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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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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秦告訴何薇說,她現在北京市郊的某個戒毒所裡進行藥物戒毒,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但最艱難的第一個時期已經過去了。她到城裡來買幾件衣服馬上還得回去。何薇問,你不回來上班嗎?白小秦說,不回了。再回來有可能又是要犯了。再複吸毒癮加深後,對原來的戒毒藥物可能就有耐藥性了。准沒救了,我原來的一個吸友前幾天剛死的,也是娛樂城的小姐,吸毒後又染上愛滋病,最後死的時候很慘,聽說全身潰爛。死時身邊沒有一個人,屍體都臭在屋裡了。 何薇說:知道就好!我可不想你那樣,還是早點戒了,然後早點康復了吧。說實話,我也不想在娛樂城再看到你。 說完了何薇就笑,說你別誤會。白小秦也在笑,當然其中有一絲淡淡的羞怯。 安麗的老公抱著孩子坐在娛樂城的一樓大廳,一個男人在那垂頭喪氣,那個嘴上仍習慣叨著奶嘴的孩子正蹣姍著在地毯上玩,旁邊是那孩子剛剛撒過的一攤尿漬。 何薇說:「你在我這兒成天地靜坐也不成呀,你得想轍呀,媳婦沒了你得出去找,我是能幫你找媳婦還是能給你再說媳婦?實在不行,你就發個尋人啟示。再說了,你管我要人也是沒道理的事兒,她掙錢又沒給我。來的客人走馬燈似的,我哪知她和誰看對眼兒後走了。這些小姐,我收她二十塊錢台費她都嫌多,背地裡煩我管她們,跟客人都比跟我親。我就像剝削她們的『大茶壺』似的。」 那男人有氣無力,說:「她前天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說是在機場,要去香港。我問他哪個航班,她不說,電話就掛了。」 「那准是跟香港人跑了。嗯,有一天將近下午的時候是來了幾個港商,其中有她陪的。但那都是流水過客,我通常給他們名片,但私下裡他們真正聯繫的是小姐。要不你問問那個張靜,那天她和安麗一個台,你看她的客人給留電話沒有,沒準兒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安麗的客人,找到那客人,安麗也就能找到。」何薇把張靜的電話寫在一張便簽上扔在了吧臺上。 「也別想那麼壞,沒準兒出去玩幾天,過兩天又回來了呢。這些小姐野著呢!」何薇安慰道,對於這個老實巴交甚至有些窩囊的北京小夥子,何薇多少有些同情。 「不可能了,她把存摺都拿走了,一分錢沒給我留。」那男人頭搖得像撥浪鼓,垂得更低了,在那不停地搓著兩手。 「真的?一點沒留?要真是這樣,這安麗也太他媽王八蛋了,這不戀大人還得戀孩子呢,這孩子說扔就這麼扔下了?」何薇的聲調有些尖利。「那她結婚做什麼,生孩子做什麼!世上還有這種狼心狗肺的娘,這純他媽是母狼!」 「她娘家的電話你不知道?打電話找她媽!」何薇大聲問那男人。 安麗的老公沮喪至極,聲音像從地洞裡發出來。「沒用,我打過,剛一打通,那邊她媽就朝我一通大罵,說你還朝我要老婆,我正打算朝你要女兒呢,你把我女兒害苦了,這麼多年就沒跟你過過好日子,要我看,早都該跟你離婚了。」 「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怪你當初和安麗上床的時候沒有看清楚。你呀,認倒楣吧!」何薇歎了口氣。 安麗的老公有氣無力地起身,從吧臺上拿起寫有張靜電話的紙片,攥在手裡,抱起地上正在玩耍的孩子。他想對何薇說謝,但話沒說出來。何薇擺擺手,又拿佛前供神的大蘋果塞到孩子手中,摸摸孩子髒兮兮的小臉說:「有消息打電話告訴我。」 那男人一晃一晃地走了,望著父子二人的背影。 「安麗,狗娘養的!准不得好死!出門車軋死!洗澡水燙死……」何薇恨恨地罵道,掄起手中的抹布狠狠地抹了幾下吧台,腳下兩隻空的易開罐因為礙了何薇的腳,被她一腳踢飛滾出了吧台外面。 §第三十八章 在一個名為圍城內外的網路聊天室裡,昵稱為「莫斯科的紅玫瑰」的一位網友剛剛登陸就受到了眾多男士的猛烈追求。 「嗨,美女?外國人?」 答:「中外合資。」 「你今年多大?」 答:「二十五歲的年紀五十二歲的心臟。」 「你心臟有問題?」 答:「不是,是心理有問題。」 「你結婚了?」 答:「知道婚字怎麼寫嗎?女人只有在昏了頭的時候才會去結婚。結婚是錯誤離婚是醒悟再婚是執迷不悟。」 「你性感嗎?」一位自命不凡名為「激情小子」的網友連發了八個同樣的問題。 答:「我很性感,但唯獨對你不感興趣。」 一位名為「鱷魚的眼淚」的男士向紅玫瑰發來了一枝火紅的玫瑰花以示好感。紅玫瑰半是譏諷地回了一句:「鱷魚的眼淚不會是因為被你吃掉的生命而流吧?」 「莫斯科的紅玫瑰」就是提婭。她走進了網路,躲在了藍屏背後,潛進了一個並不為人所能見到的世界裡。 提婭特意申請了固定電話,接入了寬頻,網上聊天成了她生活中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她經常出於一個名為「圍城內外」的一個系統聊天室。在那裡,因為她特別的語言風格以及公聊的特別方式吸引了一群對美眉趨之若鶩的男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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