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一七


  將軍,我想出府一趟。今日是茶園半年一度的總結會,各個茶園的管事都會聚集在攏月別院,她應該參加。

  「不行。」傅籌見一提到宗政無憂,她便避而不言轉移話題,心中更是難受。隨想也不想,很乾脆的拒絕。

  漫夭見他連個原因都不說,心裡有些鬱悶,「為什麼?你是擔心我會給他通風報信?這點將軍大可放心,首先我對將軍的軍事機密一無所知,其次,我連他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伴籌苦澀一笑,微微嘲弄道你側是直接就想到了他的原因。不行就是不行。隨你怎麼想。」他神色堅定,語氣少有的強硬。

  這一日,兩人不歡而散。傅籌回頭望見痕香已經穿好衣服站在門口,目光恨恨盯住剛剛離開的女子的背影。

  他眉頭一皺,朝痕香走過去,一把抬起她的手,在痕香還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二指並用,在她經脈處聚猛力一推,再迅速點上她兩處穴道,衷香雙眼遽睜,面色頓時慘白,張。還未叫出一聲,便癱軟在地,昏了過去。

  傅籌看也不看她一眼,時外叫道:「常堅,帶這個女人去密室,給我看好了,倘若有何差錯,唯你是問。」

  常堅眼光一閃,連忙恭敬應下。

  三日後,朝局發生變化,太子找不到玉璽,著急了,暗中拜訪啟雲帝,召見大臣們,命御醫曾布臨天皇只能以藥養身,康復無望。太子急召群臣上殿商計,余大人上奏,國不可一日無君,請太子早日登基。部分朝臣附言。

  太子當機立斷,擇五日後行登基大典。楊大人上奏,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準備。太子稱:非常時期,為節省國家開支,儀式從簡。並在當日,城外傳來消息:「江南反賊,軍中驚現離王蹤影,離王下令,七萬大軍對敵十八萬兵力,無異以卵擊石,不如先撤回江南擴充兵力,以便來日再大舉反攻,取太子項上人頭。太子一聽便坐不住了,有朝臣提議如今形勢夫好,有必勝的把握,應該速速將「江南反賊,滅掉,以除後患。太子為了張顯他即將為帝的威儀,不理會他人反時,強行下令,命五萬禁衛軍出城攔截,三萬鐵甲軍隨後,兩面夾擊,將其一舉擊滅。

  太子好大喜功,部分剛直之臣無不搖頭歎息,離王善謀略,豈是這般容易對付的。傅籌但笑不語,既不反對也不贊成。

  五萬禁衛軍驅散擁堵在城內城外的難民,很順利的出了城,不到半個時辰,天牢裡的前禁衛軍向統領失蹤,次日,傳來禁衛軍歸降於「江南反賊,,三萬鐵甲軍無一回還。

  太子後悔不迭,一怒之下,將先前提議出城攔截離王的幾位大臣判了處斬。群臣立感太子暴戾,難為明君,不禁為國家的未來擔憂不已。

  京城,因為這一變故,國家動盪,百姓惶恐不安,唯有衛國大將軍,雖被迫折損了三萬軍士,卻依舊神色從容鎮定,仿佛勝利早已在握。

  這是萬和大陸蒼顯一七五年,十月十五日。

  太子宗政筱仁即位,文武百官天不亮便聚集於皇宮大殿。啟雲帝稱身體不適,未能前往觀禮。

  衛國將軍府。

  漫夭一整日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蕭煞見她心情不好,怕蕭可吵著她,便拉了蕭可下去,只餘下泠兒守在一旁。似乎是從啟雲帝來了之後,泠兒開始變得沉默,心事重重。

  午時,陽光正濃,清謐園門口,常堅對門口侍衛道啟雲帝龍體違和,將軍命我送夫人前去探望。

  侍衛見是將軍身邊的親信,忙退步讓道。

  常堅進園行禮道:「夫人,馬車已備好,請。」

  漫夭並未立刻動身,只蹙眉,問道:「皇兄身體不適嗎?可請了御醫看診?」啟雲帝身體不大好,但一般人並不知道。在外人面前,他看起來總是儒雅健朗的模樣。偶爾發病,不定期。這幾次見面,她看他的氣色一直都很好,還以為這一年他的身子有了此好轉。

  常堅回道啟雲帝說是尋常的小病,沒大礙,就是想念夫人了。

  漫夭沉吟,此事例是蹊蹺,傅籌讓這麼多的侍衛將園子守得這麼嚴實,她親自去找他說要出門,他連原因都不問就堅決不肯,怎麼今日反刮主動送她去見皇兄?「常堅,將軍」可還有別的話?

  常堅眼光閃了閃,低頭應道將軍只讓屬下來接夫人,並未說其它的話。」

  漫夭凝目盯著他垂下的頭,目光犀利,想了想,才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回復將軍,就說我今日頭有些昏沉,想在府中休息,待晚些時候再過去探望皇兄。」

  常堅微微一愣,似是沒料到她會拒絕,猶豫道:「夫人,這……」

  漫夭淡淡道:「你去罷。就照原話回復,將軍定不會責怪於你。」

  常堅還在猶豫,似是極為難的模樣,泠兒柳眉皺著,有氣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主子說了頭疼,回頭再去,你只管聽命就是,在這裡猶猶豫豫的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強帶主子去不成?

  常堅一怔,忙道:「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回話。」

  這時,門口傳來侍衛的低喝聲:「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啟雲帝派來迎接公主的,不知公主可準備妥當了?」

  漫夭還沒看就聽出是小旬子的聲音,知道今日是不得不去了,至少證明一點,確實是皇兄要見她。皇兄這個時候見她做什麼」

  主子,我陪您一起去。泠兒拉著她,幾乎是乞求的語氣。

  漫夭點了點頭,項影也要跟著,小旬子說,有常侍衛保護就行了,別去那麼多人,太惹眼了。

  東城,天宇行宮。啟雲帝穿戴整齊,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晦暗。他緊緊盯住窗外的某一處,眼睛一眨不眨,似是等待著什麼。清雋的面容儒雅中帶著一絲陰鬱,眉心微皺,時不時掩嘴輕咳幾聲。

  漫夭隨小旬子進屋,正待行禮,就見啟雲帝向她招手,道皇妹,過來……漫夭走到床邊三步遠的距離停住,小旬子連忙去椎椅子。啟雲帝撂手道:「不必了,你們都出去。皇妹,你就坐朕身邊。」說著就朝她紳出手,啟雲審的手,手指修長,骨節較細,比女子的手還好看。他的皮膚蒼白,幾近病色的蒼白,多半時候掩在袖袍之中。他目光始終落在漫夭身上,對周圍的人仿佛看不見一般。

  泠兒被小旬子扯走,漫夭在床邊坐下,問道:「皇兄身子還沒好此嗎?啟雲帝輕輕一笑,道我這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就這樣了。當年『雪孤聖女,給瞧了都沒辦法,還能怎樣呢?」

  漫夭微微低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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