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阿嬌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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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咕嚕咕嚕走了一陣,最終停在了一個朱門大院前。年湘下車抬頭的那一瞬間,就呆到了,沒想到這裡是劉嫖的堂邑府。 年湘對堂邑府不可謂不熟,她跟著家丁輕快的往劉嫖的主房走去,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她如今的模樣和阿嬌年輕時是一樣的,遇見劉嫖她該如何相待,又要如何解釋? 年湘邊走邊向家丁詢問得之,劉嫖在七年前受了打擊過後,身子一直不好,但也不見有什麼重病,而這一次,卻病來如山倒,整個人如同垮掉一般了。想來劉嫖為當年之事肯定也是受過打擊的,唯一的女兒成為廢後。不幾月便自焚而亡,這讓一向自負的長公主,如何接受得了?現在見了和女兒如此相似的人。只怕她是再逃脫不了了。 走進劉嫖地房中,年湘慢慢走近床邊。意外的發現和她有一面之緣的陳煥也在這裡。陳煥瞪圓了雙眼看著年湘,不自禁地呼到:「皇……」 話還未出口,他便搖頭在心中自歎到:「真是糊塗了,皇后娘娘怎會是這樣年輕的男子。」 房中地丫鬟看著年湘是男子打扮,準備打下床簾。卻被陳煥出手攔住,說道:「病情緊急,顧不得這些額,快讓大夫給姨母看病。」 年湘淡淡一笑,對陳煥作了一揖說:「多謝大人,我這就來看看長公主的病情。」 年湘俯下身子見劉嫖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嘴中不斷的呻吟著,全身也止不住的發抖。見到劉嫖這樣子,年湘找到她地隨身侍女。問了一系列情況,才知道劉嫖是於今天一早突然發病,腰腹疼的厲害。如今連話也說不出。 她走進劉嫖身邊,伸出手小心的按壓著她腹部的各個部位。當年湘觸摸到她的右腰時。劉嫖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嘴中發出悶哼聲。年湘抓過她的手腕細細的診斷起來。時而翻動她的眼皮,時而查看她地舌苔。 當年湘檢查過後,眉間皺了起來,陳煥見年湘這幅表情,緊張的問到:「姑母這是怎麼了,可嚴重?」 年湘猶豫了一下,又詢問起劉嫖的日常飲食,陳煥回答說:「姨母自皇后娘娘先去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飲食也以素食為主,想來應該不會有大地問題。」 聽到這樣的回答,年湘便更加確定自己地判斷了,儘量用他們能聽懂地話說道:「長公主就是因為常年吃素,加之活動較少,腹內雜質沉積,便形成了結石。我現在先開幾副應急的藥給長公主先服下,之後還有好些事情要交代。」 陳煥聽地並不是十分懂,單是「結石」二字,便讓他緊張不已,他何時聽過這種病症?待年湘開好處方之後,家丁便速速的去白濟堂取藥了。年湘找到服侍劉嫖的侍女說:「如今盛夏,一定要讓長公主多喝水,水一定要是煮開過的,最好能用金錢草泡水。以後長公主的飯菜中也要適當的加些肉類,但是動物內臟切不可吃。」 侍女一一記下年湘說的話,但到最後卻露出為難的臉色,年湘不解的看著她,一旁的陳煥只好解釋到:「大夫有所不知,姨母近年來一直在譴責自己,認為是自己罪孽太重,老天爺卻報復到先後身上,所以她堅持吃素,禁殺戮,如今讓她吃肉食,恐怕是不會依的。」 年湘聽完歎氣說:「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要更加愛護自己才是。想必先後在天上看著長公主,也是希望她好好的,素食多食雖然有益身體,但是完全不沾葷腥,卻是不行的。你們要勸解長公主才是。」 正說話間,家丁已經迅速的取回年湘藥方上的藥,年湘對下人解釋到:「這裡共有兩幅藥,一副是治結石,另一副是鎮痛藥。皆是每日一劑,分兩次服用。我之前說的多喝水一定要記住。而且長公主臥床的這段時間,要讓她不時的翻動、坐立,切不能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陳煥見年湘如此細心的交代著各種事情,心中感激不盡的說道:「白濟堂的大夫果然醫術高明,而且認真負責,難怪陛下和姨母一直交代我要對白濟堂照顧有加。」 年湘晃了一下神,而後說:「事情我都交代完了,我先告辭了,若長公主還有什麼不適,我隨傳隨到。」 回到白濟堂時,年湘走進正堂,正好看見當年劉徹欽賜的「杏林高手」四字大匾,沒想到直至如今劉徹對白濟堂還是照顧有加。年湘思索著,當時她和阿嬌一起出事的時候都是待罪之身,陳家和白濟堂何以都如此安穩的存在?劉嫖痛失愛女,又怎麼會同劉徹善罷甘休呢? 她找來趙前問到阿嬌被廢之後陳家的一些事情,趙前說:「先皇后早就被複位了,想必是事情太多,我忘了告訴你。就在衛夫人被貶到長門宮之後,不日便恢復了先後的後位,而且近些年接連的提拔了陳家的好些子弟,特別是陳煥陳大人,如今整個京畿地區都由他來治理。陛下如此厚待陳家,想必是對先後心中有愧疚吧。」 110 漠南大捷 過了不到十日,劉嫖便順利的排除了結石,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年湘便去給她複診。 此刻的劉嫖已經清醒,她靜靜的看著年湘走進房中,神情愈漸專注。「阿……嬌……」 劉嫖伸出蒼老的手,顫抖的伸向年湘。年湘早料到劉嫖見到自己會是這樣的反應,便上前接過她的手,安撫到:「長公主,您大病初愈,情緒不要太激動,我來給您看看。」 陳煥也上前說道:「姨母,這位大夫是男子,怎麼會是表妹呢。」 劉嫖感歎了一下,又似是嗔怪的對陳煥說:「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是阿嬌,但是她可是女子。」 看著年湘,劉嫖更像是透過她看到了阿嬌,眼神再也挪不開了。 滿房的人聽見劉嫖這麼說,都驚詫的看著年湘,年湘笑著說:「長公主好犀利的眼神。」 聽年湘這麼說,眾人才緩過神來,原來這幾日給長公主看病的白淨小生原來是個姑娘家劉嫖又說道:「老身以前也認識一個像你這樣好醫術的姑娘,你們都是些好姑娘……哎……」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年湘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往事了,便勸慰到:「長公主凡事放寬心些,有些事情過去便是過去了,傷神操心也是無用。」 「有些事情……過去便過去了嗎?」 看著雙鬢已現斑白的劉嫖。年湘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有些話她想說,但是卻不能以她這樣的身份來說。如此,也只好沉默。 確定了劉嫖再無大礙。只需調養過後,年湘便辭別了。劉嫖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眼中又泛起霧氣,年湘只好答應時常來看望她,她才寬了 陳煥將年湘親自送到門口。並派馬車送她回去,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感慨的說:「人有相似,但怎麼會像地這樣真……」捷報……漠南大捷……」 一名風塵僕僕的騎馬士兵,自長安北門策馬而入,一路興奮高喊著向未央宮奔去。他所徑過街道上地百姓聽到消息,皆沸騰了起來。 年湘乘著陳府的馬車正回白濟堂,聽見車窗外頓時熱鬧喧騰起來,於是扒開窗戶來看。只見街上滿是走街串巷的人們。年湘打開車簾問著駕車的車夫:「大叔,人們這是在慶祝什麼?」 「剛剛有捷報從邊關傳回來了,匈奴人欺負了我們這麼些年。如今總算是出了口氣,看他還敢不敢搶我們的東西!」 原來是打了勝仗了。年湘放下車簾。聽著外面地歡慶,想到。仗打完了霍去病就該回長安了吧,得見他一見才好。 漠南大捷的喜報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不幾日,眾人口中談論的便是漢家將軍們如何英勇,如何高強。 這日年湘正磨著藥材,幾個小學徒從外面聽了新鮮故事回來要講於眾人聽。年湘雖然知道他們要講的無非是衛青如何沉穩,霍去病如何機智的段子,但仍舊不自覺的聽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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