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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她甚至有一階段找了一專治不孕症的江湖醫生。一日三遍地喝中藥湯,但是儘管連鼻息、發梢和尿液裡都是藥味,也沒把她的平平小腹給鼓搗出點名堂來。

  「也許今生就是註定無兒無女的孤獨命了!」李雪梅常為此傷感。

  提婭又開始在桌子上擺牌,她一邊頭也不抬地揭牌,一邊半是自語地說:「男人嘛,就

  是這紅桃J,女人嘛,就是這紅桃Q,任憑你怎麼勾,我就是不給你圈……呵呵,這叫百毒不侵。」

  「得了吧,提婭,還百毒不侵呢。那是你現在沒愛上別人,愛上了就分不清你我了!什麼侵不侵的,是毒藥都喝了。不過也好,沒準兒你這守身如玉,將來還能嫁個什麼大款什麼的。可不像我們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和老公都吵好幾回了,他不能離婚,又不能跟我結婚,唉……」其中的一個梳馬尾的小姐長歎了一聲。

  「你不會找個沒老婆的。」提婭說道。

  「沒老婆的男人多數是青頭愣小夥,都是沒錢的主兒。這種人跟他過什麼日子,像張小莉那樣。呵,慘了!」那小姐說道。

  「別拿我說事兒,我老公有老婆,不過,他倒真沒錢。」張小莉糾正道。

  「你怎麼知道他沒錢?你看他肥頭大耳長得跟那彌勒佛似的,穿的還名牌呢。」那小姐似乎有點不信。

  「靠!你也不問問,那都得感謝我。我給他買的。我老公嘛,我能讓他穿得像要飯花子嗎?」張小莉有些神氣。

  有客人到了。賀小雪依照何薇的安排給開了包。

  客人有三個,其中的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而且嘴裡不停地罵娘。看見賀小雪在那蹲著調音響,照賀小雪的屁股上就摸了一把。賀小雪一回頭,那個男的愣住了,說:「這不前臺的那個領班嗎?怎麼換行頭了?」

  張小莉像一隻離群的羊羔一樣撲向了其中的一位中年男士的懷裡,哥長哥短叫著。今天生意這般清冷的情況下能夠有老主顧來上門送錢真是不容易。激動之餘,看著休息室裡抻脖子等客人的小姐們,張小莉不由多了幾分神氣。

  何薇帶小姐進來之前,那個醉鬼則隔著那位男士,生拉硬扯地把張小莉弄到自己身邊,並一隻手去摸張小莉的雙峰。另一隻手則去撩張小莉的裙子,張小莉嚇得「媽呀」一聲,磕磕碰碰地逃回了原座。

  那個醉男人身體向後一仰,吐出一口酒氣,罵了一句:「裝B呢。」隨即在那大口打著嗝哏,好像是要吐。一位年輕的先生則把一杯茶水放到了他面前,示意他喝下去。他端過茶水,咕咚咚飲下去,胸前濕了一片,然後把杯子「咚」的一聲放到茶几上。

  李雪梅和另一位小姐被派了進來,那個醉男人指著那位小姐讓她坐過去,李雪梅則趕緊識趣地坐到了那位年輕的先生旁邊。

  醉鬼的手在小姐的身上遊弋,那位小姐左躲右閃,醉鬼並沒有停止,只聽小姐「媽呀」一聲尖叫,然後就捂住了胸口低頭跑了出去。那位醉男人則哈哈大笑。他竟然隔著小姐的衣服解開了小姐背後的乳罩扣帶。

  「他喝多了,沒事兒沒事兒。」兩位先生似乎也對這位老兄無計可施,對驚恐萬分的張小莉和李雪梅安慰道。

  醉鬼的手又開始隔著男士在左右騷擾,李雪梅的客人告訴李雪梅:「去,再給他找一個來,免得他騷擾你們。」

  又一位小姐被派進來,結果沒到五分鐘,她的脖子上被醉鬼咬了兩個牙印,慘叫著逃命去了。

  十分鐘以後,提婭進來了。那個醉男人斜眉吊眼地看了她半天,說:「怎麼這還冒出個雜種來?」

  提婭說:「對。聽說你來了,我抄近道從俄羅斯一路小跑著來見你了,但是有一樣,我怕咬,你可千萬別咬我。」在座的人聽後都哈哈大笑。

  那個男人在沙發上坐起來,說:「什麼他媽的近道,是尿道吧,來,讓我摸摸,俄羅斯人的奶子是不是跟牛奶似的。」然後就把手伸了過來。

  提婭用手輕輕地一擋說:「哥,瞧您喝的,先喝杯茶解解酒。」隨即把一杯茶堵到了他的嘴邊,然後半灌半送地讓他喝了下去。「我們跳舞怎麼樣?」

  「跳個屁!我不會。」他的手開始在提婭的長裙下試著向上游走,提婭似乎被他纏得有些急,一下子抓到了他的腰帶。

  「你、你敢解我褲腰帶?」那男人紅著眼睛問提婭。

  「我要敢呢?」提婭的目光中帶著挑釁。

  「你要敢當面解,我就敢當面強姦你。信不信?」

  提婭「啪」的一下打開他的腰帶扣,然後就要拉他的前門拉鍊,那個醉男人好像被提婭嚇了一跳,瞪大眼睛連忙按住自己的褲子,說:「這、這是私人藏、藏品,可千萬別……猛、猛女!」旁邊的兩位男士見狀哈哈大笑。

  「跳一個舞吧,醒醒酒。」提婭知道如果僵坐在那裡,她根本抵擋不住醉鬼的那兩隻手。於是在別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那個醉男人被提婭連拉帶扯地從沙發裡帶了起來。

  那個醉男人好像真的不會跳舞,所以他只能在那晃,當然他因為有些迷糊只能腳步零亂地摟著提婭的肩以支撐身體的平衡。他的頭重重地壓在了提婭的脖頸處,並且又狼一樣地張開了嘴,提婭「呀」的一聲,用雙臂奮力撐開那個傢伙的身體,隨之一記並不響亮但卻很清

  晰的耳光。所有的人尚在驚詫之中,那個男人就被提婭跌跌撞撞地推到了沙發上。提婭似乎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震驚,畢竟那是客人。

  「瞧他咬的!」提婭故意將自己的脖子展現給其中的一位男士看,上面是一個清晰的紅印。兩位男士頗同情地跟提婭解釋說自己的朋友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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