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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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恭聲道:「回夫人的話,將軍吩咐了,夫人玉休欠安,泠兒姑娘應時刻守在夫人身邊,不宜外出。」 漫夭眸光微變,皺眉看了他們兩眼,又掃視了一因,感覺到整個清謐園似是多了許多明衛暗哨。她這才明白傅籌離開時的那幾句話,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昨日她見蕭可的事被他察覺了,為了不讓她插手,所以將她軟禁?她目光一沉,語聲威嚴道:「那本夫人若是想出去走走,是不是也不行?」 侍衛們被她看的一愣,目光閃爍,低下頭應道:「將軍吩咐……」 漫夭打斷道:「你只要告訴我,是行,還是不行?」 侍衛一驚,被她猛然散發出來的氣勢震住,卻又不得不答話,只好低聲說了句:「回夫人……不行。」 漫夭眼神愈利,冷笑道:「那項影是不是也不能進這園子?!!」 侍衛道:「是。」 漫夭沒再說什麼,也知道為難他們沒什麼用處,便轉身回了屋。 「主子,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泠兒很不能理解, 漫夭卻只是淡淡的擺了挫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言。 京城,北郊皇陵。歷代臨天國的皇室之人的陵墓都修建在此,一座座宏偉壯觀,氣勢綿延恢弘,佔據著一大半北郊地盤。 思雲陵與其他的陵墓不同,這是一座後修的精妙地下墓室,分裡外三間。 寒玉為壁,冰水為池,這一小塊空間一年四季都冷得讓人發抖。墓室中央的冰水池之中放著一個雕有鳳凰的玉石棺,棺內四周擺滿了做工精細惟妙惟肖的冰玉蓮花,蓮花中間平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面容純淨,美得不似凡塵中人,更像是蓮花化身的花中仙子。 宗政無憂靜靜地立在玉石棺前,一動不動像座雕像。他面容平靜,唯有那雙平日裡邪妄的眼此刻蘊含著深深的敬愛和懷念。 離開了京城一年多,也是該好好陪陪母親了。他如是想著。 以前,他每三個月總要來這裡一趟,陪母親待上一天,看著母親安詳的容顏,他總覺得心安。 他的一生,走到今天,一共深愛過三個人。 一個是他的母親,在十三年前的一場噩夢般的慘變之中永遠的離開了他,在他心裡埋下了他對深愛的另一個人的強烈的恨意。 他有多愛他的母親,就有多恨他的父親。 他抬手輕觸石棺,指尖在棺中女子的臉龐上方的玉石面上輕輕劃過,墓室內的空氣寒冷,幾乎吐氣結冰,四周高懸的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發出幽涼慘白的光,打在棺內棺外兩燜目似的臉龐,不一樣的陽引和靜柔,卻是一樣的蒼白如紙。 宗政無憂的眼中有濃烈的哀傷肆溢而出,那些平常被極力壓抑掩飾的情感總是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盡數流露,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他望著母親的臉,在心中對母親說著他埋藏在心底裡那最深沉的不為人知的心事。 我愛上了一個人…… 她愛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愛她。 當我知道我愛她的時候,她已對我死了心,嫁給了別人。 這就是我的愛情! 宗政無憂在這陵墓一待便是一個月,好在他多年來常用寒池之水練功,對寒氣的抵禦能力較強,若是換作一般人,待上一天就會受不住。 「王爺「墓室門外,冷炎輕輕叫了一聲。 宗政無憂神色頓斂,旋即轉身走了出去,問道:「何事?」 冷炎稟報道:「秦家後人有消息了。」 宗政無憂目光一凜,眉梢眼角瞬間都是冷冽,張口吐出一個字:「說。 冷炎道:「我們查到,當年奏家的一個孩子被天仇門的人給救了,後收在門下,但目前還不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天仇門!」宗政無憂沉聲念道。天仇門,那是一個名聲不算響亮的門派,但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他們行事低調,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但凡有所行動時,必是一擊而中,從不拖泥帶水,事後迅速隱沒,連個痕跡都不留。 宗政無憂鳳眸半眯,踱了幾步,方道:「僖籌與天仇門是什麼關係?」 冷炎應道:「還不確定。」 「繼續查。」宗政無憂說完略微沉吟半刻,望著四周空曠無物的陵墓白牆,問道:「你……近來可好?」 冷炎正等著他問這句話呢,連忙回道:「清涼湖塵風國王子遇刺一事,容樂長公主似乎有意插手。」 宗政無憂眸光微微一斜,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他略轉身子,嘴角微勾,道:「不是似乎。這件事,她必定會插手。」 冷炎微詫,不明白王爺何以如此肯定,但王爺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問。於是,又道:「昨夜全京城的大夫都被請到了衛國將軍府,不知是何因由?衛國大將軍今天未上早朝,讓人進宮告了假門他還派了人守住了容樂長公主居住的清謐園,下令不准任何人進出,甚至連容樂長公主的侍衛也不允許。 宗政無憂心頭一跳,是什麼事需要驚動全城的大夫?讓那個風雨無阻甚至會帶病上朝的大將軍告了假?他雙眉緊皺了起來,眼中隱有不安之色,凝思片刻,「叫老九去看看她。一定要見到她本人。若有異常,速來稟報。」「是。」 午後的太陽毒辣,照在人身上發燙,像是要被點燃了一樣。 傅籌進了東郊客棧竹林後方一間不起眼的小木屋,命常堅守在外頭。他進屋之後,掀開書桌,觸動機關,開啟暗道之門。 那是一條幽暗森森的密道,奇長且窄,一進到這裡,便感到無形的壓力當頭罩下,他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變得緩慢了許多。 「參見少主!「走過密道,來到寬敞的殿堂,四處的守衛見到他畢恭畢敬地行禮。 傅籌眼也不抬,他走過的每一座大殿,都只看得到兩種顏色,鮮紅與漆黑,分別代表著鮮血與仇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這麼多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繞過幾座大殿,他來到一間有著一塊巨大石門的房屋前,停頓了片刻,眼中神色複雜,最終轉為堅定,他抬手就欲敲門,卻聽裡面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如被一把鈍刀割據過的低沉嘶啞,不瓣男女。 「你回來了?進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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