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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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內心深處仍有一種不安,這不安在近幾日愈來愈嚴重,是以,他才迫不及待地登基。如果,霜兒,真的被有心人擄了去。在他登基之日,也是該露面的時候了。 深歎一口氣,段輕痕淡淡命令道:「更衣吧!」溫潤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令人膽寒的威嚴。 一眾宮女太監聞言,慌張地站起身來,麻利地開始為段輕痕換衣。卸下身上的衣袍,換上龍袍,帶上皇冠——一切穿戴停當,卯時就要到了。 立在銅鏡前,段輕痕打量著鏡子裡的男子。 明黃色包裹下的他,原本就極是俊美的臉,在明黃色龍袍的包裹下,更添了幾分逼人的貴氣和威嚴,黑眸深邃而冷凝。 段輕痕閉了閉眼,永遠也回不去了嗎?再也沒有藍衫飄揚的他了嗎?心底深處溢出一種深沉的悲涼。 卯時就要到了,接引的太監已經在外面放好了龍攆,段輕痕邁步走出了謹身殿。剛要坐到車攆上,一個小太監卻生生地說道:「殿——皇上——奴才——有事通報。」小太監似乎極是緊張,一時竟不知如何稱呼段輕痕。 張貴見狀,冷聲道:「皇上就要登基了,什麼要緊事?難道比皇上登基還要重要嗎?快些退下去!」 小太監期期艾艾地退了下去,原本他是在殿中的書案上發現了一封密件,原以為皇上登機前一定會看到的。但是方才皇上一直魂不守舍,竟是沒發現。他這才出聲稟告,希望邀上一功。 此時見張貴呵斥,慌忙退了下去。但是,他手中的信箋還是被段輕痕看到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段輕痕眯眼問道。 小太監慌忙跪在地上,稟告道:「是奴才在桌案上發現的,一直想要交給皇上,可——可是一直沒機會。」 「呈上來!」段輕痕淡淡說道。 張貴慌忙上前,將小太監手中的信箋呈了上去。 段輕痕打開封口,拿出裡面的信,只掃了一眼,臉色便大變。 信是寫給他的,是關於流霜的,說是要他單人匹馬在辰時趕到月落崖去。若是晚了一步,流霜的性命便要不保了。信得落款是傅秋水。 傅秋水! 段輕痕念叨著這個名字。 心中忽然抽疼,似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午後,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坐在酒桌上,喝的有些醉醺醺了,兀自端著酒杯狂笑道:"你們以後不准在叫我駙馬爺了,告訴你們,我才不稀罕做什麼駙馬呢!你們誰願意做誰去作罷!流光,你願意做的話,我便將駙馬讓與你可好!」 那時,面對著狂傲的他,他微笑著道:「你既是不願意做,難道我就願意嗎?」 年少的他們,誰也不願被駙馬這個頭銜束縛住! 傅秋水!他,竟是沒死嗎?當年的那一場叛亂,他全家不是都遭難了嗎?他為此還傷心了很久。 原來,他竟沒死! 他沒死,真好。可是他為何擄了流霜呢? 段輕痕拿著從信箋裡滑落出來的一枚耳環看直了眼,這是流霜的,那小子果然擄了流霜。 他為什麼要擄了流霜,難道?莫不是這要複國的前朝舊部便是他在組織嗎?他知道自己在辰時登基,所以才將會面約在辰時吧! 辰時! 段輕痕手微微一顫,現在是卯時,只需一匹快馬,辰時應當能趕到月落崖。 他從龍攆上一步跨了下來,急匆匆向謹身殿內走去! 「殿下!您……」張貴在身後有些焦急地喊道。 「通知文武百官,取消今日的的登基大典!在通知本殿下的近衛,備一匹快馬!」段輕痕冷冷說著,疾步走到殿內。 張貴的嘴頓時張大了,大的幾乎能吞下一顆雞蛋。 段輕痕走到殿內,三兩下將身上龍袍扯了下來,換上了方才退下來的藍色錦袍,又快步走了出去。那件代表著權利和地位的龍袍就這樣被遺棄到了殿內的地面上。 段輕痕再次出來時,張貴依然處於震驚之中,張貴的大大的嘴還沒有合攏上。段輕痕一身輕衣從他身邊越過,向著殿前的白馬走去。 「殿下,使不得啊,殿下——登基要緊啊,殿下三思啊。"張貴大聲急呼道,一眾太監宮女不知出了什麼事,都嚇得齊齊跪在了地上。 段輕痕疾步從他們身畔走過,躍到了白馬上,一拉韁繩。白馬嘶鳴著奔了出去。段輕痕的近衛軍從暗處躍出,紛紛躍上馬兒,追了過去。 一行人風馳電掣,奔出了皇宮。 張貴軟到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是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比登基為帝還要重要嗎?想起前殿裡等待著的一眾朝臣,他心內便有些膽寒。 取消登基,一會傳了這個消息過去,不知那些朝臣會如何反應,不會將殿頂掀翻了吧!張貴的頭不禁疼了起來! 第九十三章 情深若斯 一大早,流霜尚在酣睡中,秋水絕便寒著一張臉,將她從床榻上拽了起來。 「起來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冷冷說道,語氣裡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冰寒。 流霜神色平靜地下了床榻,將衣衫頭髮整理一番,淡淡地道:「走吧!」 秋水絕挑了挑眉,問道:「你不問我帶你到那裡去?」 「問了又怎樣?秋宮主難道還會帶我到什麼好地方嗎?」流霜冷聲說道。 秋水絕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用布條將流霜的眼睛緊緊蒙住了,將流霜帶了出去。 眼前一片黑暗,太陽大約還沒有出來,天色尚早,鼻尖全是帶著濕意的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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