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埃及豔後 | 上頁 下頁
五五


  「關於上次公主中毒的事,我查的是應該是弗爾娜下的手,可是我們從底比斯回來,她已經死了,而安蘇娜那邊我的確沒有找著什麼證據,我也就有些疑心,會不會這毒,並不是她下的。「

  我順手揪下一朵紅花來捏在手上:「繼續查,不管是她不是她,這毒怎麼弄到手的,什麼時候開始下的毒,不大可能就只有弗爾娜和她兩個人經過手,寧可錯殺,也別放過了。」

  「是」。她停了一下又說:」還有件事……」

  「什麼?」

  亞莉的聲音更下了:「後宮女人們服的那種藥,昨天……已經給答 俐喝下去了。」

  我有些意外:「怎麼讓她喝的?」

  「下在她和王的交杯酒裡面,「亞莉笑微微的說:」整壺酒都下了,王喝了當然沒什麼,她喝了……呵呵……」

  我也微笑起來:「這也罷了,要小心我父王回頭找麻煩。」

  「王心裡其實是明白人,不會怪罪的。」亞莉微笑著說。

  是啊,都到了他這個年紀,兒子也不是沒有,再生除了操心就是麻煩,不可能再有什麼別的好處了,而且重要的是,生兒子的女人萬萬要選好,否則真是遺禍無窮。這個努比亞公主答伊俐相貌不錯,身材不錯,氣質不錯……就是出身好和心計深大錯特錯,要讓她生個兒子,我和小曼絕對是永無寧日。

  「你一個人辦的?」

  「那能啊。」亞莉說,「我拉上了塔莎女官和我一起,我們先是想把藥下在飯菜裡,後來想著,為了萬無一失和保證藥效,還是下在了酒裡。」

  一個是公主的女官,一個是王子的奶媽,宮裡兩大女官聯起手來給一個人下藥,再不成功那就沒天理了。

  我忍不住笑:「好吧,算你們能幹。」

  我們說著話走到了花園深處,抬眼看,一隊穿著努比亞服飾的侍女正花枝招展的從我們身前不遠經過。亞莉小聲罵:「真沒規矩,誰准她們擦的這麼濃妝異氣的。」

  「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我脫口而出,輕輕吟了一句詞也記不得是哪個詩人詞人寫的,突然就想了起來。安蘇娜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答依俐公主若是聰明人就應該知道怎麼辦……可惜她只有一些小聰明,看不清楚自己的前路。回頭看到亞莉睜著「我不明白」的眼睛盯著我看,笑笑說:「好啦,讓她們囂張一時又有何妨,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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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依俐遠比我想像中更能沉得住氣,也許是上兩次出訪埃及的經歷令她增長了見識,也或許是……

  人都是會成長的,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以什麼樣的方式。

  所以法老的婚禮過去,這幾個月來當小曼來我這裡越來越少,而宮裡漸漸有了不安的聲音,說王子與王妃走的很近的時候,我只是慢慢的在那條農田的溝線圖上面,輕輕的劃下去一道印記。

  荷爾迪亞探頭過來看看:「公主你計算過麼?

  「沒有。「我把那張草紙遞給她:」你再核查一遍看看,我覺得可能有點誤差。「

  「沒有。「她飛快的心算了一遍,埃及人的計算十分了得,荷爾迪亞的心算也是很出眾的,我記得我去過的城外的阿蒙神神廟,每到新年那一天,上午九點鐘初生的陽光,會穿過層層疊疊的石板的縫隙,照在神像面前的龕臺上,每年,只是那一天,那一刻,陽光可以照在那一處地方,沒有絲毫誤差。

  這真是讓人驚歎的計算啊。

  但是我詢問的時候,他們說,那位設計神殿的僧侶病逝的很早,並沒有留下書本文字,也沒有弟子繼承他的算法。

  我很失望,但是現在的算法依舊令我驚喜,盡可能精密的測量工具,打造的神殿和金字塔依舊如此宏偉壯觀,前天去的阿努比斯的一個祭殿,那高而窄的廊道,只容得下一個人能夠進出的寬度,牆壁削立而齊整。地面打磨的光滑如鏡。天花板上和石壁兩側刻畫著阿努比斯引領亡者進入死後國度的情景。

  我有些出神,荷爾迪亞小聲說:「公主累了麼?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放下筆:「也好.」

  她拿過我的紗縷替我披上,然後陪著我出來散步。

  一片雲彩也沒有。

  「公主……」她欲言又止,我問,「怎麼了?」

  「王子他,你……真的不介意嗎?」

  我說:「荷爾迪亞,別人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嗎?」

  她睜大眼看著我:「什麼?」

  「小曼和我,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不但因為我們的血緣,也因為我們的利益。還有一樣最重要的……」

  是感情。

  小曼對我的感情,像是在對情人,對姐姐,更多的時候,還像是在找一種對母親溫情的依戀。我絕對可以相信,就算今天到了生死關頭,我們也不會相互背叛。

  「他能壓抑自己的性格,卻做原來我要做的事情,我覺得很寬慰,也很心痛。」

  荷爾迪亞露出漸漸明瞭的神情:「他……他是……」

  「是啊,」我點了下頭:「這個孩子,真是……我雖然一直期望他快些成熟起來,但是這個時候真的到來了,我卻覺得心裡很難受。」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這些天都顯得心事重重,我們都以為你心情不好,是因為……」

  「的確是因為這件事,但是與你們想的原因並不一樣。我並不相信那些謠言,我也知道小曼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心情低落,是因為我不想他這樣壓抑自己,卻做……」我搖搖頭:「算啦,不說了,我們……」

  荷爾迪亞忽然拉了我一把,一起閃進路邊的花叢後面。花正在盛放的時期,密密麻麻,遮住我們兩個綽綽有餘。

  我沒有多此一舉問她幹嘛要躲,因為我看到答依俐正一個人朝這邊走來,她的腳步輕快,臉上搽著蜜色香膏,走過我們身旁的時候,帶起一陣濃郁的香風。

  荷爾迪亞看她走了過去,小聲罵:「風騷的像……」

  下面那個詞兒我沒聽清,也許是她沒有真正說出來,反正不會是個好詞兒。我轉身要走,荷爾迪亞拉我一把:「看看她幹什麼去!」

  「有什麼……」

  「去嘛去嘛。」

  我被她半扯半拉的帶著,就這麼半公開半秘密的在花園裡面跟蹤起答依俐來了。她去的是花園裡很幽靜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以前做過小神殿的屋子,但是已經空了很久,四周的花開的特別豔麗,有個人躺在那小神殿外頭的欄杆上,身姿慵懶健美仿佛一隻在休矩的小豹子。

  曼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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