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喧囂也有愛(58)_許明珠

五十八

　　B 第二十四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巴黎轉機的時候，曉曉身上絲毫不見任何旅行的疲憊痕跡，反倒興致勃勃的拉著我大逛特逛免稅店，想起週末要見林達，便順便給他和嵐嵐買了禮物，曉曉抱著我的胳膊，說我們大包小包的，倒像是蜜月回國，給親戚好友帶一堆禮物的新婚夫妻，我好笑的看著她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取笑她是不知羞的丫頭，巴不得想著把自己趕緊嫁了似的，她瞪著我，理直氣壯的反駁，「沒聽過女大不中留麼？」

　　走出虹橋機場，熟悉的濕潤空氣迎面而來，上海的夏天悶熱中帶著潮濕，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濕漉而粘膩，巴賽隆納熱情的海風，總讓人錯覺它就停留在一個轉身的距離，實則卻已遠得遙不可及了。

　　回家的路上，電話響起，出乎意料之外，居然是瀋陽家裡的號碼。母親總是固定的每隔一周便打一次電話，很少突然來電，我不免有些緊張，怕家裡出事。

　　「小林，我明天下午到上海。」

　　聽到母親熟悉而平靜的聲音響起，心裡松了口氣，隨即才反應過來她說話的重點，有些驚訝。

　　「啊？媽，怎麼突然想起來上海，有什麼事麼？」

　　「媽媽是有些事要跟你談，關於你和欣怡。」

　　「媽…」我轉頭看了眼曉曉，她正扭頭看著窗外，我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媽，我和她已經……」

　　未等我說完，即被打斷了，「我知道你們有問題，但是有些事，我想你必須認真想想再作決定。」電話那頭母親長歎了口氣，「好了，等我到了再詳談吧。明天的班機是FM9182，瀋陽十一點一刻起飛。」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機場接您。」

　　掛了電話之後，我反復想著剛才的電話，有些疑惑不解，母親是個開明的人，關於我的感情問題，一向很少過問，當初她剛知道我交個了女朋友是上海姑娘的時候，不過說了句，「人好就行，日子終究是要你們自己過的。」之後帶欣怡回瀋陽老家的時候，我也曾開玩笑的問她，對未來兒媳婦是否滿意，她不過笑笑說，「反正將來是不跟我這個老太太一起過日子的，你覺得好就行。」

　　今天母親突然提起這件事，並為此要來上海，讓我大惑不解，更讓我困惑的是，欣怡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原以為，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進行，而今突然發覺，事情的發展趨勢盡然在我的想像之外。

　　一路上一直愣神想著這件事，直至曉曉喊我才猛然發現已經到了樓下。

　　回到家中，曉曉滿臉疑惑和擔憂得看我，她一向活潑慣了的人，盡然憋了一路沒跟我說話，大概還是看出了我有心事，我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告訴她一部分實話。

　　「剛才我母親打電話來，明天下午到上海。」

　　「啊？！」她騰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手扯了頭髮，蹙著眉頭，半喜半憂得看我，「怎麼辦，我一點準備都沒啊，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接阿姨麼？」

　　「曉曉……」我略遲疑了一下，「我想明天自己先去接母親，把我們的事跟她說一下，你知道，我和欣怡……分手的事還沒告訴她。」

　　「我能理解。」曉曉走到我身邊，將手輕放在我肩上，看著我的眼睛，笑著說，「不去接也好，我怪緊張的。」

　　我松了口氣，她的指尖微涼，我抬手握住，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盡是出了些汗，滑膩而帶著涼意，撒謊，也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對喜歡的人撒謊。

　　「明天下午我去買菜吧，我們三個人一起在家裡吃頓飯。」曉曉挨著我坐下，將頭靠在我的肩上，「我還是喜歡在家吃飯的感覺。」

　　我低下頭看她，她半垂著眼簾，睫毛微微顫動，忽而抬眼看我，噗哧一笑，「要是做的不好，算不算給你丟人了。」

　　我俯下身去，攫取這誘人的甜蜜，「當然不算，這麼能幹的兒媳婦，我媽……高興還來不及……」餘下模模糊糊的隻字片語，消失在唇齒間。

　　心中的愧疚和不安，卻如同這幸福中投下的一片陰影，如影隨形，在心裡反復作祟。

　　A 第二十四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當女人進入免稅店，那就像餓過火的老鼠調進了米缸，周圍一大群女人正在如撿到寶一樣淘拉著其實也不便宜的商品，尤其是化妝品。我更喜歡買衣服，所以在巴黎機場的免稅店裡我的興奮更多地源于可以給周林的朋友以及我的朋友帶回去他們喜歡的禮物。

　　我拽著周林的胳膊，煩死人不償命的詢問著他林達和嵐嵐的喜好，買完他的就開始按照同事的shopping list一一購買，當然更少不了給小雅買件精緻的禮物，每次出門都忘不了她，誰讓她就和我的小心肝一樣呢？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視線從櫃檯挪回了周林身上：「林林，你覺得這麼叫你酸嗎？」

　　他對我的思維跳躍能力極為佩服，笑著說：「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我晃著他胳膊：「快告訴我嘛！」

　　「其實也還好了，挺親昵的，習慣就好了。」他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全部的實話，「第一次聽可能會有那麼一點吧。」

　　「哦，昨天給小雅發短信，她說酸死了酸死了，讓我賠償她亮白整齊的牙。」

　　「呵呵呵，那你準備改口叫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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