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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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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薇的手機再度響起,何薇沒去接,林松平卻把電話接了起來,是提婭。聲音急急的,而且周圍的嘈雜聲音很大,聽得出是在商場裡。她問何薇口紅要什麼顏色的。 林松平接過去說:「色越多越好,你薇姐好色。」 提婭說:「我哪有那麼多錢呀,你誰呀?別光說不練,來,我給你交訂金,你來用車拉來。」林松平樂了,把電話給了何薇。 何薇打著哈哈,說:「還能有誰,我老公。唉,來查崗來了。給我拿一個玫瑰紅的吧。早點回來,要不今天下午讓我老公請客,吃巴西烤肉去怎麼樣?」聽何薇在電話裡許願,林松平急忙擺手。 「不行,不行,今天…今天兒子過生日,說好了的。我得去陪他去遊樂場。改天吧!」何薇似乎原本就是說著玩的,所以瞪了一眼林松平把電話撂了。 「我該走了,這兩天娛樂城這邊我過不來,你多照應點,那個鏡子牆我明天找人來包一下,當初粘的時候挺費力的,所以拆起來也困難,還是用壁紙包粘一下吧,只要不反光就不會讓人撞到了。」林松平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來,扔給了何薇,說:「去買裙子吧!」 何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亮,搬過林松平的頭,在他的黑臉上連親了兩下,說:「謝謝!謝謝!」林松平急忙分開何薇的手說:「行了,行了。」 走到門口時,林松平看到賀小雪從洗手間出來,此時已經妝容一新的賀小雪看上去更顯得清新亮麗。林松平看了一眼賀小雪又看了一下何薇,說:「還別說,你們倆真像一個娘生的。」何薇得意地一笑,說:「這是你小肥皂。」 何薇在廚房裡煮速食麵。屋子裡亂七八糟的,賀小雪在幫何薇收拾屋子,地上一塊純毛地毯因為沒有放防蛀防潮的藥粉,結果四個角已現出了絲絲縷縷蟲蛀的跡象。 提婭風風火火地提著一大包東西破門而入。一進門她就甩了鞋子,一屁股坐在那嚷腳痛。何薇從廚房的小冰箱裡拿了瓶飲料給她,她擰開瓶蓋一陣咚咚痛飲。 提婭的手機從一進門就叫個不停,何薇拿著提婭給她買的口紅對著鏡子描畫,罵了一句:「這些癩蛤蟆,總惦記著你這只白天鵝。」 提婭樂了,說:「有人惦記總比沒人惦記強,我陪他們吃頓飯都是給他們面子。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等吊足他們的胃口我的錢袋也快滿了。」 何薇用下嘴唇抿了抿上嘴唇上的唇膏,說:「行了吧,別談你那套理論了,上回就有人在前臺罵你是又想當婊子又立貞潔牌坊。」 提婭說:「那他肯定是要求我跟他走,我沒答應,准了。有人當我面說我是乙醇姐姐假(甲)純(醇),這種男人下回准還找我你信不?」 「水開了沒有?開了下麵!」何薇撇撇嘴,沖廚房裡的賀小雪大喊一聲,然後說道:「有可能,那人腦膜估計是穿過刺了。」 賀小雪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提婭:「你真會給人算命啊?」 提婭樂了,說:「那都是上墳燒報紙,唬弄鬼呢。我以前看過一些相面的書,另外現在很火的《冰鑒》,那些玩意有點依據但不多,我主要靠察言觀色,要不我給你算算怎麼樣?免費!」提婭大笑起來。 何薇擺擺手說:「小雪,別聽她耍你,她算那玩意兒管男不管女。」然後進廚房去了。 提婭往床上重重一仰,說:「知我者莫過於薇姐也!」 又有電話打進來,是張小莉。 提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嗯嗯了半天才說了句:「我認識他,要不你把他電話給我。然後你等我電話……你也是,哭什麼呀!」她用何薇放在茶几上的一個黑色眉筆在牆頭記下了一個十一位數的手機號。 何薇兩手端著兩碗正冒熱氣的速食麵進來,可能是因為燙手重重地放到茶几上,湯汁濺到茶几上,何薇縮回手去放到嘴邊哈著。 「呵,真香。」提婭俯下身聞了一下,何薇示意她吃一碗。 提婭說:「不吃了,一會我得請客。」 何薇問:「請誰呀?」 提婭說:「一個男人。」 何薇說:「你還能出那個血兒。」 提婭說:「最後誰出血不一定。」 何薇急忙問:「幹嗎,學劉丹,打架怎麼著?」 提婭說:「差不多,鴻門宴。參戰嗎,而且是你們東北菜『殺豬菜』。」 何薇咂著手指頭,奇怪地問:「我怕打起來血落我身上。你這是跟誰呀,罵你祖宗了?」 提婭想了一下,說:「薇姐,你記得有個老王嗎,就是前一段時間總來咱這玩的那個,頭髮總喜歡往後背梳,四十多歲,黑臉,總開一紅色桑塔納的那個,一來就非得玩到一點半的那位。忘了?就是喜歡沒事兒涮小姐,有一次拿了二十張十元的紙鈔給白小秦的那位。還記得嗎?」 「記得,你說那孫子啊,專門替人埋單的那位,摳死了,每次埋單的時候總纏著我打最低折扣。他好像是在太平路的哪個院裡住。具體的不瞭解。上個星期三來了,好像張小莉陪的。」何薇似乎想起了他,一臉的不屑。「他怎麼了?」 「張小莉上個星期三陪完他,他給別人分完小費,沒給張小莉,說要送張小莉回家,張小莉以為下車總該給她吧,沒想到這傢伙半路上差點把張小莉給強暴了,結果拿出一把三十張的五元人民幣,讓張小莉先拿著,說後五十元下回一同給。結果張小莉一犯倔,當時沒拿,那個老王留了一個電話號,說讓張小莉過兩天打電話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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