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嘯清風(17)_12乖乖

一七

　　「那我也去參加，陪你一起。」上官子默高興地看著我，我知道他是好心，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我不忍拒絕自告奮勇的他。於是，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一臉認真地對他說：「子默，從明日起你便跟我健身，我們一起參加鍛煉，到比武擂臺時才不會吃虧。平時我上學堂時，你有空最好也獨自在家練習，平時你很少鍛煉，我真的擔心你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了……」

　　「我可以的。」上官子默一臉認真地盯著我，燭光下，他那俊逸的面頰透著粉潤的桃紅。

　　我微微側頭凝視上官子默那純真的笑容，心中湧起陣陣暖流。子默真的很善良，只是怕我被欺負就要陪我參加有一定危險性的比賽。怪不得上官府中的人不讓他去書院讀書，以他如此單純的個性，肯定會吃虧，說不準還會被騙得傾家蕩產。

　　不過，我還是要靠自己闖過海選一關，爭取進入初賽的資格。對了，我還得告訴上官清風我要參加比賽的事情，免得那個多疑的傢伙又以為我在他背後搞鬼！我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

　　第二天，我漫不經心地跟在上官清風身後，慢吞吞地往書院走著。一路上我都在煩惱該怎麼跟上官清風解釋，我為了蓮嘯塵參加比賽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一路上都不理我，正好，我也可以有時間再想想怎麼跟他說。

　　好不容易熬到課間時分，我拿著填寫好的報名表立刻往書院的參賽報名點沖去。

　　既然我答應了蓮嘯塵，就不能失言。

　　遠遠望去，報名點被洶湧的人潮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現場一片混亂。

　　哇！報名的人真多啊，見狀，我不禁驚訝地張大嘴。咽了咽口水，我還是決定挑戰自我，突破重圍。

　　我活動活動全身的關節，「嗖」地化身為一條滑溜溜的小泥鰍在密實的「人牆」中見縫插針地左鑽右竄。我好不容易擠進去，順利交了報名表，然後又奮力擠出人群。壓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了，現在我只要想怎麼通過比賽就好了。

　　「白馬！你在這裡做什麼？」隨著一聲大喊，上官清風出現在我面前。他不住地用手中的摺扇敲打著自己的手心，上下打量著我，嘴角勾出一絲冷笑，「莫不是你也想得到那神秘禮物？」

　　「我的確想得到太子的禮物，但是……」

　　「哈哈哈哈……」上官清風突然大笑起來，打斷我的話。他極為不屑地向我挑釁，「就憑你也想贏得魁首？真是笑煞我也！白馬，若是你真能贏得魁首，我立刻將你的蝴蝶手錶歸還予你！」

　　「此話當真？那我就一定要贏得比賽，奪得魁首！本來，我只是為了蓮嘯塵而參賽，蓮嘯塵因我受傷進京治療，所以我要爭取奪魁，贏得禮物後給他。但是現在，為了我的蝴蝶手錶，我一定要成功！」我本就不打算隱瞞，現在正好遇到，於是我毫不隱瞞地將事情告訴他。不過，看著上官清風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我不由得有些發慌……他不會以為我是在挑釁他吧？我一邊說，一邊偷偷地跟他拉開距離，我時刻注意著他手中那摺扇，警惕著隨時可能向我飛來的危險。

　　「自不量力！」上官清風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刷地打開手中的摺扇輕搖幾下，「你替他比賽那就等著輸，本少爺不會給你贏的機會。」他的眼神裡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琢磨的光芒。

　　我怔怔地看著上官清風變幻莫測的神情，嘴巴開合了好幾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清風少爺，你為何討厭蓮嘯塵？」難道說，上官清風和蓮嘯塵曾經發生過衝突嗎？這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

　　「本少爺就不喜歡蓮嘯塵那醜人，本少爺厭惡何人又關你何事？」上官清風的聲音突然變大，好似突然被人摸了屁股的老虎般，怒火驟然爆發。我愣愣地盯著他，被他突然「變臉」的樣子嚇了一跳。

　　「哦，我不問就是，你又何必動怒。」我連忙緊張地回答他，臉上旋即揚起一抹諂媚的笑。

　　刷——咚——

　　上官清風一臉不耐煩地斜眼瞄我，瀟灑地一揮手，手中那把精緻的摺扇立刻硬邦邦地敲在我頭上！又敲我！我揉著腦袋，正準備抱怨兩句，卻忽然聽到上官清風笑了起來。

　　媽呀！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迅速躥上來……我刷地往後一跳，雙手緊握，不安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上官清風。這個人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了吧，神經兮兮地一會發火，一會傻笑，真是嚇死人啊！

　　「為何你突然面色蒼白，是否患了病？」上官清風忽然靠近我大叫起來，一臉大驚小怪的樣子。周圍瞬間投來許多關注的視線，不少已經報好名的人臉上掛著「又有好戲看嘍」的表情，在我們身邊停住。

　　「我沒有病。」我立刻緊張地出聲反駁，就算我臉色白還不是被你嚇的？！你才有病，而且還是多發性神經病！我被上官清風突如其來的言行搞蒙了，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書院的人都知曉你愛慕蓮嘯塵那醜人，蓮嘯塵現在因病休學，你的心中想必十分失落吧！」上官清風自以為是地得意地一笑，像個演說家般環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然後，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我，「所以，你為了討蓮嘯塵歡心，來此報名參賽,以博心上人一笑！」周圍立刻安靜下來，只有上官清風的聲音隨著陣陣微風，清晰地回旋在空氣中。

　　我愕然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雙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天哪，這個人才真的有病！自大、狂妄、自作聰明……他簡直精神錯亂了。我哪裡有愛慕蓮嘯塵啊？只是欣賞而已。而且我真的只是希望將功抵過才自告奮勇地想要替他奪魁，被上官清風這麼一說，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堪呢！

　　安靜幾秒後，圍觀的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聲，緊接著一陣「嗡嗡」的議論聲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了。

　　「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我竭力壓住內心紛亂的情緒，平靜地跟他解釋。誰知剛一張口，就被他打斷。

　　「抑或是你看中他的背景，正好借機逢迎？他許諾你多少銀兩，讓你一個姑娘家甘願為他抛頭露面，在擂臺上與人拼爭！」上官清風猛地抖開手中緊握的摺扇，他側過頭斜眼瞄我，眼底盡是不屑。

　　「你……」我氣得聲音顫抖，語不成句。誤會我就算了，現在還冤枉我，亂給我扣罪名，敗壞我的名聲，看來，我跟他根本就是八字相克！積聚在心中的怒氣，終於在此刻徹底爆發，我恨恨地咬牙瞪向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推。上官清風不知是沒站穩還是沒來得及反應，就這樣往後倒下，紅裳亂舞、髮絲淩亂飛揚之間，他俊容上的神情複雜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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