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除了我你還能愛誰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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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冷哼一聲,道:「昨日之事,本公子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田小姐見諒。」 他明明是在道歉,但語氣卻怎麼聽都不像是道歉。「本公子」,這人……真的很傲慢啊。 女子一笑,道:「龍公子如此說,小女子可受之不起,再說,最後還是龍公子親自背我下來的,為此,也讓龍公子勞累了。」她撇開了視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此事,男子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收回遠眺的目光,煩躁地盯在了女子臉上。 此刻,西落的日光透過樹梢斜照在她的臉龐,不知是她眼中的溪水還是水光的反射,映得她瞳若秋水,鬢邊垂發輕輕隨風飄起,青絲如墨垂落肩後,唯有一支發簪固於發後,尤顯得,膚若凝脂。這女人聽說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有幾分姿色。 可再美的女人,在他眼裡也一樣。他又冷哼一聲,道:「本公子也沒幫你什麼忙,是田小姐自己跳得剛剛好,不然,稍有差池,不死也殘廢了。」 她抬起眼眸,與他對視,目光灼灼,笑曰:「那龍公子可真是福大命大,你可要感謝我跳得剛剛好,否則……」她笑靨如花,可在龍茗眼裡卻有如蛇蠍,「若我死了,我就變成厲鬼夜夜找你索命。若我殘廢了,那我就纏著你,讓你養我一輩子。」 女子邊說邊向前走了一步,抬頭看著男子雙眸。不知為何,在這樣的注視下,男子蹙起了眉頭,望著面前女子。一陣風吹起小溪邊的細沙在他二人身側盤旋,與此同時,女子聞到了淡淡的蘭花香,男子聞到了淡淡的荷花香,忽然間二人同時忍不住對著對方打了一個大噴嚏! 此刻,十丈外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龍茗的貼身小廝小足子,另一個便是田雙。他二人各自據守一方,彼此也是相看兩相厭,都互不理會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的主子。可就在這時,他二人同時看見自家主子打了一個大噴嚏,小足子驚愣,下意識地叨咕了一句:「命定之人……」不禁瞪大了眼睛,猛然打了個冷戰,不可能吧…… 那一天,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如果算得上是約會的話,本來一切還好,只不過散場的時候有些尷尬。在那一個噴嚏開始之後,龍茗立刻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可是還是忍不住地不停打著噴嚏,像是沒完沒了了似的。顧不得有風度地告辭,急急忙忙地帶著小足子離開了,甚至連句話都說不完整,只是臨走的時候,目光駭人地瞪了正強忍住笑幾乎忍到內傷的惜日一眼。可就在龍茗帶著一連串噴嚏走出去還不到十步之遠時,便聽到身後一陣狂笑。他心中突然明瞭,憤而轉頭,正看見那女人捂住肚子略有不支地靠在路旁的樹幹上狂笑,一旁婢女正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股怒火由下至上在他腦袋處彙集,一時忍不住連打了三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把一旁的小足子幾乎都噴離了原地。那個女人聽到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而後徹底地、不顧形象地仰天大笑。他的滿腔怒火瘋狂上湧險些氣得昏厥過去,可他還是不得不選擇憤怒地、迅速地、很大力氣地拂袖大踏步離開! 身影快速消失,可噴嚏聲卻久久響徹雲霄……其中還伴著一個女人不顧形象的大笑…… 你有聽說過花香過敏嗎?或許你並不知道,可龍茗卻是有這種病的,不是所有花香都過敏,唯獨對一種花香過敏,也不是很嚴重,只是會令他打噴嚏,至少一個時辰。當龍茗終於忍住了一個噴嚏,預示著他的過敏即將過去時,他早已無力地躺在了床上,身體已有些虛脫了,而他的心卻沒有虛脫,反而一腔的怒火因無出處而炙烈地燃燒著。 很明顯那女人是故意搽了荷花香粉的,是早有預謀的。可恨的是他今天本是去向她道歉的,雖然是被逼的,可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他道歉,他決不會放過她,決不會! 她沒想到那荷花香粉竟然如此管用,她知道龍茗肯定不好受,可間接害得她也不好過。雖然是自作自受。 那時,她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來,肚子疼得厲害,險些背過氣去。最後還是田雙把她攙扶回家的,可她一想起來還是忍不住想笑,致使別苑的下人還以為她被鬼附身了,劉媽媽急得險些真去找個道士來。 其實那日,她只是忽然間想到賣胭脂的老大娘曾說過龍茗對荷花香胭脂過敏的事,還嘮叨說,因為龍少對荷花香粉過敏,致使荷花香的胭脂在蘇州都不好賣。當時她並不以為意,但那日她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話,便想試上一試,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驚人,即使已經兩天了,她想起來還是想笑,看著鏡中不知不覺又翹起的嘴角,立刻克制住了,不能再笑了,再笑就真的有問題了。 這時,門外傳來田勇的聲音:「小姐,龍府下人又遞來帖子。」 預料之中,惜日道:「拿進來吧。」 田勇聞聲,躬身進屋,雙手遞上帖子。 粉色的帖子上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帖子邊角印著金色且富貴逼人的蘭花,一看此君便是不俗之人且貴氣得緊,和他的堂兄一樣。想起襲郡王索閣,惜日冷冷一笑。 龍茗似乎很喜歡蘭花,即使他身上也有這種蘭花香,她打開帖子,裡面又只有簡單幾個字:「萬喜樓,酉時見。龍茗上。」 惜日一笑,很明顯,這是一場鴻門宴。 第六章 離經叛道 酉時,太陽西斜,卻依舊有些熱辣,明月橋上迎面走來三人,一綠衣女子當先而行,白色的繡鞋輕挪,搖曳起湖綠色的裙擺,白色的上裝唯有領口及衣襟處繡著黃綠色細嫩枝葉,精緻且淡雅,點綴著美人的綢扇隨著女子纖細的手腕輕輕搖著,隨風掀起了鬢邊的髮絲,身旁一個女子恭謹地為其撐著一把花傘,主僕二人悠閒地向最熱鬧的西橋街走去。 她們身後跟著一勁裝打扮的魁梧男子,衣著乾淨,態度亦十分恭謹。 少許,前方女子忽然停下了腳步,駐足在橋中央,遠眺著人頭攢動的前方,微微蹙起了娥眉,但不一會兒,嘴角又露出一抹笑意,回首低聲對身後男子說了些什麼。 魁梧男子頷首,身影迅速消失在橋頭。 酉時,萬喜樓。 這裡是蘇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家,平日裡此時此刻早已是客滿為患,可今天卻一人也無。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一個有錢的公子包下了。 萬喜樓從未被人包下過,不是沒有人想包下萬喜樓,也不是沒有人出不起包下萬喜樓的價錢,但是若想包下整個萬喜樓光有錢是沒用的,因為萬喜樓的主人要求,能包下整個萬喜樓的人必須身份、威望、金錢都要極高,這三樣缺一樣都不行。 平日裡此處來的非顯即貴,普通人根本不得入門。 據說萬喜樓的老闆是北方極有勢力的家族開的,連朝廷都要禮讓三分,凡是有點見識的都不敢在萬喜樓鬧事,而今日卻有人包下了萬喜樓。聽說是一個年輕的貴公子,聽說這個人正是龍茗,而龍茗為什麼就滿足了萬喜樓規定的身份、威望、金錢這三樣呢?龍茗為什麼包下萬喜樓?龍茗到底要幹些什麼? 其實要說龍茗有錢,人人都知道,龍家是蘇州首富,當然很有錢,但據說不只如此,據傳龍家曾為朝廷出過不少力,在戰爭中做了很多朝廷運輸物資的生意,進而迅速崛起。從此,龍家的生意越來越旺,幾乎遍佈了大江南北。但也只是據傳,並無真憑實據。不過龍家很有錢這倒是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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