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七六


  蕭可一愣,繼而大步沖過來指著男人驚叫道:「啊?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公主姐姐的床上!」

  那人見了她,仿佛猛然驚醒般地張開眼睛,看了眼屋裡眾多的人,驚叫一聲,從裡側拽過一件衣裳胡亂套在身上,聲音打顫,「娘娘,屋裡……怎麼這麼多人?啊!難道……」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雷驚恐萬狀的表情,神色慌亂地滾下床來,粹不及防地一把抱住她的腿,「娘娘饒命!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娘娘,你告訴我,我會改的,我不要像他們那樣死掉……我不想死,娘娘饒命啊!」

  一句話,便讓人聽明白了,他已經不是與皇妃私通的第一個男人。

  語氣淒哀惶恐,這男人演技當真一流。漫夭皺起眉頭,抬腿就要踢開他,但這個男人就如同粘在她腿上的棉花糖一般,怎麼都擺脫不了。她目光冷沉,手中的玄魄緩緩指向他,冷冷道:「本宮數到三,你再不鬆手,本宮就砍掉你這只手臂!一、二……」她的劍舉起,寒芒閃耀,殺氣畢現。那男子目光一頓,立刻就鬆開了手。跌坐在地上,雙臂反撐在身後,似是怕被滅口般的極度恐懼,拖著身子往後挪去。

  「娘娘!」耿翼一臉憤怒的表情,走上前來,不顧身份地譴貴質問:」被卑職等人撞破,您是想殺人滅口嗎?卑職一直敬重娘娘的為人,認為娘娘有母儀天下之風範,但是,想不到娘娘竟然趁皇上出征在外,淫亂後宮!娘娘如此放浪形骸,怎堪為一國之母?」

  漫夭凝他一眼,對他的質問恍若不聞,只時蕭可道:「可兒,去叫蕭煞過來。」

  蕭可「哦」了一聲,立刻跑了出去。耿翼仍舊面色憤憤,地上的男子眼神一閃,瞅準時機起身就往外跑,漫夭與耿翼同時叫道:「抓住他!」

  門口的侍衛聽命攔住那人的去路,見那人先前躺在地上一副窩囊怕死的模樣,以為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男寵,卻沒想到此人居然會武功。只見他掌上凝力,朝著迎面而來的幾個人猛然揮掌,那掌上勁氣極強,侍衛們不妨,被掃中胸口,向兩邊彈射出去。屋裡的宮女太監們嚇得連連尖叫,紛紛抱頭逃竄。

  漫夭眸光淩厲,見那人已沖出寢殿,她便就近飛身破窗而出,在那人正欲翻身越過院牆的刹那,她淩厲的刻氣直沖他後腦劈來。

  那人一陣心驚,沒想到她速度如此之快,他為保命只得暫時放棄逃走,連忙回身閃避。漫夭劍勢愈發緊密淩厲,那人武功不弱,但由於身上沒有武器,還未走過三招便有落敗的跡象。

  這時,耿翼沖了出來,見她招招直指那男子要害,以為她要殺人滅口,便越覺得憤怒,越是想擒下此人,交給皇上處理。於是,他執刮而上,眼看漫夭就要擊敗那人,卻因耿翼的插手而給了那人逃開的機會。

  能當上禁衛軍雷統領,武功自是不會弱。而且,漫夭也不想傷他性命,因此,礙手礙腳,極為麻煩。

  「閃開!」漫夭對耿翼厲聲喝道。

  「娘娘想毀滅人證,恕卑職難以從命。」耿翼大有維護正義死而後已的精神,漫夭氣結,虛晃一劍,反手一擊直拍他胸口,趁他躲閃的空當,揮起一劍,毫不留情砍在那正欲逃走的男子後腿骨上,霎時,鮮血噴濺而出,那男子痛得慘叫一聲,就跌在地上。她迅速掠過去,飛快點上那人穴道。

  那些侍衛們,個個愣在當場,驚訝的看著她,兩個多月前,他們都知道皇妃娘娘箭術精准,卻不料,她劍術也如此了得。耿翼更是震驚,沒想到皇妃竟然能在他的阻攔下,將那個同樣有著高強武功的男人擒住,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震驚歸震驚,但見她並未殺那男子,才放下心來。

  不一會兒,蕭煞就到了。漫夭命人將那男子帶到主廳審問,但無論他們如何逼問,那人油鹽不進,只一口咬定,他是皇妃的男寵,伺候皇妃已有好幾日。

  漫夭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而鎮定,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滿。胡言而惱怒憤恨,她很清楚,這個人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連個角都算不上。她超乎常人的冷靜,令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深沉。耿翼與那自稱男寵的人說了幾句後,都住了……

  漫夭伸手端過白底青花瓷的杯子,杯沿在燈光下閃耀著潔白的光澤,映襯著她的手指光滑如玉。蕭可的藥確實非同一般,那樣嚴重的傷口,竟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腿上亦是如此。

  四更過後,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她淡淡起身,吩咐道:「此人擅闖本宮寢殿,意圄不軌,先將他關起來,來日再審。」頓了頓,望向耿翼,沉聲道:「耿翼身為禁衛軍副統領,竟然在其當值之日,發生此等事件,你該當何罪?」

  耿翼對此嗤之以鼻,「娘娘若想殺卑職滅口,儘管動手,不必多費唇舌。如果想讓率職幫娘娘瞞騙皇上,恕卑職辦不到!」

  漫夭冷笑道:「你倒是不怕死!但,你自以為是正義凜然,其實愚不可及。你失職在先,又阻撓本宮抓刺客在後,的確夠殺頭之罪,但本宮念你平日盡職盡責,又對皇上忠心耿耿,暫且饒你一命。都退下罷。」

  耿翼微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放他離開,而且也沒說過要他們保密之內的威脅。不禁感到奇怪。

  眾人都退下之後,蕭煞皺眉道:「主子,這些人,不能留。」

  漫夭擺手,面色凝重道:「這件事,不是殺了他們滅口就能擺平的。就算他們都死了,明日一早,流言也會被散播出去。而他們突然消失,只會印證流言的真實性。「還有一點,她不想因為別人的陰謀,屠殺自己人,事情,總還是另外的解決方法。

  蕭可著急道:「那我們怎麼做啊?如果傳出去,會壞了公主姐姐的名聲,還有啊,萬一皇上信以為真,怎麼辦?」

  漫夭沉吟,敗壞名聲算什麼?用不了幾日,朝堂一定會十分熱鬧。至於無心……他會相信嗎?

  蕭可愁眉苦臉,真真是為她擔心不已,想了一會兒,雙眼倏然一亮,抬手一拍自己的腦袋,沒意識到這一動作竟然跟某一個人如出一撤。她叫道:「啊!我想到辦法了。公主姐姐,我可以用藥讓他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這樣,即使有人故意將流言傳出去,但並沒有人能證明親眼看到,不就沒事了?」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蕭煞贊同地點頭,「可兒這主意不錯,要動手,就得現在。」

  「等等。」這辦法,漫夭也想過。「這麼做,也許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不逃……蕭煞,我們的戰馬還有多少?」

  忽然轉變話題,蕭煞不明所以,回答道:「幾乎沒有什麼了,這次羅家軍所用的戰馬已經是挑了又挑,剩下的也就數十匹,若用來拉青銅戰車,怕是不行。皇上那裡,聽說紫翔關天氣寒冷,那場大雪,我們的戰馬不適應,凍死了不少,皇上有意遣使臣去塵風國,購買戰馬,可是眼下,塵風國的使臣在我國邊境遇難,塵風國上下都為此憤怒不已,只恐,我們的使臣踏入塵風國領土,不但見不到滄中王,而且很難活著回來。」

  漫夭黛眉微蹙,這件事也正是她目前最為發憨的。他們騎兵居多,而且江南本地培植出來的戰馬適應了溫潤的氣候,一入北方,難以適應。如果能從塵風國購置戰馬,那是再好不過。她想起那個豪爽大氣的男子,記得臨別前,他曾經說過,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儘管找他。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得數?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王子,如今,卻已經是國君,肩負一國重擔,他是否會因她而有所不同?恐怕,就算他想,他的臣子們也不會答應吧。

  沉思片刻,她在屋裡跛了幾圈,找了紙筆,猶豫片刻後,似是下定決心般,寫了一封信。

  蕭煞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寫下的內容,他眉頭越皺越緊,不贊同的叫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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