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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104.無法自控的傷害

  同時,腳步聲也從剛才的由近及遠變成由遠及近。我快速掃視了一眼前後左右,在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這種錯誤。我看見了一塊機器的金屬面板靠在離我腳不遠的牆邊,想都沒想,我伸出腳慢慢踢了過去,那塊面板慢慢沿著牆滑了出去,倒在了沒有遮攔的外面,發出巨大的金屬和地面撞擊的聲音。這個動靜太巨大了,讓東興的腳步戛然而止。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讓他認為剛才的那種聲音是這塊板子受某種震動後滑倒過程中發出的聲音。我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但我全身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我會拼了我的命去保護小雨,保護她的安全,不管用什麼方式。

  東興的腳步再次執著地響了起來。就在我準備好暴露在他目光下的瞬間,東興的手機突然放出一首《教父》的主題曲。我聽到他的腳步停下來。

  「喂,莊主,很順利。」

  「……」

  「是的,沒有。」

  「……」

  「不會的,我瞭解他。」

  「……」

  「我知道,您放心,如果有變數我會通知您,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

  「好,我馬上就到!」

  我看了眼小雨,丫頭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什麼。

  東興邊走邊說,腳步聲急匆匆地再度遠去,終於,我感到眼前一黑:東興關了這個房間的燈,徹底地離開了。

  我頭腦裡的問號開始像金魚吐出的泡泡,一個一個冒出來。東興電話裡那個莊主又是何人?直覺告訴我這個電話和這批貨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

  「莊主是誰?」我湊到小雨的耳邊悄聲問。

  「不清楚。」黑暗中,小雨悄聲答。

  我懷裡抱著小雨,在關了燈的瞬間,我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但感覺卻空前敏銳。都說盲人的感覺是最敏銳的,這多少有些道理,人的器官都是用盡廢退。我的鼻子裡充盈著那股熟悉的香水的味道。也許小雨變了容顏,變了性情,甚至變了心,但是,她用的香水卻絲毫沒有改變。就這一種的未變,突然讓我推翻了她所有求變的一切,連香水的牌子她都沒有變,她的心還會這麼容易變嗎?我有些恍惚起來。有一分鐘嗎?我感覺我的眼睛似乎有些適應黑暗了,突然想起顧城的一句詩:「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我不知道他的光明是不是在女人那裡,反正他是成也女人,敗也女人,甚至死都是為了女人。但是目前,至少我的光明的確在小雨那裡,準確地說,在小雨的雙眼裡。雖然黑暗,小雨的雙眸所反射的光線,在我看來,還是像透著寶石光的名貴貓眼兒散發出的光芒。小雨的身體還是那麼柔軟,剛才的緊張和驚嚇,已經讓她有些微汗,那種混合著香水的汗味兒衝撞著我的鼻孔,刺激著我的前列腺,勞動人民出的汗那叫臭汗,而像小雨這樣精靈的女人出的汗,那叫香汗,有著可以醫治男人陽痿之類性病的功用。我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下面,那裡潮乎乎的,都是汗。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我甚至沒有想到,在小雨面前我竟然還會有衝動。黑暗不光給了我眼睛,還給了我色膽和勇氣。我的手明顯不規矩起來。與此同時,我的下體有了刺痛的感覺,小雨也從我懷中掙脫,滑走。我的手裡,只剩下一把潮濕的汗液。

  「東興應該走遠了。」小雨沒有再看我的雙眼,「我們也儘快走吧,這裡不是久留的地方。」

  「夠狠的,用對付流氓的手段對付我?」我看著她,有點兒玩世不恭地笑,沒有任何屈辱和無恥的感覺。在小雨面前,我早就麻木了,連「不舉」的醜態都出了,還有什麼能比那更厲害呢?想到這兒,我的仇恨又一點點兒湧了上來。

  「少用對付妓女的那一套對付我。」小雨冷哼著,毫不示弱地反擊。

  「噢?你不是嗎?」我故作誇張地睜大眼,「不都是賣嗎?只不過你只賣一個人,妓女賣多個人,區別大嗎?不過公共收費廁所和自家私人廁所的區別。」

  「流氓這個詞給你用都玷污了,小人!」過了半天,小雨終於從牙縫裡生擠出充滿鄙視的話語,隨即咬了咬嘴唇,扭身沿著我們來時那條路走了出去。

  而我,呆呆地站在那裡,遠沒有鬥嘴勝利的喜悅。為什麼我們總是要互相傷害?我以為傷害可以更好、更安全地掩飾自己,卻不想真的是傷了對方也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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