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彼岸輕魂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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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在鏤金香爐之上扭曲成優雅的弧度,然後緩緩延伸到半空中去,彌漫進室內的空氣之中,使得偌大的宮室內沒有絲毫的血腥氣息。 蔓華走進這宮室來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這裡有著一股很特別的力量在壓制著他的神力,一時之間他也分辨不清楚是因為他被那面鏡子所約束,還是這相國寺內有著更強大的法寶。 蔓華繼續向前走,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相國寺,可是卻不用任何人的帶領,他可以在這裡找到通往主人房間的路,因為這宮室的不均竟然與他的宮殿裡某個人居住的宮室佈局完全一樣,看來雖然過了很久,某一些人依然是懷念著過去。 這一條被熏香包圍著的長廊盡頭會有一間偌大的房間,只是蔓華還沒有靠近便聽見了鐵鍊扯動的聲音,那樣的聲音冰冷並且痛苦,讓的蔓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扡起了面前的門簾,入眼的景象使得蔓華渾身一顫,因為在這偌大的房間之內有一個很大的浴池,池水均為奶白色,也散發著一種很香甜的味道,可是在池面上空有著許多帶著鐵鉤的鐵鍊縱橫交錯,然後這些鐵鍊之下正是楚陽! 楚陽的身上一絲不掛,腰間之下全部沒入池水之中,然而雙臂卻被鐵鍊纏著吊了起來,他的背後有著一雙黑色的翅膀,然而那處於展開狀態的翅膀卻被鐵鍊上的鐵鉤全部嵌入血肉之中! 蔓華先是愣了一下,雖然楚陽僅僅是臉色蒼白,可是他還是可以看出楚陽此時此刻所承受的痛苦,那一池奶白色的池水看起來溫和,可是卻另藏玄機,雖然不會馬上拿了楚陽的性命,可是這樣卻是永遠處於身不如死的痛苦之中。 楚陽背後的黑色翅膀時他的真身一部份,如果不是法力盡失並且受到著池水的折磨他是不會露出翅膀來的,楚陽他一直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只是某個人如此對待他有什麼好處呢? 翅膀受到上好的疼痛可是身上受到的傷害的疼痛的幾千幾萬倍,看著楚陽那慘白的臉色,他一直昏睡不起,蔓華忍不住有一點心痛,就算楚陽已經背叛了他,可是他依然難忍自己的心痛…… 心,越來越軟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警告(上) 「楚陽……」蔓華輕喚了一聲,然後便飛了起來,雖然在這裡他的力量受到限制,可是飛起來並不是一個問題,只是就算是他也的要小心翼翼的經過水池來到楚陽的面前,不敢讓衣角沾上半點的池水。 楚陽依然昏迷不醒,蔓華伸出手去撥開他額前的劉海,看見了楚陽左額上的金色藤蔓面具,這時候蔓華頓時明白過來,為何楚陽失去法力之後就連自保也做不到,原來某人給他戴上了這個面具。 蔓華知道這個面具和這個水池是做什麼的,因為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他所研製出來的刑具,這個面具看起來漂亮可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裝飾品,因為這個面具起到了一個控制戴著面具的人的精神的作用,這樣的控制幾乎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不得不對給自己戴上面具的人為首是從,然而某人給楚陽戴上了面具,楚陽就不能違抗他了,沒有了法力也不能在折磨之中自保的楚陽壓根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起到威脅作用,某人為何還要用這冰毒池水來折磨他? 神和仙是不同的,修行成為仙人的人本身其實有很多種可能,就像佛語所說的那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有修行的心,不管本身是什麼都有機會得道成仙,然而楚陽就是這樣的人,再者楚陽本身就是血腥之物,所以就算得到成仙之後也有自己的忌諱,然而這一池的冰毒池水本是魔道之人用來懲治叛徒的,入水的魔必定肉身盡毀,最終煙消雲散,當然其中的過程痛苦不堪,縱然不是魔,六道之中也沒有誰敢沒事泡著這樣的池水來玩! 蔓華也不敢沾染半分這樣的池水,可是現在他的力量有限,並沒有時間再去深究什麼,他現在只能儘快把楚陽救出來,希望他那一口仙氣還在,不至於肉身盡毀。 蔓華伸出手去想要先拿開那些勾住了楚陽翅膀的鐵鉤,怎麼了得他才剛伸出手去,卻被一股力量反彈開來,若非他反應快,估計已經一頭栽進水池之中! 蔓華好不容易在半空之中穩住了身子,還沒有再一次去嘗試,卻聽見背後有人在拍掌。 清冷的擊掌聲…… 蔓華轉過身來,看著那拍掌的人,如他所料,那是和他極為相似的面容,極為相似的美貌,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心,而他……無心。 「水如鏡……」蔓華抿著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喚出了對方的名字,如果不是在輕魂那裡看見那一面鏡子,他從來沒有想過水如鏡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王。」水如鏡輕喚了一聲,然後露出了微笑,他的微笑依然美麗,就像他從來不痛恨面前的人一般,他一邊微笑著,一邊走向前,他喜歡身上翠綠色的寬鬆袍子,帶有著點點的春天氣息,充滿了生機,也充滿了殺戮,他的身子仿佛如女子一般纖柔,可是卻絕對不如女子那麼嬌縱,正因為處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身份,他本不是神也不是魔,甚至可能是出於三界之中最接近那個蠱獸的存在,可是和蠱獸不一樣的是蠱獸是由三界邪氣凝聚而生,天生醜陋非常,然而他是為了一個人而生,天生就是和自己的另一半一樣擁有著顛倒眾生的美貌。 只可惜他的另一半已經背叛了他,甚至殺死了他! 現在,他只為了自己而活,所以水如鏡一直認為,他比輕魂成熟得多,所以可以得到的更多。 蔓華指著身後的楚陽,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那麼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水如鏡依舊在笑著,不答反問。 「你沒有資格問本王任何問題!」蔓華降落到水如鏡的面前,看著面前這擁有著和自己幾乎完全一樣的外貌,卻衣衫不整的人,心裡滿是厭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本該和過去一樣默默地發展的事情開始脫軌,所有的變數都讓他感到生氣,包括楚陽和面前的水如鏡。 「是的,我不過是你的一個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自然沒有質問你的資格。」水如鏡似乎沒有生氣,反而是點了點頭,「不過今天王你所親自出演的一場戲倒是讓我大開眼睛,我第一發現王你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也狠。」說著,水如鏡伸出手去執起蔓華的左手,那細白的肌膚上看不到半點的傷痕,沒有可以想到這只手曾經被自己的主人以針刺得血肉模糊。 蔓華皺著眉頭,抽回了自己的手,在過去水如鏡絕對不敢對他如此無禮……不,應該說除了輕魂,沒有一個人敢對他無禮,他是王,比任何人都要尊貴,縱然是其他王看見他也得客客氣氣的,他就在眾人的呵護之下長大,並且永生。 「你為什麼要把鏡子給輕魂,難道你還認為現在的事情不夠複雜嗎?輕魂的每一生在我的安排之下絕對不會遇上這樣的危險,為什麼你要插手她的這一生?」蔓華壓下心中的怒氣,力持平靜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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