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離婚以後再戀愛 | 上頁 下頁
八〇


  「行啊!」江靜宜懶懶地伸了伸腰,「我明天請假,不上班了,後天還出差呢,你愛留不留!」

  嚴平陽有些慍怒了,他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又讓了一步:「那好,你只要告訴我,今晚是不是相親就行了,可以嗎?」

  江靜宜怔了一下,接著便想笑,看嚴平陽雙眉深鎖,又不敢笑,於是歪著頭問他:「相親怎麼了?不是相親又怎麼了?你問這幹嗎?」

  「你管我幹嗎?!」嚴平陽突然跳起來,一把把江靜宜抓進懷裡,「不是相親還好說,要是相親的話,我就告訴你,你已經有老公了,不用去相親了!」說著,不由分說,撩起江靜宜的睡衣,就把手伸了進去。

  江靜宜尖叫了一聲,想把身子掙出來,卻被嚴平陽緊緊箍住,嚴平陽低低地警告:「別亂動,亂動我就直接上了!」

  江靜宜怒不可遏,拖過嚴平陽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嚴平陽冷哼了一聲,握住江靜宜的下身的手也更加用力。

  江靜宜掙扎起來,拼命推開他:「放開我,快放開!痛死了!」

  嚴平陽開始不理她,以為她在撒謊,一個生產過的女人,居然會為一個指頭放進去而痛,誰能相信啊!

  可是江靜宜已經是冷汗也出來,聲音尖銳而驚慌:「你快放開啊!快放開,我受不了了,痛死我了!」尖叫著,眼淚就出來了,聲音也變得哽咽難言。

  嚴平陽這才大吃一驚,忙放開了她,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靜靜,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以為……真的很痛啊?」

  江靜宜虛弱地點點頭,吃力地挪開了身體。抱著被子,卻低低地哭了。

  嚴平陽想了想,雖然奇怪,但還是歉意地問道:「讓我看看好不好?到底是哪裡痛了,是不是病了,要是病了,就去醫院看看吧!」

  江靜宜卻拼命搖頭:「不去,不去!我看見婦產科的那些東西,沒有一件不怕的。」

  嚴平陽想起了女兒出生時出過一些意外,最後是用助產鉗把女兒夾出來的,當時江靜宜痛得幾次暈了過去。可是現在女兒已經五歲了啊,他有些半信半疑:「女兒生出來以後,我們確實一次夫妻生活也沒有,難道從那時起你就……就這樣了?」

  江靜宜沒有說話,只是咬著下唇,默默地流淚。

  「說話啊!」嚴平陽抱起了她,「這不是小事,告訴我,你什麼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的?」

  江靜宜一把推開他:「什麼時候?問你啊,別人不知道,你充什麼傻?不想管就永遠別來管我,哪個稀罕你!」

  呆呆地看了江靜宜半天,嚴平陽才恍然大悟地問道:「你……你不是因為討厭我,才不讓我碰你的?」

  江靜宜沒有說話,用被子蒙了頭,嚴平陽卻整個傻了。女兒出生以後,江靜宜就一直拒絕性生活,聯想起她不顧兩人婚後工作都沒有著落卻執意生下女兒,而她拒絕和他同床的理由又是晚上要養女兒,嚴平陽不得不認為,她的結婚的目的並不是愛上了自己,而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

  堂堂男子漢,不知不覺竟被人當成了生兒育女的工具,而且僅僅只是工具而已!女兒一出生,他就成了多餘的人,這個感覺讓嚴平陽憤怒了,他正在嘗試著不再去計較她的婚前同居史,而她卻並不把他當一回事。

  在她的眼裡,他只是感情空缺的替補品,在她的心裡,他只是讓她可以成為一個母親的工具。嚴平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答應了離婚,甚至不顧向友海的勸阻,沒有絲毫商量餘地地放棄了女兒。

  既然她只想做一個母親,而不想成為他的妻子,那他就成全她吧!有好幾次,他看著她抱著女兒,匆匆地走在清晨上班的人群中,雖然乾淨清爽,但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就是在醫院見到她的那一次,雖然有一瞬間的心疼,但也很快被憤怒給淹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包括只要女兒不要丈夫!可惜,我不是一個可以被別人隨便利用的人,我更不想憐惜一個用心如此險惡的女人,只是可惜了女兒!

  可這些話,他卻對誰也不能說,包括對好友向友海,他也只能解釋江靜宜從來沒有愛過他,至於旁人,那就更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而江靜宜,她也不可能把如此隱秘的事情,去向別人述說,就是唐素雁那裡,恐怕她也沒有開過口吧。這樣說來,如果不是今晚偶爾發現,那麼這一輩子,他就在這樣的誤解中,和她擦肩而過了?後怕化作層層冷汗從背脊滲出,為什麼當初不能多問一句?他們之間,難道真的連一句問話,都成了多餘的了嗎?

  「我記得你那時身體也不是很好。」竭力回想著塵封在歲月中的記憶,嚴平陽愧疚不已。直到臨產,她的身材也沒怎麼走形,因此都推測她會生男孩,現在才知道,她當時根本就是沒有調理好,所以女兒也一直多病。三年了,她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把女兒帶大的呢?

  每次當樊雪君告訴他潔潔又生病請假了,他都有一種衝動,想過去看看。可是卻每次都狠下心不過去。至於後來和應燕珍戀愛了,那就根本沒有再想到她們了。

  可是現在的真相是,因為他的疏忽,她懷孕時身體不好,生下女兒後又被他誤會而冷落,導致最後的離婚,然後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帶著多病的女兒,沒有來求助於他。甚至每次來要生活費,都是帶著醫藥費票據和幼稚園收據,一五一十地來和他清帳的。

  有幾次氣得他,等她轉身走了,就把那些單據撕得粉碎,可是卻無法阻止她第二次依然這樣和他算得一清二楚。就是她的這份堅硬,讓他根本不相信應燕珍說她會昧下他給女兒的錢。就是她自己辛苦賺錢,也都是為了女兒,又怎麼會昧下他的?

  可是現在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最艱苦的日子,都是她一個人單獨過來的,沒有他的影子。連那次最嚴重的女兒和她一起進了醫院,第一個趕到醫院的,居然也不是他,而是向友海。

  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自己當初,到底討厭她什麼?憎恨她什麼?她的戀愛史?曾經的同居史?用她的話說,那一切都是在認識自己以前發生的,確實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她的能幹?她的堅韌?不肯如他所願,小鳥依人一般什麼都依靠他?可是自己的單位變動,不也是有賴於她的能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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