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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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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在輿情所附近的一家冷飲店裡,和幾位性格外向愛聊天的年輕女教師熟絡起來,套出許多內情。 隋恩超雖是輿情所主任,看似一個無關輕重的角色,但他卻一直醉心於學術研究中,讓本來清閒的工作變得很是繁忙。數了數,掛在他名下的課題竟有30項之多,即使在全校範圍內,這個數量也是名列前茅的。 他之所以這樣拼命,是因為他只是副教授,一直想要提正高。不過,每次他報職稱的時候,卻總有人找他碴,卡著不向市里報。 卡他的那位,是學校主管行政的李松李主任。這位李某人,在課題上根本就沒法和隋副教授相提並論,但仗著把持行政的管卡,自己反而早就提了正高。 "這廝一個課題都沒有,就混了本傳記之類閒扯的書,也算是科研?"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冷飲店裡的女教師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隋恩超與李松兩人結怨很遠,他們同在一所大學同個專業就讀,畢業後又分到同一所大學裡。李松一直工於人際關係學,行政方面爬得很快,但學術上卻一無建樹。而隋恩超從學校畢業後,更專注於學術研究,課題年年都有。 隋恩超主要的研究集中在藥物學情報搜集和情報合法獲取,是許多藥品生產企業的指導論述,對民營企業指導性尤其大。 但在現實中,民營企業並不具有主流影響力,所以隋副教授的課題在社會上的影響並不大,官方沒給他太大的回饋。他的課題,甚至有時候到了急需的時候,科研經費都得自己出。 但也有人說,是因為李松在背後做了太多手腳,才導致了如此結果。 半年前,學校輿情所突然莫名其妙歸在了網路中心的行政管轄名下,而網路中心又歸屬于李松的管理之下。李松終於盼到了報復的那一天,於是他給了隋恩超最屈辱的待遇--讓隋恩超這位輿情所主任在學院門口和保安坐在一起,還美其名曰說輿情所就是為全校師生資訊提供第一諮詢。 所以按照李松的改革計畫,輿情所就和諮詢部合併在一起,隋恩超中午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隋恩超年過半百的人,只好每天中午蜷在保安休息室旁的角落裡蜷著。偶有年輕人從溫暖舒服的休息室出來,看到隋副教授都會覺得自己不好意思。 最近幾天,李松說為了體貼大家上班辛苦,每人都發了一張品質相當好的折疊床,外加一床溫暖牌被子。但是隋副教授卻什麼都沒得到,就連偶爾內急上個廁所,如果被李松看到了,准會在即日的全體大會上點名批評。 如果隋副教授被選上優秀之類的稱號,鐵定會被李松涮下來,理由卻不公開。 由於李松總在大會上批評隋副教授,大家都以為隋副教授有很大的過錯。老教師都心裡有數,有時也和年輕人悄悄說說,年輕人聽過就算,私下裡罵罵李某人,但當面卻也要跟著嘲笑隋副教授--誰讓李松主任正當政呢? 如此的惡勢,隋副教授仍然頑強地以絕對的論文數量,再次在59歲高齡提出正高要求。這一次李松終於無法卡壓了,因為那些論文數量只有隋恩超1/3的人都提了,再壓隋副教授實在是說不過去。可就在報告剛打上去,即將要批下來的時候,隋副教授卻出事了。 聽了這麼多的話,司徒腦海裡泛起了一個名詞:心理迫害。 這種導致高校教師精神病發作的案例,已經有了先例,不再是什麼新鮮事。這個世界,並不像想像中那樣陽光明媚。 記得醫科大學以前有位姓郝的老師,就是在連續不斷的心理迫害中心態失衡,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他的脊樑骨,在極度的狂躁失衡中失手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沒記錯,老同學江洋現在就是租住了郝老師以前殺妻的那間凶宅。 司徒不禁心想,如果李松利用職務之便,進行學術排擠,外加人身侮辱、心理迫害,不動聲色地致人死地於無形,這類新型犯罪是抓不住辮子的,也無法進行法律追究。 而隋副教授能以驚人的毅力在如此惡劣的人際環境中,依然堅持著學術研究,完全如此多的課題,可見是位寵辱不驚的學者。 在前幾天裡,一定發生了更為隱秘更為嚴重的人際陷害與壓迫,才使得隋副教授夜半病危腦死亡,形同一具空殼。 司徒在醫科大學裡套情況的時候,江洋也沒閑著。他和馬燦勇在校園裡找相關人員一個一個談話,瞭解隋恩超的相關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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