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埃及豔後 | 上頁 下頁 |
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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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身體被搬著換了個姿勢,肩膀上灼熱疼痛的傷口一陣清涼,我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伊茲密的臉在晃動,模糊而遙遠的樣子,那麼不真實…… 「好了,我給你用的是比泰多的秘藥,你的傷口應該很快會好,而且新生的皮膚也不會難看。」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要死不活的說:「你還想讓我感謝你?你居然敢冒犯我的身體……況且,要不是你綁架我,我的傷又怎麼會惡化?少貓哭耗子了。」 他把藥瓶收了起來:「你們埃及人喜歡養貓,我們比泰多可沒有這個習慣。別嘴硬了,再歇一下我們還得上路,天亮之前要趕到海邊。」 我閉上眼:「你怎麼不趕去死啊。」 他輕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再上路時我的待遇多少人道了一點,他和我同乘一騎把我攬在身前,但是速度還是如火燒屁股一樣,畢竟他們現在是逃命。 該死的,到底有沒有人來救我啊?再不來我可真被他們帶出海了! 75 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被在火裡燒啊燒,口乾舌燥,呼吸困難。 耳邊可以聽到混沌的,波濤起伏的聲音。 醒過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發燒了,嘴唇乾熱的沒有一點水分,頭疼的像是無數把錘子敲砸過。 這是一間很窄的船艙,窄到只能容下一張床,我是被捆在床上面的,也許那些綁匪是為我著想怕我摔下床,但是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怕我搗鬼逃跑。 已經到了海上了吧? 雖然這件艙房密密實實地看不到外面,可是,海浪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得到。 我手腳都動不了,身上密密地裹了一塊毯子,只覺得身體熱的快要燒起來了,卻一點汗也不出。身體裡的水分似乎一點不剩,我像一隻被扔上了岸,在烤熱的鏊子裡面苦苦掙扎的魚……再這麼下去,我懷疑我真的可能熱死。 忽然船艙門輕輕地吱了一聲響,有人躡手躡腳走了下來。我楞了一下,將眼睛眯起來,連微微側過去靠在枕邊,呼吸放的沉重裝作睡著。 眯著眼睛只能看個模糊的大概,一個打扮成船夫樣男子走到跟前來,把頭上包的布輕輕掀開一角,在床前半跪下:「陛下,陛下?」 我一怔,立刻睜開了眼:「烏納斯?」 「是,陛下還好嗎?」 我說,「有水嗎?」 他楞了下,馬上解下腰間裝水的皮囊遞過來。 「我拿不了,你喂我。」 他的手有點抖,我喝水的時候船身搖晃,水灑了好幾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怎麼會在船上?還有誰和你一起?」 「只有我自己,我一路追到港口,只來得及自己混上船。不過我留了信息,相信西奴耶將軍的人現在已經把您的消息送回孟斐斯去了!」 他把水囊收起來,抬起手,猶豫了一下,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 「您病的這麼重!」 「這個倒不要緊,死不了人的……現在海上也沒有什麼可以逃脫的辦法,你是扮成水手的?」 「是……」 「那就繼續當水手吧,別暴露身份……不要再來看我了,比泰多人捨不得殺我的,一時半會兒我不會有事。」 他在床邊輕輕地扣了個頭,應道:「是。」 我目送他轉身出去,動作輕捷靈巧如一只潛行的獵豹。烏納斯的確厲害,無怪曼菲士對他越來越倚重…… 這個孩子似乎也是奴隸出身的? 我總覺得他那雙眼睛,不像是一個奴隸出身的人會有的眼睛。那麼深,看不到底,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沒有訴諸於口的心事。 我閉上眼,高燒令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間聽到艙門又響了一聲。 我慢慢睜開眼去看,穿著斜紋麻布以上的伊茲密正沿著木梯走下來,他手裡端著個託盤,大概是為了保持平衡,步子放的很慢很穩,這個人看起來有種特別從容的氣質。他抬起頭,目光與我相對,微微一笑。這時候顯得很溫和無害,但是我和他心裡都清楚這不過是假像。他是一把鋒利的劍,隨時可以傷人,現在只是裝進了鞘中。 「正好你醒了,把藥喝了吧。」 他把託盤放下,端起一隻敞口的小罐子:「這是藥,喝了吧。」 我睜圓眼睛看著他:「你讓我用哪只手端著喝?」 要是他把我的手鬆開,雖然把握不大,我也想試一試看能不能制住他。 可是伊茲密微微一笑,竟然說:「唔,你還病著,不大方便,我喂你喝吧。」 這人真會睜眼說瞎話,我不大方便可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綁住我的繩索。再者說,如果他沒有把我綁了來,害我傷勢惡化又發燒,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狼狽? 那藥端到了我的跟前,伊茲密的手指修長優美,但是並不是那種文弱纖細的手指,他的手可以拿劍殺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從前,在沙漠綠洲的帳篷裡,他拿吃的給我……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不簡單,可是卻不會想到我們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我聞了聞就知道湯藥裡放了哪幾種藥材。他倒是真心想治好我。 這也很自然,他費了好大力氣把我從埃及劫持了,總不能讓我就死在半途中,這對他是半點好處也沒有。 藥湯應該是剛剛熬好,伊茲密聲音倒是溫柔:「小心燙。」 不用你貓哭耗子。 我小口小口地喝下藥湯,伊茲密和烏納斯一比,明顯就不擅長這種服侍人的活計,藥湯灑了一些在床邊,他也滿不在乎。 我儘量多喝了些,喝藥,病才能早些好。最後還剩一些藥渣在罐底,他說:「你像是很渴了。倒是我的疏忽,發燒的人自然會想多喝水。」 我抿了下嘴,沒有說話。藥湯有點酸苦,可是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舌頭的感覺很遲鈍,並不覺得難喝。 「吃些東西吧。你一天一夜什麼也沒有吃,肚子裡吐的空空的。」 他端過來的東西令我吃驚——居然是粥!米粥! 「不用奇怪,你的喜好,我自然打聽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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