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阿嬌皇后 | 上頁 下頁
一六六


  緊握住絲帕,桑弘羊悲涼而又心急的喃語著,直到管家找到他催促他上朝,他的腦中才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面無表情的將絲帕塞入懷中,拿起桌上的奏摺,冷靜了一下頭腦便轉身出門了。

  茗丫躲在屋頂上看著桑弘羊寂寥的背影,又想起孤寂的年湘,她怎麼也不明白,好好的兩個人,為何會如此?

  因為擔心年湘一個人會有危險,茗丫沒有多留,轉身便出城追趕年湘,匯合後,二人便一路西行,往隴西而去。

  此一路上,年湘出奇的少語寡言,這讓茗丫的心也越揪越緊,但是縱使茗丫問再多次,年湘總是淡笑著說:「我沒事,不要擔心這樣十幾天下來,年湘突然在到達隴西郡的那一天倒了下來。高燒,無休止的高燒,茗丫將年湘安置在客棧中,反反復複請了很多大夫,硬是給年湘灌了不少藥,卻一直不見起色。

  茗丫自己也略懂醫術,她知道這樣持續高燒的後果將是相當嚴重的,她心急如焚的看著隴西的郎中一個接一個的給年湘整治,卻沒人知道年湘高燒不退的原因。

  其中一個老郎中撚了撚鬍子說:「這位姑娘的熱症雖發於表,卻是攻於心,心病不除,再多的藥石也無用啊。」

  茗丫聽他這樣一說,卻更沒了辦法,她明知道年湘今日傷心是因為和桑弘羊分開,但是他們分開的原因她卻是絲毫不知,而且他們此刻身在西北,如何去解除年湘的心病她送走各位郎中之後邊給年湘擦拭著汗水,邊努力思索著,她最後決定去找霍去病。她幾乎能肯定,年湘這樣肯定跟霍去病有關,因為年湘就是在決定去找霍去病之後才會跟桑弘羊分開,繼而情緒才會變差以致生病。

  想到這一層上,茗丫便給了店小二重金,讓他們幫忙照看年湘,隨後火速的奔向隴西城外的軍營……

  152 夢魘

  隴西以北駐紮著邊疆大軍,自去年夏天班師到此之後便沒有撤離了。

  此時邊疆安寧並無戰事,大軍也只是安紮在這裡修整待命。霍去病悠閒的躺在自己的帳篷裡看著兵書,他為了逃避和衛長的賜婚而回到軍營,沒有朝廷的命令又不得主動攻擊匈奴人,他此刻還真成了一個閒散人。

  忽然帳內刮起一陣輕風,霍去病的嘴角微微揚起,此刻不用看他也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你只管從軍營大門進入,我的兵士現在都認得你,沒人會攔你的。」霍去病放下兵書,抬頭看著潛入軍營的茗丫說道。

  茗丫站穩還未喘幾口氣,就焦急的說道:「我師父病重,你快去瞧瞧她吧。」

  霍去病原本淡和的臉上神色一凝,問到:「方姑娘此刻在

  「就在隴西城裡,我們是來找你治療失憶之症的,可是一到隴西師父就病倒了,請了好多大夫也不見好。」

  聽完茗丫的話,霍去病立即讓士兵準備了兩匹馬,和茗丫二人火速的出營進城去看望年湘。

  年湘被高燒燒的糊裡糊塗,不停的做著各種各樣地夢。腦海中一會出現桑弘羊的面孔,一會又換成霍去病,再下一刻卻又突然變成劉徹。眾人輪番上場過後。迷霧背後,卻傳來楚服的聲音。

  她淒厲地笑道:「你這個自私的人,整天裝作善良無害地樣子,卻比誰都要狠毒!」

  年湘急速的擺頭呢喃到:「我不是……我沒有……」

  楚服又笑道:「先不說你害死了多少人,單是你身邊的人,也因你而受著折磨,你口口聲聲對我說你要救那個閻王小子。可是愛惜著自己的性命卻又不想救他,這難道不是自私嗎?」

  「沒有……不是這樣……不是……」

  年湘在心中急喊著,可是喉嚨裡卻是跟冒著火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楚服突然又不笑了,聲音變的飄渺幽怨,說道:「你就是個妖孽,比我還要邪惡,愛上你地人都註定痛苦,愛的越深。痛苦越深……妖孽……妖孽啊……」

  「我不是……我不是!」

  年湘掙扎著,身上突然傳來一種跌入懸崖的感覺,下一刻。她猛的驚醒了,正對上床邊三雙擔憂的眼睛。

  這三人正是茗丫、霍去病和請來的大夫。當霍去病隨茗丫趕來客棧時。店小二如遇見救星一般抓住茗丫說:「姑娘啊。你總算回來了,樓上的那位姑娘怕是不行了。你快去瞧瞧吧!」

  霍去病和茗丫大駭,三兩步跑回房,卻見年湘身體因為高燒而不停的抽搐掙扎著,表情也是極其痛苦的,他們趕緊叫小二請了大夫,大夫讓他們抓住年湘抽搐地手腳,一陣銀針紛紛刺下,終於是讓年湘安靜了下來。

  正在眾人憂心的時候,年湘忽然又是猛的一抖,下一刻卻是睜開了眼睛。

  「師父!師父醒了!」

  茗丫高興地呼喊著,年湘想喊她的名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霍去病見年湘嘴唇乾裂,出氣聲也極其沉重,便趕緊端來了水給她喝。

  霍去病端著杯子靠近床邊,卻忽地發現年湘一直在盯著他,那眼神……似空洞卻又讓他不覺得相當不自在。

  「方姑娘,你趕緊喝些水吧。」霍去病尷尬地說。

  茗丫趕緊扶起年湘接過霍去病手中地水杯給年湘喂水喝,可是年湘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霍去病,直到眾人都不知所措時,兩行清淚猛地從年湘眼中流出,她用嘶啞的聲音說:「傻孩子……當初為什麼非要救我,我死了也就算了,為何非要多出這許多事來?」

  霍去病不明所以的看著年湘,她說的話他一點也不明白,正在他要問時,年湘又一歪頭昏了過去。茗丫和他大驚,郎中趕緊上前檢查,鬆口氣的說:「她只是因體力不支昏睡過去,身上的熱度也在迅速下降,真乃怪哉,那麼燙的溫度,下降的盡然這樣快!」茗丫趕緊問到:「你是說,我師父沒事了?」

  郎中回答到:「是的,再喝幾日藥恢復調理一下身體,便無礙了。」

  年湘大病初愈,茗丫悉心為她抓藥、熬藥分不開身照顧她,而霍去病也擔心年湘的身體,索性便在客棧裡開了房住下來。

  眼見年湘的病是好了,可是虛弱的身體卻是不見好轉,而且她的性子又回到了大病之初,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他人問起來,她卻微笑著說:「無事。」

  霍去病心疼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她這樣勉強笑起來,實在比什麼都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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