也已薨逝。

　　「不過檠王爺真是料事如神呢！」琉珠突然沒頭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呃？」我簡直被自己的猜測嚇地心驚膽跳，而琉璃突然的話更是讓我忐忑。

　　「他說小姐你一定會來，讓我等著便可。然後他便開始吹蕭，結果小姐你真的來了！」琉珠的語氣裡透著欣喜。

　　那蕭，是吹給我的。

　　莫檠，真的是一個怪人呢！

　　一夜幾乎未眠，我輾轉反側地想著玄熵，莫檠和姬妘之間的關係，卻怎麼也弄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事，以前發生過的事，我始終只是個局外人。

　　月光清冷，籠罩的光輝裡蘊藏著太多的殺戳和陰暗。這宮中的月光，讓人如墮冰窖，真不是一般的冷呢！而我突然想起額娘明天就要進宮的消息，心中憑添了幾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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