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彼岸輕魂 | 上頁 下頁 |
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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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魂,來陪朕下棋。」輕魂微微彎下腰去還沒有行禮,焫隆便伸手拉住了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向父母炫耀自己的成績一般,焫隆拉著輕魂坐進聽雨亭,揮揮手免去旁人的行禮。 一踏進被垂簾以及碳爐的暖氣包圍著的聽雨亭,輕魂就感到有點熱了,她剛想要動手脫去披風,卻記起脫下披風的話,衣領交疊之處露出的皮膚那裡正好有蔓華留下來的吻痕,所以他伸手去接披風的動作不禁一愣,一時之間那手要放下也不是,要繼續也不是,進退兩難。 焫隆沒有在意輕魂的異常,他反而伸出手去給輕魂解開披風,他的動作強行並且不容置疑,只是出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看見輕魂脖子上的吻痕沒有。 粉紅色的溫痕依然很清晰…… 在所有人的心中,焫隆是暴君,可是他為輕魂結下披風的動作卻顯得很溫柔體貼,只是大家都看見了輕魂脖子上那道吻痕,痕跡太過明顯,並且……新鮮。 李公公不留痕跡的瞟了一眼那站在聽雨亭石階上的紫水,那少年眉清目秀,倒是討人喜歡,只是輕魂脖子上的吻痕過於明顯,李公公心暗罵漬水不識大體,就算要討輕魂的歡心也不該炫耀到皇帝的面前來! 然而段唯智也看到了輕魂脖子上的痕跡,只是他和李公公想的並不一樣,因為他今天與焫隆對弈的目的就是讓安晴去找輕魂,然而在安晴的壽宴上初見輕魂的時候他心裡就知道安晴是多麼的喜歡輕魂,甚至或許因為為了得到輕魂才決心爭奪皇位的。雖然自古紅顏多禍水,可是紅顏美女從來都是英雄皇者們所要爭奪的,因為段唯智從來不敢小看輕魂的魅力,只是……不管如何,縱然情到濃時也該檢點一下,畢竟吻痕留在脖子上,豈不是在對焫隆耀武揚威嗎?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棋局(下) 焫隆仿佛沒有看見輕魂脖子上的痕跡,他坐回了石椅上,因為已經入冬,李公公很細心的在石椅上放上了柔軟的坐墊,所以焫隆坐下去了以後便伸出手去拉過輕魂,讓輕魂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並且執起了一枚黑子在棋盤上落下。 輕魂低下頭去看棋盤上,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段唯智也從棋盒之中取出了一枚白子緊挨著黑子落下。 輕魂微微挑眉,她看出了端兒,因為聽說焫隆和段唯智兩人這一盤棋子下了三個時辰,每下一步兩個人都會思慮許久,可是剛才她來一看卻發現棋盤之上並沒有多少個棋子,仿佛他們這盤棋是從她來到了才真正開始的,因為從她坐到焫隆的懷裡以後,對弈的兩人運子如飛,開局和應對的都仿佛胸有成竹,不消片刻,縱橫交錯的線上已經擺開了陣勢,棋盤上頓時狼煙四起。 他們這盆棋其實一直在等,等到某一個時間才開始,至前三個時辰的思慮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然而當中的理由……輕魂現在並不明白。 「輕魂,你看看朕與段丞相的這一盤棋,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焫隆摟著輕魂,他的目光之中閃動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旁人看來或許這是對輕魂的寵愛,只是他自己心裡明白,這……不是愛。 「是的,皇后娘娘,你有什麼想法也就直說吧。」段唯智也開口了,或許是於禮不合,不過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太多,再說燕歸來就站在一旁,如果焫隆有什麼不高興的話,也不至於過分怪責。 「那麼輕魂就獻醜了。」微微的低下頭來,她不動聲息的伸手拉了拉衣領,然後才不急不緩地說道,「皇上的棋風從來都是縱橫無畏的,征地殺子,手法老練。再者皇上作為一國之君,胸有大志,下棋之時便會大刀闊斧,雖然殺氣凜然,但又因為皇上心胸坦蕩,決絕得來又沒有給人一種陰恨血腥之感。」 「輕魂深得朕心,那麼也說說段丞相的棋風吧。」焫隆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的,皇上。」輕魂點了點頭,然後對段唯智微笑著說道,「段丞相的棋法穩健,運子佈陣溫和而縝密,雖然也有攻城略地之意,卻也能將那銳利的殺氣掩蓋起來,耐著性子運籌帷幄。」 「皇后娘娘果然慧眼,老臣佩服。」段唯智笑著點頭,他心裡明白輕魂是聰明的,可是她這一番話可真的話中有話,只是輕魂到底明白了多少,段唯智也不敢魯莽猜測,如果僅僅單憑輕魂脖子上的吻痕就斷定她是站在安晴的陣營之內的話未免過於輕率。 「那麼輕魂認為此局,朕和段丞相誰會勝出呢?」焫隆沒有再在棋盤上下子,而是如此追問道。 輕魂細細的看了這一場棋局,心裡記起了小的時候蔓華教她下棋的情景,蔓華的棋藝出眾,然而她也天資聰慧,極多的對弈之法她仿佛是與生俱來,在六歲那年蔓華教她下棋開始,不過是半年以後,她已經可以和蔓華旗鼓相當,然而這十年以來,她與蔓華從來不分勝負,所以很多時候蔓華會非常生氣,然後就會以不聽教導之名處罰她,可是不僅僅是蔓華在生氣,其實她也生氣,只是她抵抗不了蔓華罷了,所以在酷刑之下她不得不表現得比較恭順。 其實輕魂心裡明白,不管是她還是蔓華,大家都知道如何讓棋局分出勝負,只是他們都不想要那樣的結局罷了。 「弈棋一道,開局時最忌貪念,中盤時忌有爭強鬥狠之心,雖然你們都沒有,但是你們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們太執著了。兩人對弈之時,每每到了僵持不下的殘局,若大家都放得開得失,便能握手言和,若在這個時候再有圖謀,便會自亂陣腳,最後反而損了自身元氣。你們兩人都放不開,一直這樣鬥下去,即使有了勝負,也只會是一個人慘勝,一個人慘敗罷了。」 輕魂的話音剛落,焫隆便拍起了手:「輕魂你說得真好。」 「何所謂得,何所謂失,在這方寸之間,被皇后娘娘這樣剖析得如此清晰。人心人性,始終逃不過一雙慧眼啊。」段唯智心裡佩服輕魂這一番話,只是很多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這場棋局本來就已經成為定局,然而輕魂更是這麼一說,這棋局更已經沒有懸念了。 段唯智伸出手去想要把棋子收回棋盒之中,卻不料焫隆突然伸出手來阻止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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