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二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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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無憂微帶寵溺的笑道:「我倒真想把你寵翻天,可你總是太理智。」 她笑道:「理智些不好嗎?」「好,你怎樣都好。」甜蜜和苦澀融合,漫在心間。他們旁若無人般說笑,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二人。 這一日的清晨,一個帝王對待妃子的溫柔寵溺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展露在萬千人的眼前,與他們平常耳中所聽到的冷酷高傲行事很絕的皇帝形象大相遙庭,看癡了路邊的男女老少。 「這人真的是皇上嗎?」一名年輕女子目光癡然,輕問著身邊的人。 「當然是了,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充皇上?除非不要命了。」 「皇妃命真好!如果我有這好命……」一名少婦如花癡一般凝望著那一向高高在上尊高貴無但此刻卻有著如水溫柔之神色的帝王,心生無限幢憬。皇上有多讓人癡迷,她便有多羡慕皇妃娘娘。她身邊的男人見她一臉癡迷,抬手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低聲罵道:「別做白日夢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就憑你,也敢跟皇妃娘娘比!皇妃娘娘是什麼人?那是天仙一樣的女子,不但容貌傾城,才德兼備,而且有膽有識有智謀,是當世奇女子!你有什麼?你連做個宮女給皇妃娘娘提鞋都不配!」 那少婦捂著腦袋低下頭去,神色一片慘然,十分懊惱道:「我知道我沒法跟皇妃娘娘比,所以我才會嫁給你這個蠢貨……」 鮮亮的紅地毯一直蔓延著,看不到盡頭。道路兩側,伏跪的百姓無數。有看熱鬧的,有崇敬膜拜的,也有擠破頭只為一睹帝妃尊容。 而皇帝身後,是空著的華麗禦輦,文武百官,禁衛軍兩萬。 他就那樣抱住她,面色溫柔,眼眸情深,在萬人矚目下無所顧忌的前行。他就是要告訴這南朝的官員百姓,告訴天下人,也告訴那些總在背後設計陰謀破壞他們幸福的人,即便他們費盡心機,不論世人怎樣評價,這一生,他予以她萬幹寵愛,無人可以改變。 他輕垂眼睫,「阿漫,我欠你一場婚辛等天下大定,我再補上。」 她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你不說我都快要忘了。」 登基之初,他冊封她為妃,對她說:「我欠你一場婚禮。」只因,恥辱未雪,何以成婚?如今,她已身懷有孕,他還欠著那場婚禮,便覺得對不住她。可是母仇未報,父皇還在仇人的手中,江山分裂,他們無法行那歡歡喜喜的大婚之典。 漫夭摟著他的脖子,額頭貼著他側面臉龐,她望著這綿延的紅地毯,心中只覺得幸福。其實,這樣的情景本身就像是一場隆重的婚禮,雖無儀式,但卻有他用行動所表達的誓言。那是一種心靈的默契,她懂得就好。於是,她笑著說:「沒關係,我不在意那些虛無的形式。你也不用在意。」 她只想一直這樣過下去,幸福,從來都不在於形式。 宗政無憂微微歎息:「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我不想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她搖頭,在他懷裡幸福的笑,可笑著笑著,就有眼淚浮出眼眶。這一生,她來此一趟,認識他,愛上他,能得他如此傾心相待,她何來委屈? 蕭煞跟在他們身後,垂著眼睛,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蕭可從後面跟上來,扯了扯他的手臂,跟他打招呼:「哥哥。」 蕭煞應了一聲,轉頭見她臉色不大好,皺眉問道:「怎麼了?路上累了嗎?」 蕭可眼光一閃,輕輕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冷炎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眼光淡漠,蕭可抬頭道:「沒事。」 蕭煞點頭,「嗯」了一聲,繼續垂目前行,沒再說什麼。 冷炎偶爾抬眸,看到主子懷中的女子抬頭時幸福的笑臉,還有這平常不芶言笑的帝王柔和的側容。他看得怔怔出神,那常年冷漠的面容也跟著柔和了些許。他不禁回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主子也如一個普通人那樣會笑了?是從皇妃出現以後吧?他忽然黯然了雙眸,垂首,幾不可聞的歎息。 浩蕩綿長的隊伍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皇宮門口。 宗政無憂的步子依舊穩健沉緩,沒有半點燥亂。 漫夭又覺困頓,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就想睡覺。奇怪,她已經睡了十五日,為何還會困?難道是懷孕的緣故?也不應該啊! 這時,一隻白鴿從北方展翅飛來,在他們頭頂盤旋,冷炎抬手,那只白鴿便落在他手臂上。他伸手取下白鴿腳上用紅線綁住的信條,邊走邊展開,看完面色一變。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前面的二位主子,微微皺眉,似有猶豫,片刻後,他將手中的信條收起。 「有事嗎?」宗政無憂頭也不回,隨口問道。 冷炎上前,壓低聲音,稟報道:「皇上,是紫翔關傳來的消息。昭雲郡主,出事了。」 漫夭一聽,睡意頓時驚散。她臉色大變,急忙睜開眼睛,問道:「你說什麼?昭雲出事了?」 鳳凰涅槃巾幗魂 第一百一十三章 紫翔關內,北朝軍營。 空曠簡陋的營帳內,沒有桌椅床榻,只有鐵鍊與刑具。 「啪!」一聲沉重而響亮的鞭笞聲震得人渾身一哆嗦。 「你說不說?」一名校尉手執長鞭,目光兇狠,瞪著被鐵鍊鎖住雙手作男子裝扮的瘦弱之人。那人額角垂了幾縷淩亂髮絲,面上沾了計多泥土,。角滴著血,身上已挨了四五道鞭子,卻仍然一句話不說。此人正是在往南朝大軍運糧途中不小心驚動紫翔關守衛的昭雲郡主。為了將糧草安全送到拂雲關,她隻身引開敵人,最終被俘。沒有恐懼,沒有求饒,她只是咬緊牙關強自承受著。 「啪!」又是一鞭,皮開肉綻。她精緻的面容痛到抽搐變形,禁不住痛呼一聲。那執鞭之人得意笑道:「看你還能忍?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偷偷給敵人運送糧草?那些糧草又是打哪兒來的?你還有些什麼同夥?快快招來,不說還有你好受的!」前幾天就聽說南軍糧萃用盡,他們本來只要再等上幾日,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奪回城池,將南軍一舉殲滅,誰知,這人竟然打著給他們送糧草的旗號,一路順暢而過,其實是給敵軍運送糧草,害他們這一月白等。怎不叫人喪氣?將軍發話了,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問出此人底細,否則,等陛下回來,無法向陛下交代。 昭雲低頭看著身上縱橫密佈的血色鞭痕,艱難的喘了兩口氣,用極度輕蔑的眼神瞥了那人一眼,「你不用問,我什麼都不會說。你殺了我吧。」從被他們抓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這一次,能幫上無憂哥哥,她真的很高興,至少,她不再是一個完全無用的人。若能就此死了,以後無憂哥哥偶爾想起她,就不會再像從前那麼討厭她了吧?想到這裡,她忽然笑了,笑得心滿意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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