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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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火光映照著她美麗的臉龐,映不出溫暖的痕跡,只有無盡的哀傷。 宗政無憂心間一顫,似是隱隱明自了這句話的意思,卻又不敢確定。一顆心仿佛被拋進了浮雲裡,沒有固定的支撐,不安的上下懸動。 他緊了緊手臂,將她抱緊,「為什麼當初你不肯回頭給我一個機會?一定要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已。」 我為什麼要回頭?」漫夭在他懷裡仰起頭,那含著眼淚的笑容苦澀而憂傷,她望著他的眼睛,幽幽道:「是你拒婚在先,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對我出言羞辱,用劍列我嫁衣,令我十指皆傷,血染大殿。你又欺騙利用我在後,將我的感情當做是你的戰利品,將我的身體用作解除練武受阻的工具,在我得知真相時,你那麼冷漠的說我是心甘情願,你從來不知道你的態度有多麼的傷人,你幾時真正瞭解我內心所承受過的痛苦和悲哀?」 宗政無忱心底一痛,胸腔巨震。他看著她劇痛瑩然的眼,張了張。」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說的對,這些的確是他的錯,他也曾在午夜夢回,無數次痛恨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揮灑在他的胸膛,打濕了他胸前的肌膚,將他的心浸泡的無比柔軟,酸楚異常。他眸中有悔有痛,低聲道:「原來你還是那樣在意。 漫夭反問道:「我能不在意嗎?我曾經將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我以為遇上你是我的幸福,卻沒想到你殘忍的將我打入了地獄。」 原來他的傷害,時她而言,竟如此之重!他以為他是真的付出了感情,便不算是真正的傷害,誰知,那些傷害,在真相未明之前,就已經鑄成了如今的錯誤。他樓著她,歎道:「你又何嘗不是用決絕的方式將我打入了地獄?」 漫夭悽楚而笑,是啊,他們都在地獄裡,還有傅籌。 秋天的夜,很涼,她還穿著被雨水澆過的濕透的衣服,即使被他緊緊擁在懷裡,她依然覺得冷。那股冷氣仿佛是從心底裡透出來的一般,靠著火堆,也無法驅趕。 夜風穿過洞。拐了幾個彎,吹得火苗晃動,蹲在拐彎處的九皇子探著頭看裡面的情景,揚唇會心一笑,終於都說出來了!也不枉他一個人在這裡吹冷風挨凍了。 岩石洞內,有計久的沉默,漫夭眼角淚痕未幹,心裡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也許是壓抑太久,久到她已經無法負荷,如今一股腦的發洩出來竟是這般的痛快。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低聲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同我在那個世界是怎麼死的?! 宗政無忱微愣,不明白她何以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柔聲應道:「嗯,我是問過,你不哨說。 漫夭苦澀一笑,道:「是被我的未婚夫以愛情為名義殺死的。為了商場的戰爭,為了我家族的產業,他的欺騙和利用,令我成為了他上位的墊腳石,在他目的達到之後,我便死於非命。」 宗政無憂身軀一震,驀地放開了她,雙手抬起她的臉龐,望著她的眼,那雙明澈的眸子裡有著濃濃的諷刺,那是對自己命運的嘲弄。他心底狠狠一沉,這也是那一日溫泉池邊,她發現他利用的真相後的表情。 漫夭又道:「所以,我付厭利用,但我卻一直生活在利用之中,擺脫不得。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可到頭來才發現那同樣是一場計謀,你比他還可惡的是,他只是害得我身死,你卻是讓我」,連心都死了!我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方式的利用和背板,但我不能接受以愛為名義的傷害。你令我覺得,我自己的感情是那麼的可笑,更是告忻了我我前世,白死了一回!」 宗政無憂心間驚顫,這一年來參不透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都找到了答案。原來不是不愛,也不是愛得不夠深,而是被傷得太狠,所以才決絕。 他深邃的鳳眸溢滿濃烈的愧疚,滿心的悔痛無以表達。秋風瑟瑟,寒涼沁心,吹散了他們半濕的頭髮,卻吹不散他們眼中同樣深沉的悲傷,他啞著聲音,對她說 對不起,阿泓,我錯了!是我做錯了! 他錯在太狂傲自負,不能早一些看清自己的心。 漫夭抬手抹了一把淚,手上沾染的他的鮮血在她眼角處留下幾道鮮紅的印記,看上去,竟如同泣血。 地微微垂眸,慢慢平靜下來。地上的火苗漸漸的弱了,似有熄滅的徵兆,她深吸一口氣,平了平喘息,推開他的手,拿了幾根柴火添了進去。 坐到方才他坐過的臺階,她才輕輕說道都過去了。語氣已經淡然,含了一聲歎息。 那聲歎息像風一般,似是要將過往的一切都透過這樣一聲歎息消弭於無癡。 宗政無憂心中一緊,窒息難言,他緊挨著她身旁坐下,扳過她的身子,萬分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血痕,帶了絲幾不可察的祈求意味,認真而鄭重道:「阿漫,那些事情是都過去了,但我們的感情還在,再給我一次機會!」 漫夭拉開他的手,輕輕問道,我還有機會可以給你嗎?自從我選擇了嫁給傅籌,我們之間就錯過了。以你我目前的身份,以及眼前的局勢,」 那些都不重要!身份在我眼裡,從來都不是障礙,至於形勢,輸贏很快就會見分曉。阿漫,我不想錯過!只要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即便是將來我為帝王,也不要後宮三千,唯願有你一人相伴」此生足矣」他目光熾烈,映在他眼中的火光燃起重重希望的光華。 漫夭心頭大痛,事到如今,他竟做出如此承諾,不要後宮三幹,只要她一人。可是,他可知道,一個帝王的愛情,真的可以隨心所欲嗎?她不能告訴宗政無憂,她跟傅籌說過,如果傅籌敗了,天上地下,她生死相隨,對他,她亦如是! 命運,走到了今日的地步,已經沒有了誰對誰錯,就算揪出了對錯,也沒有了任何意義。她仰起頭,看暗灰色的洞頂岩石,語聲蒼涼,歎道:「一切,等這場亂局平定以後再說罷。現在,不是時候。我先幫你包紮傷口。」 宗政無憂眸光微暗,雖然她沒直接拒絕,但她也沒答應。她說得對,這時候,勝負未分,他不該太心急。至少有一點,他已經確定,在她的心裡,始終有他的位置。 兩處傷口包紮妥當,他們坐在石階之上,他將她攬在懷裡,時光靜謐,這樣溫暖和幸福的感覺,多久沒有過了? 漫夭靜靜地依偎在他懷裡,這樣的日子!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就放任自己多享受一刻的甜蜜。如果他真的做了帝王,她是亂臣之妻,將會被天下所唾棄,又怎可能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執手,一生相伴。做了帝王,肩負天下蒼生之重任,他再不可能像以前那般肆意妄為,任性獨斷,一個帝王,會有許許多多的悲哀和無可奈何。相比于江山,女人的分量,究竟能有多重? 大雨紛紛落了一夜,他們都閉著眼睛,卻又都是清醒無比。不捨得睡,就想好好珍惜這還能相擁的每一刻。 天光大亮,雨終於停了,一切又要回到正常的軌跡。 九皇子對空中放了個信號,過不多久,她第二次見到了無隱樓的修羅七煞。 他們手執長劍,戟著七色面具,目光狂傲,冷酷嗜血,以神鬼莫測的速度掃平了堵在洞。的野狼。他們手中的長劍在白色的日光下閃爍著雪亮雪亮的光芒,而地上,野狼的屍休橫積,血流如注,頭頸分離。他們站在野獸的屍體中央,氣息冷冽,沒有起伏。讓人不自覺的認為,他們個個都是王者,天下間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們屈服。 然而,當宗政無憂踏出石洞的別那,他們狂傲的眼神頓時斂去,並低下了倨傲的頭顱,齊齊伏跪在宗政無忱的面前,那般的心甘情願。 宗政無憂就站在那,他什麼也不做,就讓人感覺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或者是麾,令人不禁仰視。 他淡淡問道:「情況如何?」 為首的紅衣修羅打眼看了下漫夭,似有所忌憚,宗政無憂皺眉道:「但說無妨。」 紅衣修羅這才道:「昨夜陛下突然重症發作,連夜被禁衛軍護送回宮!太子半夜召集群臣,稱王爺擅自調兵回京,有謀逆之心,欲調衛國大將軍麾下人馬出面鎮壓。現今,京城已被控制。江南大軍在京城外三十裡紮營,禁衛軍向統領被太子以辦事不力之罪名革職入獄,禁衛軍暫由衛國大將軍的人接手。太子為防有變欲擬聖旨從速登基,卻于宮中遍尋玉璽而不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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