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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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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克終於來找我。其實我們住得地方相距不遠,她還是費了許多力氣才趕到我家。說來吃中飯的,直到吃晚飯的時間才到。還是氣喘吁吁的樣子,抓起一團紙巾,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就開始擦那些好像永遠也流淌不完的汗水。 為此,少年狼給她取了個外號」自來水」。她笑道:「不是『自來水』,我看是『自來油水』嘛,哈哈。子夜丫頭,快把你們家的油瓶拿來,好接住我的油水。哈哈,別浪費資源嘛……」 這樣一說,連子牙也笑了起來。 晚飯的氣氛好極了,我們和王克克儼然相識了很久一般。所以,她要留下來過夜,我們誰也沒反對。子牙和少年狼睡一個房間,我和她睡一個房間,也不是很麻煩的事情。子牙拉我到一邊,悄聲說道:「柳丁,可別讓『自來油水』小姐壓垮了咱們的床呀。」 我捏了他一把,他故意失聲大叫起來:「我老婆生氣了,她說今晚不能和我睡一起了,她要失眠了。」 少年狼乾笑了兩聲:「子夜,你大可放心。明天子牙起床後,你把他拉回房間仔細數數,看他會不會少一根毛或者多一根毛。我目前對男人沒興趣……要是子牙非要誘惑我,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有毅力去抵抗。但是,我一定會喊『非禮』的。到時候,你和『自來油水』一定要破門而入,保全我的童貞啊!」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今晚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走,小子,咱們上床……」子牙拉著少年狼,就往少年狼的房間裡走去。兩個男人笑得「咯咯」作響,親密無間。 很久,這屋子裡沒那麼多笑聲了。一時間,我的鼻子酸楚起來。 王克克也一直在笑,還主動跑去給他們關上房門:「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兩位可愛的先生,晚安。」 她扭過肥胖的身子來,看到在抹淚水的我:「天啊,你哭什麼啊?丫頭,真捨不得你那位子牙嗎?」 我趴在她的肩膀:「姐姐,你為什麼不早點來?子夜沒有朋友,子夜就只有你這樣一個朋友。4年了,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你一定受什麼委屈了,丫頭。你看,你住的是寬敞明亮的兩居室,吃的穿的都不太壞。又有一個看上去還算可靠的男朋友,還有那麼機靈的一個小帥哥在暗地裡打你的主意……」 「別瞎說,你怎麼知道狼在打我主意?」 「傻瓜都能看得出來,他那雙小賊眼睛一刻不停地在你身上打轉轉。我現在倒很擔心子牙的安全,冷不丁他會被那頭小野狼謀殺。」 我破涕為笑,抑制不住地笑著,捂著肚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是很長時間沒笑過了。放心,姐姐有很多的笑話可以說給你聽的。保管你笑,不笑的話,我也不好意思再來蹭飯吃了。」 可憐的孩子……在她的眼裡,我是個孩子。 自從我16歲離家出走,跟了子牙之後,再無人把我當成孩子了,包括我自己。 他們說我是用「下半身」寫字的。一個用」下半身「寫字的人,怎麼還會是孩子呢? 為愛走天涯 你的表情既幸福又不幸,分辨不出你是將要微笑,還是將要哭泣。 我和王克克整夜未眠,並肩坐在地板上,她給我披了條毯子。我注視著她的側臉,依稀還能看出些韶華未逝來。 「姐姐,你想過改變生活狀態沒有?」我有些謹慎地發問。 「改變?是心還是身體?」 「心和身體一起改變,像你以前那樣。」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我忘記了。你還記得你以前的樣子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臉上寫了茫然。」 「那我現在呢?」 「更茫然了。子夜,你把自己弄丟了。也許,我們都把自己弄丟了。」 王克克決定前往北京。張涼和她有一個約定——他在北京發展5年後,會把她也帶過去。他沒來帶她,是她自己去的。踏出北京火車站的那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涼並不知道她的到來,顯然他似乎遺忘了這個「5年」的約定。大概是他太忙了,王克克這樣告訴自己。 她住進了火車站旁邊一家還算乾淨的賓館,洗澡、睡覺,然後打通了張涼的電話。 「涼,我到北京了。」 那邊沉默了很久,接著掛斷。 她再打,對方已經關機。 當然,對於一個記者來說,獨自出差、住賓館是很常有的事情。而此時的王克克拋棄了S城的記者身份,只是一個來投奔未婚夫的小小女子。她覺得很冷清,但還是沒感到淒涼。作為女人,她的直覺是——張涼出事了。 5年了,她的未婚夫張涼終於對她有了隱瞞。 第二天,她輾轉去他上班的公司找他。越過三三兩兩打量著她的人,她笑容滿面走到張涼麵前。 他放下手裡的書本,給她拉了把椅子:「來了?」 「來了。」 這是個開放型辦公室,300多平米的空間裡擺放了幾十張辦公桌。所有同事都能輕易窺探到彼此在做什麼,是在打電話或者打字,是在接待客戶或者接待私人朋友。王克克沒有想到,這就是張涼在北京發展5年的結果——他只是個小職員。在S城的時候,曾經有人花重金聘請他當S城某刊物的發行部主任。張涼的工作能力被許多人認可,甚至,王克克對他的仰慕多於愛戀。 她的表情有著掩飾不了的失落,但迅速為著和情人的會面而高興起來:「涼,我來了。我要找份工作,和你生活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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