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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再說索閣。

  那日自惜日離開後,有個下人發現了竹桌底下的一塊黃龍玉珮和一個精緻的小瓷瓶,交給了索閣查看。

  索閣接過瓷瓶,見瓷身精緻,上面彩繪精美,一見便是希罕之物,不僅一時好奇,這瓷瓶帶在田惜日身上會是作什麼用的,便隨手打了開來,一陣清香撲鼻,沁人心脾,下意識便聞了一聞。

  自此,索閣告了十幾天的病假,看了數名大夫,最後驚動了皇上,派了御醫去,可惜依舊束手無策。

  果然天下無雙的春風十裡香就是春風十裡香,沒有解藥就是沒有解藥,任你是神醫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症狀,再說春風十裡香本也不是毒藥,只是聽過這名字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這幾日,因群醫束手無策,襲郡王府陷入了恐慌。襲郡王爺病重,喝什麼藥吐什麼藥,喝什麼湯吐什麼湯,連清粥聞了都吐,只能進些清水,襲郡王索閣一夕之間活著也是等死的傳言不脛而走,朝野震動。

  可惜,罪魁禍首田惜日仍然藏在深牆之內尚未知曉。如果她知道了,說不定,所中的春風十裡香能提前好了。

  真假李瑜

  又過了一日,惜日好了許多。

  晚飯後,三哥尚在宮裡未回,四哥卻來了。大哥今日才辦完差事兒回京,先來看了她才又忙著與二哥一同進宮尋三哥去了。反倒是四哥今晚有空過來。這一陣子事情繁雜,自他們幾人認為兄弟,一直也沒時間好好聚上一聚。

  四哥也有時日沒來了,聽說也是在忙漕運的事,看來這次漕運的事情似乎頗為棘手。

  聽說她生了病,自城外剛回來的大哥一進城就先命人送來了許多名貴藥材和滋補品,足足三大箱。再加上二哥、四哥這幾日派人送來的藥材和滋補品。當飯吃也夠她吃上一年的了。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其實是著了「春風十裡香」的道,著實令她汗顏啊。

  仰天自問,她無才也無德,卻好命的認了四個哥哥。幾位哥哥對她的厚愛,令她汗顏,想起自己對他們的欺瞞,心中更是無盡的悔恨。雖然常常提醒自己,要鼓起勇氣與他們說明一切,可這勇氣剛鼓了起來,一想起當初五人同睡過一張床,還有自己女扮男裝的動機和後來三哥為了救她險些喪命於箭下的事情,勇氣便陡然降了三分。雖不斷告誡自己要坦白不能再欺騙下去了,可一旦冷靜下來想想又有些後怕,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拖得一時是一時。

  四哥今晚,異常的容光煥發神采熠熠,滔滔不絕的與她講了許多趣事,都是最近發生的,有些事近日來京城裡已傳得沸沸揚揚了,只是她一直足不出戶,所以才不知道。

  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與漕運之亂有關。

  據說,江湖當中,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鹽漕兩幫幫主,最近因漕運之事又重出江湖了。

  四哥八卦的說,那個幫主俊美非凡比龍茗尤為過之。

  一句話炸的惜日和小雙子面面相覷,不禁暗道:傅津誇大其詞了吧?很難想像,這世上還會有比龍茗更美的男人,那會是怎樣的男人?即便是想像力最豐富的人也想不出來,就如當下的惜日和小雙子,聞言後左思右想,抓頭托腮,也想不出來會比龍茗還美的男人到底會長成什麼樣?無奈之下,小雙子得出一結論:「那還是男人嗎?」惜日也得出一結論:「那還是人嗎?」

  傅津的回答是無比堅定且誠懇:「絕對是個人,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癡情的男人!」

  「癡情?」

  「何以見得?」

  想像當中,癡情二字和這樣的男人聯想在一起,必然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惜日和小雙子都聚精會神的等待傅津說下去。

  傅津不負眾望,接著又說:「這位幫主雖有仙人之姿,也正值盛年,頭髮卻已全白了,聽聞是因思念已逝夫人之故。」說道此,不盡唏噓。

  雖不如二人所期待的精彩,但短短一句話,已道盡了那位幫主的癡情。

  小雙子聞言突然歎了口氣,想起了那天晚上一直仰望小姐寢房的明郡王。感慨神傷道:「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令那樣的男人思念到白頭?唉……果然,再厲害、再優秀的男人,最終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聞言,傅津詭異的瞄了一眼瑜弟身後一臉神聖而悲憫的小雙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暗忖:這樣的表情,不適合小雙子!不適合!

  惜日卻深深被小雙子的話觸動,微微怔愣,暗歎:一生一世,唯求一人,永不相離,只願相守至白頭。如若天不從人願,偏要拆散,那便只有苦苦思念,即便未老先白頭,也算有生之年,與其相守到了白頭。人生在世幾十年,一個女人求的不過如此。

  忽而之間,惜日想到了龍茗,心中莫名一陣煩亂,微微黯然。

  屋內一陣沉默。

  傅津見狀,幹幹的笑了幾聲,道:「瑜弟,別像個娘們似的,那樣的男人人世間能有幾個,你,我都做不到,別想了,我說件高興的事,大家一同樂和樂和。」

  「什麼?」一聽見「娘們」這個詞,惜日陡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傅津似乎想起了什麼特別興奮的事,有些手舞足蹈:「索閣那小子快不行了,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十幾日前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一病不起,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聽說只有等死的份了,唉……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要英年早逝,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搶那塊地,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傅津一副惋惜和感慨的表情,他明顯惋惜的不是索閣就要死了,而是惋惜自己當初何必與一個很快就要死的人爭搶一塊地,耗了多少心神呢,多不容易啊,還沒爭到手。感慨自不必說了,自然感慨的是索閣這麼快就要死了,唉,活該啊。

  惜日一聽,小心的問道:「四哥,襲郡王,他的病狀?……」

  「他這病狀可奇了,所有大夫都查不出是何病因,只是吃不下去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已經十幾天了,聽說他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快不行了。」

  啪……惜日的手上的糖酥掉在了地上,碎了。與田雙下意識對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吃什麼吐什麼,不用說,春風十裡香……

  索閣與她一樣中了春風十裡香!惜日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高興的是,索閣也中了春風十裡香,肯定有他受的。她這幾天的罪沒有白受。

  擔憂的是,索閣如果真的因此而喪命,卻並非她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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