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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這樣的凶宅,你還願意住嗎?"杜單壞笑著問。

  江洋沒有回答老同學的問題,而是沉默良久,然後說:"郝副教授殺妻案,雖說看似與旁人無關,沒有人會因此負上刑責,但事實上他是因為在重重的心理迫害之下,產生的情緒突變使然。"

  "心理迫害?"

  江洋點點頭,說:"是的,這是一把看不見的利刃,既沒有違反法律,也沒有直接唆使他人犯罪,但心理迫害的威力卻是最為持久的,而且能夠層層疊加。就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崩潰。"

  杜單也禁不住歎了口氣。有時想起那位迂腐的郝副教授,杜單也會心中暗自神傷的。

  "這不會是第一例心理迫害引起的案件,也不會是最後一例。"江洋自言自語喃喃說道。

  但在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會一語成讖,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再次遇到一例與心理迫害有關的案件。

  見老同學的神情如此黯然,杜單還是岔開了話題,說:"要不,我另外幫你找套房吧。"

  江洋卻回過神來,滿不在乎地說:"我就住郝副教授留下的那套房。我們學醫的,難道還會怕冤魂索命?"

  杜單也笑了。他坦誠地告訴老同學,因為郝老師殺妻後,他被判死刑,無人再如期繳納按揭款。所以那套在醫科大學家屬社區裡的房子被銀行收回,並委託杜單家的房屋仲介公司進行出售。

  現在鑰匙就在杜單手裡,江洋隨時可以拿走鑰匙,房租象徵性地給一點就行了。

  因為在仲介公司的電腦檔案中,這套房一直掛在"待售"的資料夾裡,所以剛才仲介小姐在"待租"的檔案中未能找到資料。

  屋子裡什麼都有,只需打掃衛生,拎包即可入住。

  儘管是"待售",但凶宅肯定是一時半會賣不出去的,所以暫時拿出來租幾個月,銀行也不會知道,而且還可以憑空為公司帶來一點利潤。

  這樣的房子,江洋當然要租下。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才不相信凶宅之類的鬼話。

  租房的事解決了,江洋心裡的石頭也落回了原處,於是順口問:"我們以前班上還有哪些人留在海岸市?"

  杜單搬著指頭說道:"我們班上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沈潔音與司徒還留在本市。沈潔音碩士畢業後留在醫科大學的檢驗研究所裡,而司徒改行了,做醫藥代表呢,賺得盆滿缽滿。哪天我把他倆約出來,大家一起見個面,喝個小酒?"

  "哦。"江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對了,土匪,你知道嗎,墨兒也在本市……她本科畢業後,憑著她姨父的關係,進了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在中醫研究所裡……"杜單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口說道。

  "別!別說她了!"江洋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杜單的話,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杜單卻沒心沒肺地說:"嘿,有什麼不好說的?土匪以前你暗戀墨兒這小師妹,大家都知道的。人家墨兒不僅漂亮,還冰雪聰明,誰讓你前怕狼後怕虎不敢表明心跡?哼,早知道你這麼膽小,我都去追她了!"

  "別說了!"江洋面紅耳赤,看來是動了真怒。杜單嚇得吐了吐舌頭,趕緊把鑰匙和凶宅的地址交給江洋後,便一閃了之。

  看著江洋拎著行李箱,背影消失在公司外的街道盡頭時,杜單聳聳肩膀,嘴裡哼起了一首歌:"為什麼相愛的人總不能在一起?為什麼直到分開後才知道最愛你的人是我……"

  這套房除了因為很久沒打掃而顯得髒了一點之外,真的找不出其他毛病。江洋花了兩個小時打掃了一番清潔後,便躺在床上小憩了片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燒了一壺開水,又從行李箱裡取出一袋速食麵,草草應付完晚餐後,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號碼,自從導師告訴他後,他便牢牢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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