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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得,我還以為他長進了穩重了呢,原來是沒遇對人,萬事都說的過去,唯獨一遇到凱羅爾的事情就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這算什麼?前世冤家?主角效應?至於她有沒有回家?我苦笑,看樣子,她的確是沒有回家去兜那一圈兒,到比秦多去做客的可能性比較大,荷爾迪婭的確沒有在這件事上撒謊。不過伊茲密這人絕對不是吃乾飯的,而且他和凱羅爾八字嚴重不對,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如果不是凱羅爾毀他就是他害她,絕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那醫官已經手腳利索的替凱羅爾拔了箭包紮了傷口,大概是因為太疼了,所以她發出細微的呻吟聲,眼皮動了一下,似乎要醒過來了。

  我轉過身:「她怎麼樣了?」

  醫官說:「陛下,她沒有大礙,休養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我點點頭,凱羅爾已經睜開了她的眼,藍藍的眼珠還是讓四周的人有些瑟縮驚奇。她一抬頭看到我和曼菲士並肩站在那裡,忽然爆發出來的大嗓門讓我意外之極,那聲音又尖又急,嚷的話更叫我張口結舌。

  「你們不能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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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曼菲士一起愣了一下,這種話她也敢說?

  凱羅爾掙扎著要坐起來,但是肩膀估計是太疼,動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仍然重複了一句:「你們不可以結婚!」

  我轉開頭,已經懶得理她了,至於一邊的侍衛,已經變了臉色,看起來只要一聲令下就顧不得什麼憐香,什麼惜玉,那長矛利斧的砍起小姑娘來也一點不會含糊。

  我懶得兜圈子,直接問她:「你是怎麼回來的?比秦多人有什麼陰謀?」

  「怎麼會有什麼陰謀,你不要把別人都想的那樣壞。」她飛快的看了曼菲士一眼,急急的說:「伊茲密王子對你一往情深,纏綿病榻,他,他一直說當時很對不起你,可是他對你是真心的。你既然也愛他,為什麼現在又要和曼菲士結婚?你們是親姐弟啊,血緣這麼近,不,不適宜結婚的。」

  我和伊茲密……那啥啥?

  她這番話一說,我心裡立刻很明敞敞的。

  這小丫頭要和伊茲密鬥心眼那是不成的,伊茲密要是成心了想騙她也是一定可以得手的。這些話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是……

  伊茲密,實在是個心腹大患,不除不行。

  我給比秦多下了這麼多套子,害得他們這一年大傷元氣,軍力受損,百姓挨餓。他自然也不能白白吃虧,反過來的招也沒少使。可是我有時候就覺得奇怪,世人常說,最毒婦人心。但是和伊茲密一比,我倒是宅心仁厚得多了,起碼我不似他這麼陰損詭詐,無所不用。

  就拿今天這事兒來說,凱羅爾給人當了一杆槍還不知道。

  曼菲士喝斥她:「你胡說什麼!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凱羅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曼菲士,果然不愧是少女卡通的主角啊,這一招式使出來,倒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而且聽了那麼話的人,反應各個不同,但是都是曼菲士的近衛,忠心是絕對沒問題,聽到這種秘事緋聞,一個個全把眼鏡往地下瞄,好像那雜草裡有萬兩黃金等著他們去撿拾一樣。

  「姐姐,這事現在怎麼說?」

  「有什麼好說?你糊塗了!我們造比秦多的謠也不少,你自己現在倒要去信他們的謠言?現在是理會這事的時候嗎?帶她去治傷,婚禮還得舉行下去!」

  「是,姐姐說得對。」曼菲士又看看凱羅爾,「你們人分一隊來快把她帶回去,醫官同去!其他人,將獅子抬起,這就去神殿完禮!」

  凱羅爾卻不肯識趣下臺,侍衛要把她抬起,她卻推搡掙扎,嘴裡還要嚷。我使個眼角,醫官立刻過去,嘴裡說:「這位姑娘重傷,快歇歇吧。」

  他自然身上有常用的藥物東西,沒見著他使什麼手法,凱羅爾說了半句的話就消了音,人軟軟的倒了下去,眼也閉上了。

  「姐姐,我們去神殿吧。」

  他的衣擺有些淩亂,身上隱隱有點傻氣,應該是獵了獅子才會這樣。

  他過來虛扶我一把:「姐姐,我們走吧。」

  我看一看他,忽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曼菲士要娶我,是一件他從小就要做的事,是他的理想也是他的信念,更是他的目標。況且,這既符合埃及的慣例,又能鞏固王族的統治,消除一切不安因素,這幾乎已經變成了他的執念,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完成這個目標。他對我的感情誠然不是假的,但是,我想,應該不是那種生死相許的愛情。

  但是這種感覺糾纏他太久太深,我想,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了。

  他對凱羅爾究竟怎麼樣?我想這個問題問他自己也不會有答案。

  不過這樣一想我的心裡倒是平衡許多了,我既然不愛他,就覺得心裡對他有愧。

  曼菲士其實對我的愛也不是他自以為的那樣,這樣我心裡卻覺得正好。

  我們手挽著手離開了獵場,曼菲士騎馬,我坐上了步輦。烏納斯派去打探的人也已經回來了,低聲說:「四周沒有什麼異樣。」

  「不可能……」

  若沒有周全的計劃設陷,伊茲密把凱羅爾拋出來就太不合理。

  「的確沒有。」烏納斯低聲說,「已經細細的查清楚了,沒有一處遺漏。」

  我眉頭皺了一下。

  伊茲密若想破壞婚事,必得在午後之前,若不然等最後的儀式一完,開始河祭,他再破壞就沒什麼意義了。

  我抬起頭看著神殿,那裡的防護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獵場應該是想下手的人最後的機會了。

  他怎麼能放過這機會?除了凱羅爾出來擾攘,他還有什麼計劃?

  最後的這段路,又有什麼危險?

  但是,最後這段路竟然平靜得很,兩旁的人眾向曼菲士歡呼,扛著獅子的衛隊行進並不算慢,神殿已然在望。

  曼菲士下了馬,伸手過來扶我。

  我挽著他的手從步輦上起身,隨著曼菲士一步一步走上太陽神殿高高的臺階。

  我曾經在這裡看伊莫頓主持典儀,還在回去的途中遇到烏納斯。

  那些舊事像光影一樣從眼前掠過,我隨著曼菲士一步一步踏進神殿裡。

  手腕上的小金忽然間身體扭動了一下,慢慢的纏緊昂頭。

  我臉上容色不動,抬起沒被曼菲士挽著另一隻手來掠了一下鬢邊。眼角的余光看到烏納斯迅速的退至一旁。

  這看起來更不可能出危險的地方,卻偏偏隱藏著危險。

  比秦多人的手竟然能伸到這裡來?倒是我小看他們了。

  我們走到了神殿正中,神官們已經等候在這裡。

  這些人裡……不知道有幾個是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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