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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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從內帳走了出來,望著流霜呆愣的樣子,雙手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指關節發白。他沉默不語地走到一個傷兵身邊,抓起那個傷兵的腿,一使勁,便將釘在肉中的箭頭拔了下來。 「哎呦!」那傷兵嘶吼一聲,痛的昏了過去。 流霜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走到百里寒面前一看,卻見那箭頭原是帶著倒刺的,根本就不能直接拔。流霜慌忙從託盤裡拿過來金瘡藥,為那傷兵細細地敷藥,然後用布條包紮好。 「這種箭是帶倒鉤的,方才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硬拔。你怎麼忘了?」流霜有些嗔怪地說道,語氣有些淩厲。方才他明明做得很好,這會怎麼又忘了。 阿善背脊一僵,忽然轉身向帳外走去。 「哎——」流霜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最近,阿善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你這個師兄,脾氣倒是不小啊。」旁邊床榻上的一個傷兵說道。 流霜淡淡笑了笑,道:「是啊,他的脾氣是不小!」說罷,微笑著過去為那傷兵服藥。 忙碌了一下午,一直到了夕陽西下,才將那些傷兵的傷口處理好。 流霜擔心著阿善,便急急趕回了他們的帳篷,但是帳中卻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阿善的身影。流霜原以為阿善是躲在了帳內。 天色全黑,還是不見阿善回來,流霜心中擔憂,便出去尋找。 這些軍帳是建在一個高坡之後,此時夜色漸深,空中星光時隱時現。流霜穿梭在帳篷間,卻不見阿善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卻也不敢大聲呼喊,只能默默地尋找。 段輕痕的軍隊紀律嚴明,一到入夜,士兵們都到了帳內歇息,只有巡夜的士兵一對對舉著火把在巡邏。說實在的,其實流霜一個女子,呆在這全是男人的軍隊中,著實有些恐慌。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問道:「各位兵大哥,可曾見到我師兄。」 那些巡夜的兵舉起火把,認出是紀百草的孫子,倒是沒難為她。其中一個士兵道:「我好像看到他到那邊林子裡去了。」 流霜抬眸望去,果然見高坡之外,有一處黑壓壓的林子。流霜走到那裡,毫不猶豫地奔到了林中。林中黑壓壓的,新月的光芒根本就照不到林內。 流霜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一邊小聲呼喊著:「阿善,阿善,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吧!我不怪你的,阿善,快出來吧!」 流霜知道,阿善定是躲在林中傷心,今日自己也許說他有些狠。想到他一個孤獨的野人,為了怕自己勞累,幫自己為傷兵治傷,而自己還責備了他。 「阿善,我給你賠不是了,快出來吧,不要嚇我哦!」流霜擔憂地喊道。 「霜!」黑暗的林中,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答應。 流霜心內一喜,隱約看到前面樹影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裡。 「阿善,你怎麼躲在這裡!」流霜緩步走了過去。 距離阿善不到一步,卻見阿善一個前傾,雙臂如鉗般抱住了她。炙熱的唇忽然落了下來,吻住了流霜。 流霜驚呼一聲,但是那呼聲卻淹沒在他的吻裡。他的吻是炙熱激烈的,好似爆發的洪水,向流霜激湧過來。 流霜徹底被這樣的激情嚇蒙了,阿善竟然吻了她?難道阿善喜歡她? 野人也會親吻,這個問題,流霜沒有研究過,不過她現在知道了。 她驀然發現,是不是自己平日裡對他太過關心了,所以,他便將他當作了他的——他的什麼?她還真不知道野人是怎樣稱呼自己的夫人的。 「阿——善——」她試圖說話,他的舌卻趁機鑽了進去,在她的口中攪弄。 身子被鉗住,她推不開阿善,只有瞪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但,這個法子似乎不管用,黑暗之中,彼此根本就看不到彼此的臉。 流霜不知道阿善打算何時停止這個吻,但是,她卻感到自己的身子明顯的熱了起來,而且,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 流霜忽然一陣恐慌,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 趁著阿善不小心,手臂脫困的功夫,舉起手臂,忽然向著阿善的臉抽了過去。 力道雖不算大,但是寂靜的夜,那聲音卻極是響亮,打完流霜才發現,此時,阿善竟然沒戴面具。也是,戴著面具要如何親吻呢! 看來,阿善早就做好了親吻她的準備,而她,就這樣傻傻地迎了上去。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氣,阿善,原來並不似她想像中那樣單純。 流霜忽然轉身,就要離去,阿善感知到她的氣惱,攔在了她的面前。 「霜!」他有些可憐兮兮地喊著她。 「做什麼?」流霜硬邦邦地答道,「我要回去了!阿善,我告訴你,你和我,我們是朋友,不是夫婦,我們是不能這樣——這樣親吻的,你知道嗎!」 阿善愣了一瞬,忽然指著流霜,開口道:「你——我——住在——一起——就是——夫婦!」 他的聲音粗噶,漢話說的生硬而斷斷續續,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流霜徹底蒙了,難不成這野人從他們在山洞中住在一起開始,便以為她是他的人了?這是什麼理論。難道,這是他們野人部落的風俗。 「我們不是夫婦!夫婦是要拜堂成親的!」流霜氣惱地說道。要她和阿善講道理,一直是她最頭疼的事,因為,阿善大約是天下最固執的人了。 「在——一起——就是——夫婦!」阿善果然不理她的解釋,繼續說道。 「你——」流霜氣惱地咬了咬牙,真不知要如何要跟他解釋。 「你——和人——拜堂了!」阿善望著流霜氣惱的樣子,忽然問道。 流霜一愣,拜堂,是的。她是和人拜過堂,還是皇上賜婚的。 想起百里寒,心尖處忽然一縮,但是她依然淡淡說道:「我是有夫君的人,所以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夫婦。」如今,只好拿出他來當擋箭牌了。 「他——呢?」阿善繼續追問。 流霜臉色一暗,並不回答,冷聲道:「阿善,天晚了,我們快些回去吧。這可是在軍中,我們躲在林子裡,再不回去,會被當作敵軍的探子的。」 百里寒是有武功的人,在幽暗的林中,也能看清流霜的表情。此時見流霜提到他,竟是那樣一副清冷漠然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原來,他傷她那樣深。她就連想起他,也是那樣不屑。 而她,對段輕痕,卻是那樣深情,令他心內好似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都有。是他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的,又怎能怪她。 當下,心中一片悲涼。 他戴上面具,提起地下放著的方才打來的兔子,隨在流霜身後,向營帳走去。 兩人到了帳內,早就過了晚膳時辰,所幸有他打來的兔子,當夜,兩人並沒有挨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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