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埃及豔後 | 上頁 下頁 |
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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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風,與這殺戮,是說不上有什麼必然的牽連的。 這件事,與鐲子有關,這是必然的。 但是,究竟是那鐲子操控了人的身體,是……伊莫頓的身體嗎?還是,巴比倫人已經得了手,拿到了那手鐲,但是,突出出這樣的異變。 見過這場面的人都已經死了,連同給路莫拉發這飛鷹傳信的兵士也已經被殺,當時的情景到底是怎麼樣,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你下去吧,這個消息要封鎖起來,不可透露出去。」 路莫拉行了禮,應道:「是,我自會辦好。」他站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我呆呆坐著,只想去帝王穀探查個究竟。 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是什麼原因。 但是,烏納斯說,那裡,已經被一片流沙吞沒……來不及收拾的屍體,已經塌砸陷地,不得再入的陵墓。 我從黑夜坐到天漸漸亮起,不知情的女奴們小心殷勤的服侍,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聽使喚,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找不到魂靈飛去了何方。 遠遠的似乎傳來了馬嘶聲。這是內宮,不會有人在這裡奔馬。 是我幻聽了嗎? 不,不是幻聽,馬蹄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接近。 我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露臺處向外看。 這兩天遇到的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我已經不覺得訝異,也沒有惶恐的感覺。 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從東面宮道急馳而來,那馬兒的毛皮油亮,反射著點點金光,顯得那樣的璀璨而閃亮。 然而這馬,卻遠沒有馬背上那騎士來的英偉耀眼。 那個人身姿矯健無比,馬奔的速度極快,他的身形卻不見顛簸,穩穩的直立,我怔怔的看著馬奔到近前,那人忽然在馬前上直起身來,鬆開韁繩,縱身一躍,一手攀上了露臺的圍欄,手上發力,借勢跳了進來,就這樣,站在了我的身前。 「曼菲士。」 他張臂重重抱住我:「姐姐,別怕!我回來了!」 我呆呆的任他緊緊抱住。我想告訴他我並不害怕,我只是茫然,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知道伊莫頓現在如何了…… 但是,直到被曼菲士緊緊擁抱的這一刻,我才發現,我也在發抖。 我也在恐懼,對未知……對自己的恐懼而恐懼。 「姐姐,別害怕!我回來了!我會保護你!」 「曼菲士。」 我輕輕呢喃喊出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突然顯得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曼菲士,我知道是他。 但是,卻好象又不是他。 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前任法老的沉穩,看到了仿佛伊莫頓的那種堅毅和寬容,還有……我記憶中曼菲士所具有的勇猛英武。 「婚禮大典,會如期舉行。姐姐,以後我會永遠保護著你,此生此世,我向阿蒙神起誓,以太陽神之子的名義,只要我活著一日,就絕不食言。姐姐,我不求你全心愛我,我只想你幸福快樂。」 我闔上眼,熱燙的淚水沿著冰涼的面頰向下流淌。 曼菲士,你想要的我給不了。我想要的,你卻全盤托出。 我不是個好姐姐,我太自私任性。我付出給你的太少,可是你要回報給我的卻太多。 「好……我們,結婚……」 我無法全盤回報,現在我能說的能做的,只有接受。 曼菲士緊緊的擁抱著我,像是要把我嵌進身體裡去,兩個人變成一個人,再也不分彼此一樣。 他良久也沒有鬆手,我在他的懷抱中揚起頭看天,被刺眼的陽光耀的睜不開眼。 有時候,黑暗的事情的真相,就像這耀眼的強光一樣,讓人怎麼也看不清。 因為,看清的瞬間,要付出的代價,沉重得無與倫比。 此後再也查探不到帝王穀有任何異動。前任法老尼普祿多的陵墓金字塔安然無恙,曼菲士的那一座塌陷一角,只有我那一座在建的,全然沒了蹤影,完全沉陷入了地下,被厚厚的流沙吞沒深埋,找不到半絲痕跡。 那殺死了數千人的恐怖力量,也找不到半點端倪。 曼菲士堅持認為,應該是一夥潛入埃及的野心份子的所為。他說這件事不應是與詛咒和傳說有關係的。 但是帝王穀,甚至整個下埃及都已經像過篩子一樣的濾過了一次,倒是真的濾出不少奸細探子之類的人,因為太陽神祭日和婚禮大典而各有圖謀的,但是,那些小魚小蝦既沒那個必要,也沒有那個本事去顛覆帝王穀,短短的瞬息之間斬殺千餘人,那些工匠,奴隸,士兵,還有那些潛去的巴比倫人,沒有一個可以逃脫。 巴比倫王拉格修不見蹤影,他沒有再回驛館,也沒有在別處露過面。 但是,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帝王穀已經死了。 破壞與殺戮永遠是最容易的,但是,要在事後整理收拾破碎不堪的混亂局面卻是極艱難的。 雖然消息封鎖著,但是城裡私底下,似乎有人知道了帝王穀的異變。雖然表面上,還是要迎接尼羅河的氾濫,舉行太陽神的祭日,並且忙碌的為埃及法老王的婚禮做種種準備。但是暗潮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翻湧,不是你刻意的去忽視,它就真的不存在了一樣。 「陛下,請試穿禮服。」 我轉過頭,塔莎領著女官和奴隸們在身後跪成一排,她們的手中捧著金絲織就的禮服,各式各樣華麗耀眼的首飾,鑲嵌寶石的頭冠,精心細琢的手環,煌煌華彩的串珠頸飾腰飾。 我指指禮服:「就試這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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