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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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怎麼走的這麼急?」暗夜裡,這聲問候忽然憑空響起,嚇得流霜不自禁頓住了腳步。 轉首看去,街邊的大樹下,竟站立著一抹魅影。她走的太急,方才竟沒有發覺。 月色透過疏枝碧葉在那人身上打下重重陰影,看不清他的臉,直看到一身黑衣在風裡曼卷著。他是誰?怎會知道她的姓? 流霜壓住心頭的狂跳,轉身向回路走去,她決定不理他,此時,她可不能承認了自己便是白流霜。 那人卻腳步一移,擋在了她的面前。 明月清光冷冷照在他的臉上,不,確切地說,是照在那張鬼面具上。 鬼面秋水絕。 原來是他! 逃來逃去,終究要落到他的手中嗎? 流霜想起離開前左遷說的話:殿下對姑娘的情意,如今已是天下皆知。姑娘若是依舊留在殿下身邊,反倒是危險的。而且,若是有心人擄了姑娘,和殿下講條件,就是要求殿下棄了江山,我想殿下也會答應的。所以,還是請姑娘離開,徹底的消失。 徹底地消失,她卻沒做到。 但是決不能落到秋水絕手中。 流霜手腕一反,從袖中取出她研製好的毒藥,捏在手中。 「我並不姓白,你認錯人了吧!」流霜一副驚嚇萬分的樣子,抬足便要離開。 秋水絕發出一聲冷笑,忽然伸手向流霜抓來。 流霜穩住心神,伸手一揚。然而,她的動作終究是慢了一點,藥粉皆揚在了秋水絕的寬袖之上。 秋水絕心中不免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流霜手中還有毒藥,若不是見機的快,他今夜便要栽在這個小女子手中了。 眸光忽然一冷,毫不留情地抓起流霜的衣襟,封了流霜的穴道。一點也不憐惜地將她夾在腋下,向著街角上的一輛馬車走去。 流霜似乎是在做夢,又似乎是清醒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知道自己時而躺在馬車上,時而被裝在箱子裡,就像是貨物一般,被人搬來搬去。 也不知這樣昏昏沉沉過了多久,她緩緩醒來,眼前一片昏黃,她看到自己躺在一輛馬車內。 車內,一人背對著她坐著,一身黑色布袍,烏髮用木簪松松挽著,姿勢慵懶,儀態閒雅。 流霜憶及昏迷前的記憶,知道眼前之人必是秋水絕,可是這背影為何莫名的有一絲熟悉? 秋水絕似乎是感知到了流霜的目光,轉過身來,猙獰的鬼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秋水絕,要殺便殺,你這是要帶我上哪裡?」流霜咬牙問到。 秋水絕隱在面具後的瑰麗黑眸微微一眯,冰冷的指尖輕輕觸到流霜白嫩的臉頰上,冷冷道:「你想死?不過,本宮主卻不打算殺你了,因為,留著你,會有更大的用途的!」 果然,秋水宮不是簡單的殺手組織,如今她知道師兄對自己的深情,自然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的。 流霜心中一寒,真不知自己落入到這魔頭手中,會經受怎樣的折磨。但是,這些她都是不怕的,怕得就是他真的拿自己去威脅師兄。 「怎麼,」秋水絕望著流霜冷凝悲淒的玉臉,語氣淡淡地問道:「你是在心疼哪一個呢?東方流光?還是百里寒?」 流霜神色一僵,眼前閃現出百里寒昏睡前那一瞬間眸中的驚異和心傷。還有師兄那因為守護了她多日而憔悴的面容。流霜忍不住合上眼,兩顆珠淚從眼角滑落。 「哭了?果然是情深啊!」秋水絕指尖一探,挑起了流霜的下巴,欣賞著她珠淚漣漣的玉容,冷酷地說道。只是就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到,他的聲音裡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微顫音。 她垂淚的玉臉,好似帶雨梨花,清麗中透著一絲淒美。看的秋水絕心頭不自禁滑過一絲心酸和不忍。 流霜卻冷冷挪開他的手指,擦乾了臉上的淚痕,轉首不再看他。 情之一物,他這個殺人如麻心冷似鐵的魔頭怎會懂? 馬車顛簸,流霜掀開窗簾,望向車外,卻見山勢連綿,道路險阻。這樣的地方,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而且,崚國多山,流霜根本不知道此時置身何地!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流霜低聲問道。 「秋水宮!」秋水絕沉聲答道,閉眼靠在榻上假寐。 原來他擒了自己卻是要回秋水宮,不知他抓了自己,要做什麼,是要拿自己對付師兄嗎?他既是羽國舊部,想來,和師兄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吧。他的過往,也應當是極其淒苦的吧。 流霜靠在車廂裡,胡亂想著。 不知不覺竟也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到了午後,馬車依然在行駛,只是比之方才的速度又慢了很多。 終於,漸行漸緩的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馬夫稟告,道:「宮主,到了!」 秋水絕哼了一聲,從榻上拿了一塊黑色錦帕仍給流霜。流霜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錦帕將自己的眼睛遮了起來。 這大約對她已經開恩了,不然他或許會直接將她點暈的。 眼睛蒙了錦帕,暈暈乎乎地跳下馬車,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牽著她,向前面走去。 流霜心內一寒,一把甩開,卻聽到秋水絕冷若冰霜的聲音悠悠傳來:「若是想摔到山下,粉身碎骨,你就自己走!」 流霜心中一驚,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想死。怔怔站在那裡,任那雙手牽著她,向前走去。 秋水絕雖然人極冷漠,但是手倒是極溫暖,包裹著流霜的小手。 流霜心頭升起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這是一個殺手的手,這是一個謀反者的手,這只手隨時都有可能殺了她。 可是她卻任由他牽著她的手,無奈地向前走著。 流霜感到一直在走下坡路,隨後變成了平地。平地才不過走了幾步,秋水絕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流霜隱隱感到一股身畔疾風掠過,緊接著便聽到巨大的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是機關開啟的聲音。 然後,流霜感到秋水絕又躍了回來,這次卻不是牽著她的手,而是再次將她夾在腋下,施展輕功,向上飛躍著。 流霜感到吸入肺腑間的氣息極其幽涼,周遭似乎是雲霧繚繞。 路途非常之長,似乎過了很久,秋水絕終於放下了她,流霜感到自己的雙腳再次踏到了堅實的大地上。 眼睛上的錦帕被秋水絕拽了下來,流霜但覺的眼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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