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埃及豔後 | 上頁 下頁
一四八


  那雙眼睛還睜得很大,臉上那已經扭曲了的表情……

  是誰殺了他們?

  地下的血已經要凝固,可是,感覺屋裡的血的熱腥的氣息還沒有散去。

  我離去的時候,他們還都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事情就發生在我們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面?

  是誰殺了他們?

  我倉惶的看著四周,一步步走進去。這些埃及士兵是曼菲士精心挑選了給我的,可以說個個都是精兵,普通的那些密諾亞並,他們足可以以一當十!可是,現在,他們都死了,全都被殺死了。

  是什麼人能夠有這樣的雷霆手段,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他們全部殺死?

  我尋找著,是不是,還有倖存的人,有誰還活著,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眼前盡是已經沒有生機的,一張張染了血的面孔。我覺得眼前有些發暈,伸手扶助了一張沒有翻倒的桌子。

  我站住了腳,停留在一地的鮮血和屍體當中,滿眼滿五的血紅色,讓我的思緒似乎也無法轉動。

  為什麼,這裡死了這麼多人還如此安靜?就算周圍的人已經被戒嚴的氣氛嚇破了膽,難道那些密諾亞兵也不來過問馬?這麼多人被殺,是多麼慘痛激烈的場面,怎麼,難道沒有人聽到這裡的聲響嗎?

  小金扭了兩下,忽然像一道金色的電光一樣脫離我的手腕撲到地下去。

  我的目光有些呆滯的追著它看過去,小金用尾巴卷過一個沾了血的酒杯。

  這輩子……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我慢慢的彎下腰,伸手撿了起來。

  酒杯裡沾了血,但是,還可以聞到一點蜜酒的味道。

  不,不是的。

  不是普通的蜜酒。

  這味道,這味道……我聞到過。

  會麻痹人的身體,讓人有意識,卻無法動彈,不能出聲的……

  我,我聞到過這個味道,而且,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是怎麼聞到這味道的!

  就因為這個,他們才被屠殺了!

  因為喝的東西裡被下了這種迷藥,所以沒有反抗,無法還手,連出聲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潛身在暗處的敵人,揮起了無情的屠刀,就像屠宰牲畜一樣,將他們全部,全部殺死。

  那時候他們在想什麼,看到同伴被肢解,然後那沾血的屠刀又揮向了自己……

  那圓睜得,不甘的,絕望的,悲憤而充滿了恨意的眼睛裡……凝固著,凝固著讓我無法直視的,一切。

  我猛地轉過身,那扇敞開了一條縫的側門裡面,那門後面黑洞洞的,像是惡魔的陷阱,地域的入口。

  明明我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把視線從那裡移開。

  那是危險到了極點,卻又帶著致命的吸力,讓人無法……

  似乎起了一點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背上冷涔涔的。

  我拔腳朝那邊沖過去,重中的揮開了那扇門。

  沒有人。

  門後面是一條黑暗的封閉的走廊。

  不,我剛剛明明感覺到了!

  這裡,有什麼人能,在這裡看著我。

  會是誰?難道是安多司?

  我第一個想到他,只有他,常年累月的在黑暗中窺視著別人。

  可是馬上我又否決了。

  不是,不是他。

  安多司的目光沒有那麼邪惡,沒有這樣的壓迫感,沒有這樣的殺機和致命的意味。

  不是他。

  我在黑暗的走廊裡奔跑,我不知道,那目光會隱藏在哪裡,我不知道是不是,死神是不是就在前方等著我,張開了口,揮起了他的裁判之矛……

  那個酒杯裡,使我曾經在比泰多,落在伊茲密手中的時候聞到的那個迷藥的味道。

  雖然略有不同,但是因為燃成了煙盒下在酒中味道才不一樣。

  難道是比泰多人!

  可是比泰多人什麼時候來了島上!又是什麼時候盯上了我們一行?

  伊茲密!

  那雙狹長的漂亮的眼睛……那掌握可以在記憶中去模糊的面容……

  那個陰沉而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兇手……是不是他?

  127

  忽然間有一點不一樣的動靜,這樣的死寂一片,任何細微的動靜發出來都回如驚雷般清晰刺耳。我已經沒有什麼武器了,可是我有一枚指甲裡面,是有劇毒的。

  那毒是給我自己準備的,但是現在,無論那兇手是誰,我都一定要殺死他!

  我以為自己的動作很快了,可是,經過了那樣的一場激戰,奔跑,我的體力,根本不足夠,讓我去做這樣的動作。

  我是很快,我的指甲也已經觸到了那個人的皮膚,可是我沒來的及劃傷他,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愛西絲!」那人清楚地喊出我的名字。

  「安多司!」怎麼是他?

  「是你殺了外面的人!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知道王宮裡發生了變故,我很不安,擔心你,所以想來看一看,可是,這裡怎麼會變成了這樣?是,是誰殺了那些人?」

  我的問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已經知道不是他。

  他的身上,帶著新鮮的海水氣息,一點殺意和血味都沒有。

  我能感覺的出來。

  他也沒有理由,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的力氣似乎剛才那一下都用了,有些虛脫的吐著氣,低聲說:「我以為……剛才這裡有個人,我在追他,可是,沒有找到,你卻來了。」

  「是那個兇手?」安多司拿出了他的珠子照亮:「他還在這裡?你等一等我,我去替你找。」

  安多司大步的向前沖過去,我扶著牆,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酥軟的像是斷掉了,從頭到腳疼得厲害,卻又分不清是哪裡在疼。

  是身體在疼,還是心裡面在疼?

  黑暗的走廊裡,仿佛有許多看不見的壓力和陰影,一重重的向我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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