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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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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心中一震,眸光幽深地望了烏哈一眼,快步走到暮野身前。 此時的暮野,那原本小麥色健康的膚色已然蒼白,唇色發白,那雙一向眸光銳利如狼的黑眸此時半眯著,有些懶散。他沒有昏迷,只是脖子上受傷,不能大聲說話。 流霜檢查了一下,發現那支箭如果再深入半分,就刺中了他的咽喉,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真是奇怪,暮野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她,不顧自己的性命?!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如今的狀況,雖然看上去兇險,但是只不過是傷在血管上,失血多了點,及時包紮,還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流霜從背上拿下來藥囊,所性她是藥囊不離身,所以就連藥囊也一起被暮野擄了過來。拿出處理傷口的剪刀,匕首,低聲道:「你忍著點,可能有些疼。」 暮野唇角扯了扯,牽出一抹怪異的笑意,他都這樣了,還會怕疼?再疼,也不比箭釘在脖子上疼吧。 他一笑,脖子上那支箭依舊插在那裡,竟顫巍巍地動了動,血液隨著箭的顫動,湧了出來。 這個男人,到了此時,竟然還笑得出來。 流霜小心翼翼地將那支箭拔了下來,為暮野縫合血管和傷口,止住了血流,最後從藥囊裡拿出醫治傷口的奇藥,再從衣衫上撕下來布條,為他包紮了起來。 暮野專注地望著眼前這張玉臉,奇怪的是,此時他的心中一片平靜。受了如此驚險的傷,他心中竟沒有一絲後悔。 他暮野向來認為,沒有任何人的性命比他的命重要,因為他是一國之君,他的生死,牽扯著天漠國百姓的幸福,他的命是尊貴的。 但是,他竟然在那一刻,毫不猶豫地冒死救了她? 當時什麼也沒有想,只是想著,要救她,她決不能死。 此刻,望著她為他包紮傷口,那專注溫柔的側臉,感受到她的手好似陽春白雪一般從他的脖頸上滑過,是那樣細膩,那樣清涼。一時間,他竟然感受不到疼痛。 心中忽然湧上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很愜意,很快活! 流霜包紮好暮野的傷口,站起身來,道:「所幸傷口不深,只要止住了血,就沒什麼大礙了。」 左將軍烏哈點了點頭,吩咐兵將將暮野抬了回去。然後命令手下親衛徹查,方才到底是誰向流霜放的冷箭。 夜色緩緩降臨,和暮野共處一帳的流霜倒黴地不能再酣眠。 為暮野端茶倒水喂藥,這些活,本來是侍女做的。但是暮野卻不准別人來,只是要流霜伺候著他。 流霜自然給不了暮野好臉色,看在他是為了她受傷的份上,勉強伺候著他。 正在端著藥碗喂著暮野,暮夕夕走了進來。 她接過流霜手中的藥碗道:「你出去一下,讓我來喂!」 暮野用兇猛的目光瞪了一眼暮夕夕,暮夕夕好似沒有看見一般。 流霜依言走了出去,帳內只剩下暮夕夕和暮野。 暮夕夕望著脖子上纏著重重布條的暮野,將藥碗放在幾案上,忽然嗤地一聲笑道:「皇兄,你就別裝了,你身經百戰,受過那麼重的傷,從來都沒有動過一下眉毛,怎麼這次這麼嬌貴了?還讓別人喂你藥?趕快喝吧,不然一會兒涼了!」 暮野喉嚨裡哼了一聲,再次狠瞪了暮夕夕一眼,起身走到幾案前,將藥碗端起來,一飲而盡。 他的傷雖然在流霜看來,是很重的,但是與他而言,卻是小菜一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很享受她照顧他的感覺。 「皇兄,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不然怎麼會為了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這可不像是平時的你啊!」暮夕夕淡笑著問道。 「愛她?」暮野緩緩說道,因為脖子的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 他輕嗤一聲,道:「夕夕,這個世界上,只有女子愛我,我是不會愛上任何女子的。她?若是知道那箭會射中我的脖子,我是決不會救她的!」 暮野唇角扯起一譏誚的笑意,淡淡說道。 愛上那個女子?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暮野是不會愛上人的。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罷了。 「皇兄,你是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敢作敢當。我一向對你佩服的緊,但是這一次,我可有點看不起你了。你為何不敢承認呢?愛上白姑娘是丟人的事情嗎?」 暮野有點語塞地望著暮夕夕,其實他也很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 「皇兄,如果真的愛她,就要尊重她,不要強迫她,這樣你才能得到她的心。」暮夕夕說罷,站起身來,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第119章 女人的戰爭 天已經黑透,幽蘭中透出一絲寧靜的黑。幾顆暗淡的星辰點綴著夜幕,亮晶晶的。 流霜躺倒在草地上,仰望著無垠的星空。面對著這樣美好的星空,她不知不覺放鬆了自己的心靈,放縱了自己的行為。躺在草地上的感覺,確實是愜意的。 今日暮野的行為,多少還是讓她心內有一絲震動的。 她驀然發現,他或許真的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只是野心太大了。一旦他認識到他的野心不會實現,或許他會改變他的想法。 此時,流霜忽然決定,她不在盤算著如何逃走了。她要說服暮野,放棄戰爭。 這個想法一升,流霜忽然覺得不再煩悶了,或者一切還是有希望的。 望著天空中的星斗,流霜忍不住想起了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睛。 不知道百里寒是否知道她被劫持的消息,不過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他是不會在意的。 真的不會在意嗎?流霜始終不明白他化妝成野人待在她身邊,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那一夜? 想到如此,心中忍不住抽痛。她還在恨他。但是,她也覺得疑惑,百里寒他是一個堂堂的王爺,難道他會缺女人嗎?她始終不能理解他那夜的行為,還有他倉惶離去的行為。 她或許應當再見他一面,當面問個清楚。 不知道師兄此刻在做什麼?不過,他既然能和暮夕夕聯絡,就應當知道自己是平安的。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流霜慢慢坐起身來,望著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 是代眉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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