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四九


  她握著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哽咽道:「你怎麼能這樣?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了嗎?你說過永遠不碰逆雪,你說過你不願意少陪我一天……」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心中是對於他有可能會早一步離開她的恐懼。減壽十年,那是何等沉重的代價!

  宗政無憂緊緊抱住她,那雪一樣的頭髮垂落下來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他低頭將下巴貼上她的額頭,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單薄的背航

  「阿漫,放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乖,別怕,嗯?」他輕聲誘哄著懷中心愛的女人,捧起她的臉,輕柔拭去她面上的淚水,低頭吻上那嬌嫩的唇瓣。

  明顯感覺到她身子一顫,他由輕柔的試探到深入的索取,小心翼翼的珍視震顫著她的靈魂。

  她抬手樓住他的脖子,淚水仍在不斷的滾落,沒入唇齒間,蔓延出鹹澀卻又幸福的味道。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用她所有的力量去回應這個用生命珍惜她的男人。唇齒廝磨,帶起一陣陣發自心靈的顫慄,那體內被突然引爆的深沉渴望,來得洶湧而猛烈。

  這是一年多來,他們第一個忘情的親吻,發生的那樣自然。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曾經的屈辱,也忘記了那刻入心骨的仇恨與疼痛。

  鳳凰涅槃巾幗魂 第八十五章

  初陽升起,暖融融的橙黃光線籠罩了整座江都,為這個寒冷的冬季帶來了新的希望。

  明黃的簾幔內,軟椅之上,兩人渾然忘我,吻得激烈而投入。女子毫無保留的回應掀起男子心頭深沉的激蕩,宗政元憂緊箍住懷中那令他幾度瘋狂的女子,唇舌間的吻愈發的肆意而張狂,仿佛不將女子與他一起融化了便不罷休。

  喘息急促,心跳劇烈,整個帳內的溫度節節攀升,曖昧的氣息充斥在這一方空間內,焚燒著他們的理智和身心。

  本是大好光景,偏有不長眼的在這時候撩開了簾幔,看也不看就翻身跳了上來,叫道:「七哥,我跟你們一起走。」同乘禦輦之事,他又不是沒幹過,都隨意慣了。

  這一道聲音立刻拉回了激烈擁吻中二人的理智,漫夭一驚,連忙放開了樓著宗政無憂頸脖的手,一把用力推開他,被人撞上這種事的尷尬與羞澀令她面上如火燒一般。

  這種事被人打攪,擱在誰身上都會很不爽,尤其是一年不曾嘗到甜頭的男人。宗政無憂臉色遽黑,眉頭緊皺,想也不想,就朝剛上來的人猛地揮出去一道勁力。

  還未站穩的九皇子才看清簾內的情景,驚詫地瞪大眼睛,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人就已經被那道勁力掃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他「哎喲」一聲大叫,苦皺著一張臉,痛得直喇嘴,感覺屁股都要開花了。

  外面的禁軍皆是嚇了一跳,慌忙拔劍,才看清楚掉出來的是九皇子。蕭煞一愣,望了眼已合上的簾慢,走到九皇子跟前,問道:「王爺沒事吧?」

  九皇子嘴角一抽,直想說,你讓七哥捭你一下試試看有事沒事?但一看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看,有些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深深刺激了他強大的自尊心,他連忙展了眉,一下子跳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昂著頭哼哼了一聲,很酷的不甩他,瀟灑地轉身,朝自己的馬車走去。剛上了馬車,便捧著自己的屁股直跳,苦著臉嘟囔道:「七哥,就算我不小心攪了你的好事,你也不用這麼狠吧?嗚,好痛好痛!」

  「皇上起駕回宮!」

  帝王的儀仗緩緩起行,龐大的隊伍延伸到很遠。

  漫夭撥開簾幀一角,探頭往外看了看,面色有些擔憂,嗔貴道:「無憂,你出手太重了!」

  宗政無憂黑著臉,悶悶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阿漫,過來。」他拽過她的身子,還在回味她方才出人意料的熱情。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時候該有所突破了。

  漫夭一回頭便撞上那雙深邃而灼亮的眼,那眼中燃燒的渴望令她想起自己的忘情,她連忙垂了眼,面上再次泛起一陣紅暈。一年了,那些令人感到傷痛和屈辱的記憶,都被埋在了心底,兩個人避而不提。就像一根長在肉裡的刺,你不碰它便不疼,你若是因為害怕而不碰它,那它便永遠長在那裡隨時提醒著你它的存在。所以,有些事情,與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對。

  生命有限,幸福來得如此不易,為什麼還要因為過去的傷痛而影響未來的幸福?只是,此時此地,都不合時宜。

  她回身坐到他身邊,伸手觸摸他的頭髮,那每一寸雪白的顏色,在她纖細的指尖下輕輕訴說著這個男子對她濃烈且深沉的愛意,是那樣的廣闊無邊。

  宗政無憂握住她的手,攬她入懷。她臉龐貼在他胸口,傾聽著他節奏稍快而有力的心跳聲,她忽然想對他說些什麼,不禁喃喃道:「無憂,我不知道我該貴怪你還是該感謝你,是你令我休驗了一個女人最深的痛苦以及最大的幸福,來到這個世界,我原本只想過平靜淡然的日子,除了平平安安的活著,我什麼都不奢求。但是我遇到了你!是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你給了我愛的勇氣,我慶倖我能以這樣的方式活了下來,儘管是代替了別人,儘管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但我仍然感到慶倖,因為有這樣一個你陪在我身邊。」

  宗政無憂面容一動,眼中深情濃溢,雙臂猛地收緊,緊到她透不過來氣。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下巴在她額頭輕輕磨蹭,道:「有你這番話,什麼都值了。」

  她鼻子一酸,雙手緊抱住他的腰,為了不讓自己再流淚,她微微仰起頭看他,笑道:「你就這麼容易滿足嗎?」

  宗政無憂低頭望著她被吻得紅腫的雙唇泛著嫣紅飽滿的光澤,眼光一動,勾唇邪魅一笑,道:「不滿足,你準備獎勵我?!!說罷便低頭欲吻,漫夭微愣,連忙推他,不及多想便脫口而出,道:「這裡不行。」

  「嗯?「宗政無憂揚眉,邪眸帶笑,拖長了音調道:「這裡……不行?」他的眼神炙熱,像是燒了一把火。

  漫夭說完便後悔了,她面色一紅,暗惱,忙低頭將臉埋在他胸前,裝作什麼都沒聽出來。

  宗政無憂眼中有了捉狹的笑意,難得這樣清冷的她也有難為情的時候。他斜側著頭,嗓音低啞,帶著曖昧的音符,在她耳邊吐著灼熱的氣息,擦撥著她已然敏感的神經,輕輕叫道:「阿漫,阿漫?」

  她身軀輕輕一顫,忙偏了頭躲過,手在他背後象徵性地擰了一把,但這樣小女兒的動作她又覺得矯情,忙松了手,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宗政無憂見她慎惱又無獵的模樣,不禁低低地笑了起來,那些朝政為他帶來沉重和壓抑的不快,以及他白髮所承受的痛苦和代價帶給她的悲傷,都在這樣的笑聲中漸漸消弭,只剩下沉澱在心頭的幸福與甜蜜。

  兩人笑鬧一陣,漫夭似是想起了什麼,斂了笑容,蹙眉問道:「與桑丘來往的那些書信,真是他寫的嗎?散播謠言的幕後指使,是傅籌?」

  宗政無憂笑容一頓,凝目問道:「你覺得呢?」

  漫夭坐起身子,微微凝思,道:「我覺得不是他。」

  宗政無憂問道:「為何?」

  漫夭想了想,說道:「我認為,以傅籌的性格,他不會自揭傷疤!」白髮一事,傅籌也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她縱然因此恨他,卻也知道有些事,他不會做。

  宗政無憂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一蹙,眼底的眸光微變,心頭略微有了酸澀之意,他垂下眼簾,道:「你就這麼瞭解他?」

  漫夭聽出他話中的醒意,微微一怔。雖然她和傅籌沒有實質性的夫妻關係,但他們畢竟夫妻一年,曾經習床共枕,他心裡怎能不對此有幾分芥蒂?她抿了抿唇,偏頭笑著問道:「你吃醋?」

  宗政無憂愣了愣,直覺的想否認,想說:「我豈是那般小氣的男人!」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一直都不確定,傅籌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位置?還有滄中王和啟雲帝,個個都是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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