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阿嬌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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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湘又回到了未央宮中那個廢棄的宮殿,就是早先和阿嬌一起被關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的心中感到無盡的孤獨和悲涼。 她一直獨坐到夜晚,沒有見到任何人的影子,恍惚中便睡了過去。半夜時,年湘突然被全身火燒般的疼痛驚醒了,她的全身都火辣辣的疼,自己卻找不出原因,她奔到廢殿后面的小水塘邊,將手腳浸在水中,絲絲涼意才能讓她稍覺鎮定。 可是那從內而外的疼痛,無時無刻的刺激著年湘的神經,她不得不將整個身子浸入水塘中,才能稍覺安穩。 這種疼痛不知持續了多久,在一番掙扎過後,難受的感覺終於漸漸退去,年湘緩緩的睜開眼睛,卻驚異的發現自己胸前的白玉扳指發著晶瑩的亮光,而且有許多亮片一樣的碎光向它飛去,最終融為一體。 年湘看著這個異景,身體卻越發的無力,力氣像是被人不斷的抽走一樣,意識也漸漸渙散,最終漸漸失去了知覺…… 106 血色的夜 宣室殿中,劉徹矛盾的撐頭坐在那裡,雙眼盯著陳煥前些日子替阿嬌承上的請罪書,心中五位繁雜。她這個笨女人,竟然把有的沒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劉徹想到,莫非真當我是傻瓜,不知道你們做的一些事麼? 劉徹看著竹簡上不算工整的字跡,思緒不禁飛回到二十年前…… 那時的他和阿嬌都還小,先生教他們寫字的時候,阿嬌總是偷懶,先生也不敢責罰她。一次劉徹看著阿嬌如鬼畫符一般的書稿時,取笑她說:「先生說字和人是一樣的,你的字這麼醜,誰敢娶你,定是嫁不出去了。」 阿嬌哭到竇太后那裡,竇太后小懲了劉徹,但阿嬌卻越發的安靜了。下次再上課時,阿嬌的字就寫的有模有樣了,雖然不好看,但卻比之前不知進步了多少。 正在這時,常融慌張的跑進來稟報說:「陛下,陳煥大人有急事求見。」 劉徹的回憶被人打斷了,他不大高興的說:「何事這麼慌張,有事承上奏章,明日朝議。」 常融雖見劉徹不高興了,但是依舊狀著膽子說:「陛……陛下,廢後娘娘沒了……」 短短幾個字,意思再直接不過,但劉徹卻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手中捏著阿嬌的書簡,但卻因為手抖控制不住,「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突兀的聲音將劉徹驚醒,他閉上眼,艱難的說:「傳他進來。」 陳煥哭號著拜下,不待劉徹問話,就哭道:「娘娘……娘娘自焚于長門宮了……」 自焚! 劉徹驚的站起身來,他萬萬沒想到阿嬌會以這麼決絕的方式離開他,何事讓她做出如此舉動? 陳煥又呈上一塊書簡,說道:「這是娘娘留下的遺書……」 劉徹暴怒道:「既有遺書,為何不早早的阻止她?」 「娘娘去之前很平靜,並不曾意料到會做出這樣的事……半夜裡主殿突發大火,眾人所料不及……」 劉徹接過阿嬌的遺書,每看一行心中便跳的更是快,看到最後他已經是怒火中燒。只見劉徹星目發出噬人的眼光射向一旁的常融,厲聲問到:「說,你今日下午還跟阿嬌說過什麼?」 「陛下饒命……奴才並沒有說什麼……」常融見劉徹的這氣勢,早已兩腿發軟,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了。 劉徹擊桌喝到:「反了,到此還敢誆騙朕!」 常融在聽到阿嬌去世的那一瞬間時,心中便惴惴不安,如今他再也經不住嚇,趕緊招了:「是衛夫人……衛夫人讓奴才給娘娘帶了一封信過去……」 劉徹的手心越攢越緊,到最後已經是青筋暴起,「喀」的一聲,手中的書簡斷成了兩端。 「陛下!」 衛青的聲音突然在殿外響起,劉徹有種不好的預感,緊盯著衛青。衛青悲痛的稟報到:「年湘姑娘去了……」 轟! 劉徹原本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完全崩裂,他只覺得如晴天霹靂一般,好端端的人,怎麼一個接一個的沒了…… 「你……你說什麼?」 衛青紅著眼低頭回稟說:「年姑娘投水自盡了……」 劉徹突然很想笑,他泱泱大國之主,卻偏偏得不到他想要的,到頭來,一個個人全都棄他而去,如今他倒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哈哈……哈哈……哈……」 衛青聽見劉徹反常的笑聲,擔憂的喊到:「陛下!」 清涼殿中,衛子夫緊抓著窗棱以支撐著身體,她的侍女紫蘿慢慢走進問到:「夫人,你怕了嗎?」 衛子夫顫抖著身子問:「你何苦害我至此?你為你的主子報了仇,可我和我的孩兒該怎麼辦?」 紫蘿輕笑道:「夫人何以說是我害你?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聽著紫蘿的話,衛子夫失神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只願別連累了我的兩個孩子……」 一抹纖細的身影在黑暗中急急的向清涼殿走來,她熟門熟路的從後門進入,在看見衛子夫的那一刻,那人急急的抓住衛子夫,問到:「為何會是這個樣子?陛下責怪下來,誰還能活?」 衛子夫看見來人,輕笑著推開她說:「王妹妹也害怕了?可是你不是自己要來和我合作的嗎?」 王夫人花容失色的說:「我要的不是這樣,你逼死了她們兩人,陛下一定查得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子夫怨恨的看了眼靜站在一旁的紫蘿,最終對王夫人說:「你放心,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先前的事情,我也不會將你出賣,你安心回去吧。」 王夫人原本以為衛子夫定會拉自己下水,卻不曾想到她這樣就撇清了和自己的關係,倒讓她安心到心生懷疑。 翌日,劉徹的聖旨便傳到了清涼殿,衛子夫被廢為奴,逐入長門宮。她的兩個孩子念及是劉徹唯有的兩個血脈,並未受到牽連,但是這如同失去母親一般的懲罰,又怎不讓兩個孩子傷心? 衛子夫聽到處罰的時候,求見劉徹,但劉徹拒絕召見。衛子夫失笑的自語到:「陛下,你是想折磨我致死嗎?讓我在阿嬌死去的地方做奴,是要我給她償命嗎?」 在她遷入長門宮的那個晚上,紫蘿從宮中消失了。在長安的一個客棧中,一名在房中依然戴著斗篷的女子,輕輕揭下頭上的斗篷,舉杯對一個無名靈位說:「翁主,楚服為你,也為自己報仇了……」 「咚咚」兩聲摳門聲響起,楚服小心的打開門,見是紫蘿便將她讓了進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 紫蘿說:「既然已為翁主報了仇,我又為什麼要陪那個歌女受一輩子的苦,我自然是要走的了。」 楚服冷笑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來找我,只怕今晚,我們誰也別想走了。」 果不然,楚服話音剛畢,柳娘便帶著人在房中現了身…… 「害我主公者,必償命。」 柳娘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便圍住了楚服和紫蘿,這個夜晚,是個血色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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