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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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仰起一張美豔無比的臉龐,一串淚珠迅速地滑了下來,落在了身下男子的胸口,少主……,他有多久沒正眼看過她了,似乎是從那個女子出現之後。 傅籌似乎看不見那梨花帶淚的臉,只沉了聲音,那一向溫和的氣息瞬間變得冷冽無比,我叫你起來,你聽不見?」 黑衣女子咬了咬嘴唇,慢慢站起身,退了幾步,轉過身去,忽然一把拉開腰間的衣帶,黑色的紗衣瞬間委頓於地,露出纖細曼妙的身軀。 書房的門窗緊閉,透窗而來的月光淺淡如薄紗,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子被籠上一曾朦朧的誘人光輝。 傅籌眼中神色頓變,腦海中遽然浮現碧水池中那潔白如玉的美妙人兒,不禁心神一蕩,坐起身來。黑衣女子慢慢轉過身,幾乎是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反應。如果不能走進他的心裡,她甘願做一個替身。 傅籌五指緊扣身下的椅塌邊緣,喉結滾動,手上的青筋昭示著他此刻的隱忍,他不能否認,他對著這具與她有著相仿身姿的女人,身體有了反應。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女子。有時候,太過清醒,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手下不知不覺使了力,只聽喀嚓一聲,那竹塌的邊緣竟被他生生握斷,尖利的竹簽紮入手心,細細碎碎的疼。 你走吧。以後別再做這種蠢事。你不是誰的替身,也沒有人能做得了她的替身。」他緩緩閉上眼,不再看面前一絲不掛的女人。 黑衣女子幾乎將唇咬出了血,渾身都在顫抖,這樣也不行麼?她想給他一些慰藉,卻沒想到,在他眼裡,她連做一個替身都不配做?!她把自己的驕傲碾碎,也換不來他片刻的疼惜。 淚水一串一串滾落在臉頰,漫進口中,她無聲地吞了下去。默默地彎腰檜起地上的衣裳穿上,悄悄摸了眼淚,規覘矩矩地行了一個禮,少主,痕香「告退。」 傅籌看著她離開,沒說話。過了片刻,他對站在外面的他新換的貼身侍衛,叫道:「常堅,叫清謐園的侍衛來見我。」 是。」 早已等候在外的請謐園待衛聞聲,連忙進了屋,行禮道:「屬下見過將軍!」 俾籌狀似隨意問道:「今日有何特別事情發生?」 侍衛道:「稟將軍,早晨夫人應約去了一趟攏月茶園,見了塵風國王子。天黑的時候,又去了項侍衛的房裡。」 傅籌皺眉道:「她去項影房裡做什麼?」 侍衛道:「屬下不知。項侍衛守在門外,屬下無法靠近。」 傅籌凝思片刻,道:「今日府中可有外人進來?」 「屬下查同過,不曾有人看到外人進府。」 傅籌溫和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繼而搖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侍衛領命,剛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身繼續稟報:將軍,夫人回清謐園的時候,突然頭痛,差點暈側,後來晚飯也沒用,就睡了。 傅籌一愣,再問出口的聲音就沒了先前的隨意,「可請大夫了?」 「泠兒說不用叫大夫。」 傅籌面色一頓,衣服也沒換,便直往清謐園而去。 熟悉的屋子,四處都充斥著女子的清淺馨香的氣息,倭籌走路極輕,如鬼魅般的無聲無息。他輕輕坐到床邊,看銀白月光籠罩下的女子熟睡的容顏,心裡被悄悄打開的一個角落變得越來越柔軟。 當他一走進這個房間,多日來的疲憊忽然一掃而光,這麼多天來的堅持不見,在這一瞬間變得毫無意義可言。 容樂,秋獵要到了,我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在這些日子裡,他在心裡問了自己無數遍。她說得對極了,一個下棋之人對手中的棋子有了感情,到了該犧牲的時候,便會兩面為難痛苦不堪。為什麼她總是將一切看得那樣透徹,望得那麼遠? 從一開始就有人告訴他,這個女子不能愛,那時候,他在心裡很不屑的想,一個連自已都不愛的人,又怎會愛上別人?況且他有重擔在身,情感於他,只是多餘,他從不曾放在心上。可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子,也許就是他命中逃不掉的劫! 而往後的一切,便印證了他的直覺。 他不是沒嘗試過與自己抗爭,他刻意忽視過,也逃避過,但最終無濟於事。那一年多不碰她,他一開始騙自己說那是為了給宗政無憂留個念想,讓宗政無憂忘不了她,但其實他更是害怕自己會沉陷在對她的柔情中,不可自撥。他總是刻意對她好,又刻意保持著距離,但那些表面的東西永遠敵不過藏在心底的矛盾和掙扎。 他喜歡她的淡然聰慧;欣賞她的心機智謀;心疼她的堅強倔強;震撼於她早早的便把自己的命運看得如此通透,在心知肚明的陰謀利用中求得一隅清寧!有誰能像她一樣,身在局中,卻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局外的看客,看自己的命運悲喜,竟然那般坦然平靜」 如果她心裡裝的不是別人,如果她的情感都系於他身,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與命運爭上一把?至少,有一個理由,為了愛情! 這段日子心思沉澱,他想了很多很多,仍然沒想出個結果。 傅籌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有些微的冰涼,他忽覺有異,心下立時大驚,伸手試探她的鼻息,身軀一震。 她,沒有呼吸! 他立刻探她的脈搏,聽她的心跳,面色遽然驚變,時外大聲叫道:「來人——」 紅顏白髮痛千般 第六十章 錯過的愛情 泠兒進屋之時,屋裡已經跪倒了一大片的丫鬈和侍衛,他們個個都低著頭,似是驚恐到了極點。她眨巴了下眼睛,探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一臉沉靜安詳的漫夭,心道,幸好主子每次喝完藥睡覺比較沉,不然還不得被吵醒啊! 見如此陣仗,泠兒奇怪問道:「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傅籌坐在床邊,仍是平日裡一貫的溫和表情,但乍一望過來,泠兒頓覺渾身一陣發冷,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般的感覺。僖籌問道:「容樂頭痛,是你不讓請大夫的?還有你給容樂煎的藥,那藥方,從何處得來?」 泠兒一聽是這件事,松了一口氣,笑著道:「回將軍,主子的頭痛症是老毛病了,喝完藥睡一覺就會好,不用請大夫。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這毛病。那藥方……」是我跟主子來你們這裡的時候,我們皇上給的,主子這麼多年來,每月用的都是這個藥,應該不會有問題。」 傅籌眸光一凝,她每個月都要用藥,他竟一點不知情。「那為何她此刻脈搏微弱,心跳極慢,氣息全無?」 泠兒一愣,「什麼?主子沒氣息?」她一驚,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伸手試探漫夭的鼻息,心中大駭,果然是沒有氣息。她臉色大變,瞬間慌了神,喃喃叫道:「啊?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以前不是這樣辦」,」 她驚慌失獵,有些語無倫次。 傅籌一把扣住她的手,「那以前應該是怎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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