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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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自有分寸。」漫夭聽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用不容置疑的。氣吩咐道:「你快帶她走。」 面具男子點了痕香穴道,單臂夾起她,躍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滄中王的寢宮與禦書房相隔不遠,此時的禦書房,奏摺堆積如山。桌上,椅子上,地上,到處都是。 甯千易甩了鞋子,踩在厚厚的奏摺之上。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這些奏章,還有那些滿。大道理的臣子們以及曾經承歡身下的女人們。自從坐上王位,他處處為國家杜稷著想,只此一次,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娶一個心愛的女人為妻,可是,他不但遭到心愛女子的拒絕,還被這些人苦苦相逼。 他一屁股坐到鋪滿奏摺的地上,抓起手邊的奏章,狠狠朝著大門擲了出去。 正要稟報事情的太監聽到聲音嚇得一顫,慌忙在門口跪下,半響方稟道:「王上,岑妃娘娘……已送入王的寢宮。」 甯千易濃黑的眉心皺了一皺,潦黑的眼珠抬起,聽到茶妃二字,再無從前半分柔情。經過這三日的喧嘩吵鬧,他昔日爽朗的面容佈滿憎惡,就是那個女人,仗著他從前對她的寵愛,聯合後宮妃子在他寢宮門前鬧事,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緊閉著唇,盯著門口的太監,不出聲。 立在一旁的王宮侍衛總管曆武見他面色不好,便對門口太監說道:「王上已經知道了,你退下吧。」 門外之人忙應了退下。 甯千易轉頭看向這個跟隨他多年在感情上如朋友般的侍衛,想了想,問道:「朕,算不算得是一個好國君?」 曆武不明白他何以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見他神色認真,便毫不猶豫地點頭,目帶崇敬道:「王上事事以國與民為先,是天下最聖明的國君。」 甯千易微微自嘲,又問:「那朕,又算不算得是一個君子?」 曆武仍然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笑道:「王上為人光明磊落,當然算得君子。」 甯千易向來坦率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深邃,沉得像是被鑿了一個潦黑的無底洞,他又開口,語聲中的爽朗豪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思量中的深沉,「如果朕,不想再做明君,也不想再做君子,你……可還會像從前那樣,以真誠待朕?那些大臣們是否還會像以往那般效忠於朕?我塵風國的子民,又會否一如既往的擁戴朕?如果因為朕的私心,將來與臨天國開戰,一定必敗無疑吧?」 曆武面上豪爽的笑容凝結住,他愣了一愣,王上的意思是……他心中一驚,忙道:「王上,您不是已經召了岑妃娘娘侍寢了嗎?」 「是又如何?」那個女人,如果可以,他如今一下都不想碰。 曆武似乎明白了王的心思,他擔憂的皺起眉頭,「王上,您……三思! 「連你也不贊同?」甯千易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落寞,像是被所有人拋棄般的表情。 曆武忙道:「臣是覺得,王上可以留公主在宮裡,但散盡後宮……確實太嚴重了!」 他也想就這麼留住她,可是,即便是他散盡後宮都留不住她,若留著這後宮三千嬪妃,又如何奢望她能留下?甯千易目光黯然,自一年前的分別,她就變成了他的一個仿佛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夢,而這個夢,如今就在他眼前,他卻依然無法觸碰。 甯千易將身子往背後的桌案上一靠,時曆武揮了揮手,似是累極般,聲音低沉而疲憊道:「你出去吧,朕一個人待會兒。」 曆武無聲退出,雖然心裡有擔憂,但他相信以王上之明智,一定會想清楚。 禦書房的門被關上,將暗黑的天色阻隔在厚重的門外,而屋裡頭燈光明亮刺眼,照著一地明黃,如同被編織起來的責任的枷鎖將他困在中央。 他拿起奏摺,一本一本翻看著,從桌上到地上,每看一本,心都在往下沉。 三更過後,禦書房更加淩亂,他從滿地的奏章裡站起身,雙腿有些麻木。 「來人,收拾了。」 「是。」 甯千易看著門外黑沉的天空,挺起胸膛,抬頭吐出一口悶氣,似是下定決心般的朝寢宮行去。 鳳凰涅槃巾幗魂 第一百一十章 天色漆黑,更深露重。 滄中王寢宮之內,女子靜靜地躺在由紫檀木製成的兩米見方的龍床上,側頭打量著視線所及之處,看床榻邊緣深紫黑色的紫檀木在柔和的燈光下呈現出緞子般的光澤,而地上純青色的地磚上鋪著野獸皮毛製成的柔軟地毯,組成別樣的奢華。這間寢宮不似其它宮殿,除床幔之外並無其它簾幔垂懸,而屋內陳設簡潔,線條明暢,空間寬敞但不空曠,給人的感覺,一如這間屋子的主人,爽朗而大氣。她在這張床上睜著眼睛躺了已有一個多時辰,床邊的矮櫃上放著宮女為侍寢擯妃準備的第二日一早穿的衣服,玫紅色衣料上繡著華麗而繁複的花紋,被疊得整整齊齊。她抬眼看了眼現現矩矩站在屋裡的四名宮女,不禁黛眉微蹙,已過三更,甯千易還未來,她不免有些心焦。她倒是能等,只怕有人等不了。 就在這時,寢宮外傳來侍衛的聲音:「王上!」 隨著聲音,門被打開,甯千易大步踏入,行走間衣袖被甩得呼呼響,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浮躁。他快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被毛毯緊緊裹住的女子熟悉的面孔,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柔情和渴望,取而代之的是被刻意壓制的鬱怒和狂蹤,似是在強忍著想要將她扔出去的欲望。 女子微微一愣,看出今日的甯千易情緒不對,又見他眼底仿佛有一簇火苗狂竄而上,她暗叫不好,想讓他遣退宮女,但還來不及開口,男子已經燥亂地撲了上來,大手一揚,就要去掀她身上的毛毯,她心中大驚,慌忙抬手死死拽住。 「等一等。」她慌忙中急急叫道。身上未著寸縷,怎能讓他這樣掀了開去?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成岑妃模樣被抬過來的漫夭。在她眼中的甯千易一向是謙謙君子,坦蕩光明,不曾想,他和自己的嬪妃相處竟會是這種情形。 甯千易微微頓了一頓,望著女子目中霎那的驚慌表情,濃眉一皺,微帶嘲弄道:「愛妃不是一直嫌朕不夠熱情嗎?朕今日滿足你一回,你該高興才是,怎麼又怕了?!」 漫夭雙眉皺了一皺,連忙讓自己鎮定下來,「屋裡還有人呢,你先讓她們退下。」 甯千易皺眉,面色疑惑道:「你何時怕屋裡有人了?她們可是每次都在的。」 漫夭一怔,怎麼會這樣?她正是因為甯千易平常身邊一直有人,想著只有嬪妃侍寢之時,才會沒有旁人,卻沒料到,甯千易和茶妃歡好,竟然屋裡頭留著宮女?這下,她可怎麼辦才好? 有宮女斜目偷望過來,漫夭忙展露一個屬於岑妃的嫵媚笑容,儘量學著岑妃的聲音和語調,略帶撤嬌的口氣,「王上,臣妾今日不想讓她捫留在這裡,您讓她們退下吧。」她用期盼的眼神望著甯千易。 甯千易卻笑道:「朕今晚偏要她們留下。「他此刻的笑容不是她曾見過的爽朗明快,而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和悲哀。甯千易說著就解了自己的腰帶,隨手一扔,衣衫很快被褪下,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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