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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不尋常的清晨

  頭還是在疼,這紅酒的後勁也太足了吧!還是昨晚自己果然喝多了。

  江靜宜吃力地握了拳輕輕垂了垂太陽穴,終於睜開了眼睛。窗簾低垂,將房間籠在一片昏暗之中,倒沒有給眼睛造成不適。江靜宜愜意地笑了笑,又舒展了一下四肢,卻不料手肘竟碰到了一個軟軟的地方。

  是女兒吧!江靜宜第一個反映,單身三年了,除了女兒,還有誰會在自己身邊呢?看來自己真是喝多了,連女兒和自己一起睡著也忘了,險些把她給踢下去。想著,便笑著轉身想去看看女兒潔潔醒了沒有,不料才一轉身,卻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帶著調侃,還有幾份譏誚。

  這是一雙男人的眼睛,還是江靜宜已經離婚三年的前夫嚴平陽的眼睛。江靜宜一下子跳了起來,雖然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可是本能卻讓她下意識地想離這個男人遠一點,一邊厲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進來的?!女兒呢?你把女兒弄哪裡去了?」

  話還沒有問完,她就覺得身體有些異樣,微微揭了被角一看,發現自己穿了一件睡衣,開始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身子動了一下,就覺得不對了,睡衣裡面居然沒有穿內衣,這讓江靜宜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昨天……換衣服了嗎?還沒穿內衣?而且……還有這個男人在?江靜宜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儘管在這個男人面前赤身裸體也不是沒有過,可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而且已經離婚三年了!

  他怎麼可以隨便進她家的門!他怎麼可以看她換衣服!江靜宜怒不可遏,一把拖過被子想把自己裹個嚴實,可是被子從嚴平陽身上滑落,卻讓她頓時瞪大了眼睛,神色也更加慌亂了起來,他居然……只穿了一條內褲!

  只穿著內褲,還要和她睡在一起,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惡,江靜宜六神無主了。「你……你昨晚幹什麼了?為什麼會在我床上,為什麼只穿著……穿著內褲?!」

  嚴平陽突然被她拽去被子時有一線的驚慌,及至看見她慌亂的樣子,倒好笑起來。欠起身子將她拖回自己身邊,又用被子將兩個人都裹嚴實了,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要聽前因後果,就別一驚一咋的好不好?」

  說著,發現懷裡的江靜宜身子僵得跟木板似的,便放開了摟著她的手,往旁邊靠了靠,笑道:「你放心,昨晚除了替你脫衣服洗澡,其他什麼事情也沒幹。」見江靜宜一臉的不相信,便取笑道,「這麼不相信我啊,我騙你幹什麼?又不是沒和你做過,女兒都生了,說沒做人家也不相信啊,是不是?」

  昨晚是他給自己脫的衣服?是他替自己洗的澡?江靜宜更加頭暈了,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睡衣,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女兒呢?你是不是把她放到小房間裡去了?」

  嚴平陽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不知道女兒在哪裡,昨晚一回家,我就沒發現女兒,問你,你說不要我管。」

  嚴平陽的話讓江靜宜想起來了,昨天自己是在僑鄉飯店吃飯,女兒則留在了父親家裡。同時昨天酒席上的情景,也歷歷在目了。可惜,所有的記憶到她走到街心花園就結束了,怎麼會遇見嚴平陽,又是怎麼回的家,她真的沒有一絲印象。

  江靜宜有些懊惱,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沉著臉說道:「女兒在她外公那裡,要你管什麼。」

  嚴平陽注視著她,突然嘲笑道:「怎麼?是和男朋友約會去了?把女兒扔在娘家,還喝了那麼多紅酒?只是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把你灌成這樣,居然不送你回家,我看,你要好好考慮考慮才是!」

  這番話重新勾起了昨晚的尷尬和酸楚,讓她不能不想起離婚三年來,這個男人對她們母女的不聞不問,江靜宜忿恨交加,一腳就踢在他的敏感之處,狠狠地說道:「我就找男朋友了怎麼樣?我就是把女兒扔了不管怎麼樣?你心疼,你在意,離婚的時候怎麼又不要女兒了?!現在倒在我面前,充起什麼慈父來了,你給我滾!」

  嚴平陽冷不防被她一踢,頓時身子就蜷了起來,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江靜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心要女兒的是你吧?既然你千方百計要來了這個女兒,我又怎麼好意思讓你們母女分離呢?」

  嚴平陽的話,將江靜宜又帶回了三年前最傷心的那些日子,心裡那個恨啊。她見嚴平陽防範著她的腳,便一個反身,撲在他肩上,狠狠就是一口,咬得嚴平陽倒抽了一口冷氣,舉手就想打下去,卻見江靜宜已經抬起頭來了,臉上竟是淚水縱橫,看著他咬牙道:「嚴平陽,你給我聽好了!不錯,女兒是我要的,離婚也是我提出來的,這場婚姻中所有的過錯都是我的,你優秀,你無辜,你什麼錯也沒有!那你現在呆在我床上幹嗎?!」

  嚴平陽皺起了眉頭,她的神情讓他憐惜,可是她的話卻又讓他無法接受。他承認一直到現在,他還是看不透她,昨晚那個委屈地依在他懷裡抽泣的女人,今早象只兇狠的母貓一樣瞪著他的女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輕歎了口氣,揉了揉肩上的牙痕,嚴平陽頗為無奈地說道:「誰讓你把女兒的姓又給改了,我來看她一次,就被我媽罵一次,你知道嗎?」

  江靜宜冷笑道:「改姓?改姓又怎麼了?女兒是我生,是我養,為什麼要跟你姓啊?我告訴你嚴平陽,我恨你!你要是想讓女兒跟你姓,最好帶去自己養,不然讓我養著姓嚴的孩子,我可不保證什麼時候會掐死她!」

  江靜宜因為宿醉而略顯蒼白的臉,實在讓人心疼;可是臉上那倔強和挑釁,又讓人難以親近。那種熟悉的矛盾心理又來了,嚴平陽很想一如既往地掀開被子就走人,可是不知怎麼的,想起昨晚她那無助委屈的樣子,卻又有了幾分不忍。

  都已經離婚了,何必再鬧得不愉快呢?難道離婚的時候,他們彼此帶給對方的傷害還少嗎?再說了,三年來,她獨自撫養女兒,也實在是不容易的,自己對她的懲罰,好象也有些太過分了。

  想到這裡,嚴平陽突然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感覺,竟是不由自主地抬手想替她拭去腮邊的淚,一邊淡淡地道:「我也沒說你什麼啊,發這麼大火幹什麼?既然知道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怎麼也不小心點,半夜三更喝那麼多酒,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女兒怎麼辦?」

  江靜宜打開了他的手,冷哼道:「怎麼辦?好辦!我死了女兒就你歸養啊,怎麼,難道女兒不是你的,還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不成?」

  「一大清早的你看你,死啊死的!不許胡說。」嚴平陽見江靜宜平靜了一些,便不顧她的反對,用力把她拖近自己身邊,說道:「別亂動,裡面沒穿衣服呢,小心感冒了!」話沒說完,就感覺到江靜宜腳又要動了,吸取了剛才的教訓,他忙伸手抓住江靜宜的腳,死死地固定在自己的雙腿間,笑道,「這樣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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