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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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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慕非順手遞了勺子給他,司徒剛舀了一口,忽地抬眼道:「慕非,你可吃過了?」 「嗯,」她點頭道,「我可不像某人豬精轉世一般,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自動忽略她後半句話,司徒十四樂滋滋地吃了一勺粥,一邊大為感歎「美味珍饈啊」,他一邊笑吟吟地望她道:「一睜眼便能見到慕非,又有這愛妻粥,人生如此,夫複何求?我司徒十四這下子時來運轉了!今兒個肯定有好事!」 曲慕非實在是很想吐槽地回他一句「愛妻?!誰啊」,然而,當聽到他說到「今兒個肯定有好事」,她卻將話咽回了喉嚨中。 好事……嗎?回家自然是好事,只是……若司徒得知她要走,不知將是怎樣的表情,不知他還能否喝得下這碗粥…… 正這麼想著,忽然額頭一熱。曲慕非一抬眼,見到的,是司徒關切的眼。 「慕非?怎了?難不成發熱了?」司徒十四收回右手,又將手掌貼在自己腦門上,疑惑道,「沒有啊。」她淡淡揚了唇角,「怎了?難得對你好眼色,便認為我燒糊塗了嗎?」 「不敢不敢!」 司徒尷尬地一笑,放下手,再度捧起粥碗,拿起勺子努力地舀著。見他那副狼吞虎嚥的樣子,曲慕非一手搭在桌面上,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吃得正香。 對這傢伙,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呢? 最初的定位是朋友,直到看見他口硬心軟地為她拼命,動容之餘更是震撼,覺得一切似乎開始有著些許的不同。而當看見流血受傷之時,內心的絞痛,已不知該如何形容。 而當她背著重傷的他狂奔,他那一句「哈!即便斷了這條腿,卻能換來慕非你這滴淚——值得!」和那一句「不苦不苦。先愛上的先慘死,全是這邊自找的啦!」——他那直白的訴說,讓她感動,讓她心酸,讓她不舍。 是了,不舍…… 曲慕非低垂下眼,握緊了拳頭,不言語。 喝完了粥,司徒十四滿足地拍了拍肚子,將碗放回了桌上,望她笑道:「若是早知受傷能有此好福利,十四倒是願意早些挨刀了。」 「又在胡扯。」她斜眼瞥他。 「耶,並非胡扯,這是十四的肺腑之言啊,」他望著她笑,笑在勾勒的唇角上,也笑進了黑亮的眸子裡,「若非這次,十四既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也看不出慕非你的關心。嘿嘿,這便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見他笑得燦爛,曲慕非亦牽扯了一下唇角,「嗯,『塞翁失馬』啊……」 果真是「福禍相依」,若回歸必定要以「分離」作為代價,那她,又該如何放下心中那份「不舍」呢…… 這兩天,司徒十四過得很是愜意—— 想他司徒十四,終於是等到了時來運轉,這次雖是傷筋動骨得躺上幾個月,可卻也因此打動了美人心! 這兩日來,曲慕非雖然嘴上不說,依然是沒啥好話偶爾吐槽。可在行動上,她卻是越發體貼與溫柔了:沒事兒就晃來司徒這邊,扶著他在「黑白別苑」中轉悠轉悠,賞賞風景,交換著一些沒啥營養的對話。 這讓司徒喜形於色。若不是左腿不太利索,他定是要走一步蹦三蹦,就差沒有哼著小曲滿大街地招搖一句「我得意地笑」了。 涼亭,淡藍色的繡球花團成了團兒,滿亭外皆是。 坐在涼亭之中,望著滿亭盛放的夏花,任由初秋的風吹過面上,說不出的舒坦。 曲慕非泡了一壺茶,為二人斟滿,抿了一小口後,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明兒個,我打算去朗山一天,采采風。」 「啥?」司徒十四沒聽明白,只有疑惑地發出單音節來。 「我說:明兒個,我想去朗山一天。」她又喝了一口茶,以茶杯掩蓋自己的表情。 這次,司徒十四是聽明白了。雖然滿心想跟去,但是瞥見自己這不能自理只會添亂的左腿,他也只有哀怨地望向對方。 「慕非,一定非要明兒個去嗎?等我腿好了,陪你一起去好不?」 「等你三個月養好了腿,都快初冬了,」她瞥他一眼,「我是想看初秋的楓葉,並記錄下古人賞楓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這句話讓司徒無從反駁,他也只能耷拉了腦袋,悶悶地「哦……」了一聲。 沒到三秒鐘,他又抬了腦袋,「可是,你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怎麼能放心?」 「莫瞎操心!」她為他滿上一杯茶,淡淡道,「有薛白陪著哪,他熟路。」 「奶奶的!有他在我更不放心!」雖說明知沒啥,但是看見薛白望著慕非笑的那副樣子,司徒就滿肚子不痛快。 見他撇了撇嘴,又有嘀咕的趨勢,曲慕非將茶杯遞了過去,成功地制止住了對方不滿的抱怨。 「那……」司徒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甘不願,「那你多加件衫子,山裡的風涼。」 「嗯。」 短短一字,卻是說不出口,她只能從喉嚨裡「嗯」出這一聲來。 「哦,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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