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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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籌怔怔地望著她,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女子變了,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淡然到對一切都無所謂的容樂。也好,至少現在他擁有了她的一種感情,恨,總比在她心裡什麼都不是要來的好!他不知道,他的光明曾經就在眼前,只一念之隔,但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看不到自己的前路,所以,光明和幸福,就那樣與他擦肩而過他卻毫不知情。 他一把撕裂自己的衣擺,不容拒絕地抬起她的手,三兩下幹脆利落的裹住她的傷口,心已經麻木了。 「如果不想他死,就跟我回府。」他拉住他的另一隻手,不容她抗拒。 漫夭只回頭看了一眼,她在心裡說:「無憂,等我。我很快會來救你出去。」 回到將軍府已是後半夜,傅籌把她仍在門口甩袖走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留住這個女人,要怎麼才能救得了自已的心口這一夜,風很大,空氣很涼,他仰著頭,在漫夭飛揚飄零的落咋中走得很快,胸腔窒悶難言,連呼吸都帶著刺。 第二日,天氣晴朗無雲,清謐園的門口又多出仵多侍衛。她瞥了一眼,打開衣拒隨手取了一件衣裳換了,那是一件大紅色的雲錦紗衣,繡著斑斕的彩鳳,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華,本是無與倫比的驚豔,然而,在滿肩披瀉的雪色白髮下,那仿佛只是一個陪襯。她拿起「玄魄」,叫上蕭煞和項影「去九皇子府。項影微愣,略微擔憂道:「門口的侍衛……」 漫夭冷笑道:「你以為如今那此侍衛還能攔得住我?,她說著,人已經出了門,來到門口,幾名侍衛立刻攔住她,神色恭敬道:「將軍有吩咐,夫人身上有傷,不宜出門,請夫人回去歇息。」 漫夭道:「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那侍衛一愣,微微皺眉道:「請夫人別為難屬下!」 漫夭笑道:「倘若我就是要為難你,又如何?」 那侍衛道:「那屬下只好得罪了!」說著朝周圍的侍衛們一擺手,幾十人立刻圍了過來,執劍橫檔,將整個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漫夭冷哼一聲,眼光頓利。她驀地揚手,只見一道劍光遽現,快如閃電,讓人來不及看清,就已經被那劍氣籠罩。如同堅實的牆壁瞬間出現一道口子,最中央的兩名侍衛連吭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倒下了。 蕭煞和項影同時朝著那缺。掠了過去,執列蕩開兩側的侍衛,漫夭就那麼出了門,那些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那一刻,他們是震驚的,因為誰也想不到這個一向淡然平靜的女子,竟然也會出手傷人,而且手段如此狠絕。 為首的那名侍衛吩咐道:「快去稟報將軍!」 紅顏白髮痛千般 第七十六章 出了清謐園,漫夭叫人準備馬車,她雖然被軟禁,但出門卻出的高調,毫不掩飾行跡,一路出府,倒也沒人再阻攔。 京城,依舊繁榮昌盛,似乎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對於百姓而言,誰做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帶給他們穩定的生活~ 九皇子府坐落在東城,與離王府離得較近。從北城到東城,需經過一條無名的巷子,這條巷子熱鬧繁畢,地面不寬,人一多便會有些擁擠。 漫夭的馬車行到無名巷的中央便走不動了,只因道路兩側擺滿了攤子叫賣,攤子周圍人潮湧動,都擠在那裡,把道路給堵住了。項影上前驅趕,卻怎麼也驅不散,一波剛退了一波又湧上來,如海潮一般,仿佛那些個平常的攤子有多稀奇似的。 漫夭皺眉,正想說繞道而行。這時,旁邊茶攤傳來這樣一句話:「要我說啊,這女人嘛,還是長得醜一點的好,長得太美,那就是紅顏禍水!你們看吧,那啟雲國的容樂長公主夠美了吧?她就是太美了,才導致了這次的政變發生。」 旁邊一個人問道:「這話怎麼說?」 那人道:「你們想啊,離王是什麼人?他如果真想要皇位,他還不早把太子給撂下去了,可是他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離王此次叛亂為的不是皇位,而是女人,聽說離王選妃那次根本就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見容樂長公主一面,再說這一次,離王本來都贏了,可是他為了女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江山,更說明了他是為女人而來!再說大將軍,哪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染?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有了宣德殿外的紅帳一幕。再說後來,啟雲帝聽說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被這麼欺負了,他能幹嗎?當然不幹!照我看,天下要不太平咯!」 「聽你這麼一說,是挺有道理的。可這仗要是真打起來,受苦的還不是咱們老百姓?唉,紅顏禍水啊!」 「這樣的女人哪裡配母儀天下?真搞不懂,大將軍既然舍了她,為什麼還執意要封她做皇后?」 漫夭聽著冷冷勾唇,嘲諷而笑。自她來到這裡,從一開始的醜女未進門先遭棄,到後來的紅杏出牆不知廉恥,再到如今的紅顏禍水,她似乎一直都是街頭巷尾的談資。自古以來,男人們總喜歡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女人身上,所謂的紅顏禍水,對於真正的皇權鬥爭又能起得了幾分作用?沒有她,傅籌一樣會復仇奪權,沒有她,宗政無憂同樣會部署反擊,沒有她,啟雲國也會有別的理由興起戰事。而她,不過是這場權利鬥爭之中的犧牲品,真正在乎她的,也就那一人而已。 漫夭輕輕撩開窗口的簾幔,看了眼茶攤正在議論她的幾個人,只見那幾人雖長相平凡,作平常百姓裝扮,但他們眼角眉梢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煞氣,不似一般的江湖人,更不像是平民百姓。她微微挑眉,還不待細細思索,前方忽有一名婦人扒開堵在前路的人群瘋了般朝著馬車的方向沖了過來,那名夫人衣衫破舊,頭髮淩亂散落,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似是落魄的瘋婦,她手中抱著一個包裹像是抱孩子的姿勢。她一邊跑著一邊驚慌大叫:「救命啊!別殺我的孩子,我兒子是無辜的誰救救我的孩子啊……」 瘋婦身後跟著一個四十來歲作民婦裝扮的女人,焦急地喊她:「夫人,夫人……你別再跑了,快停下吧!」 那瘋婦哪裡肯聽,只是拼命跑著,她奔到馬車跟前,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不穩,整個人朝著馬車撞了過去,她「啊「的一聲大叫,頭便撞在了馬車的車轅,發出砰的一聲,馬車都跟著震了一下,漫夭皺眉,後面那個婦人連忙追了上來,緊張叫道:「夫人,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那瘋婦額頭被撞破,鮮血直流,眼看著人就要昏過去,嘴裡還喃喃念道:「別殺我兒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瘋婦終於撐不住昏過去了,但她手中的包袱卻仍然被她抱得緊緊的,仿佛那真是她的孩子一般,死也不肯鬆手。 人群中又追過來一個中年男人,見此情景,皺了皺眉,那中年女人道:「你來得正好,快帶她回去,請個大夫來瞧瞧,這次撞得嚴重,別出什麼事才好。」 那中年男人一臉不耐道:「一個瘋子,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還請什麼大夫,白養了她十幾年已經仁至義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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