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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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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束之高閣,以觀後效 離婚?這是一個我從來不曾想過的問題。在我看來,離婚絕對是個便宜別人不利己、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道理很簡單,女人在愛裡成長,在婚姻裡成熟,丈夫就像老婆的經紀人,不停地包裝塑造著老婆,終於把老婆打造成了人見人誇、不失風韻也不失風騷的熟女,而這個被包裝的傢伙突然要撕毀合約,要單飛,這麼些年的心血和金錢豈不浪費?將來老婆再梅開二度,自己的感覺更得冤死,會覺得自己成了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頭。我承認我有些花心,有點兒跳躍,有點兒自控力差,但我絕對是個對婚姻忠誠的傢伙。我所謂的忠誠,就是不離不棄。當然這種不離不棄並不妨礙我接受新鮮事物。 「你開什麼玩笑?」我放下咖啡杯,盯著她的臉,試圖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小雨的臉上卻很鎮靜又很漠然:「我是認真的。」 認真?這丫頭搞什麼鬼,前兩天剛抱著我哭叫「再給我多一點點愛」,今天怎麼就會主動提出散夥? 「什麼理由?」我有些惱火。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溝通太少嗎?」 「沒有,我們平均一周做三次愛,符合年齡性交標準。」我看都不看她。 「狗,你怎麼回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小雨皺著眉頭。 「我知道個屁!你是在懲罰嗎?我承認我錯了,我嘗試改變這些,我也努力在做,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你要我發誓嗎?雖然那有點兒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為你發誓。我和蓓蓓之間的感情的確有一些不知不覺的客觀因素在裡面,說一時情迷也好,說是環境所造也好,我知道在你聽來都是藉口。但是在那種環境,那種地點,那個時間段,不發生一些什麼,對我來講可能嗎?」我有些沮喪的腦子要亂掉。 「感情?你終於承認你和她是感情了?」小雨兩隻眼睛裡就差沒冒洪水了,「你忍得住不去偷嗎?你能夠保證今後就不會再搖擺了嗎?」 我無言,我無法為將來做保。 「或者,」小雨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笑容,「我們公平一點兒,把情人合法化,你找你的情人,找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們也叫上親朋好友,辦它幾桌向全世界人宣佈這是你老婆承認的合法情人,誰也別說閒話。然後你就大大方方玩兒你的,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也別干涉我。」 「你這是幹什麼?」我瞪大了眼睛。 「沒什麼。」小雨垂下眼簾,「偷情的過程無非在『偷』,如果把『偷』放到面兒上來,就跟彼此過日子似的,也就索然無味了,不是嗎?」小雨又迅速挑起眼簾,挑戰似的看著我。 這丫頭!我有點兒說不過她,我擺弄著咖啡勺。 「你怎麼不說話?」小雨問。 「我等著你第三種方案。」 「第三種?」 「是啊,到目前為止你已經說了兩種了。」 「第三種還沒想好。」 「沒想好?我來說吧,在什麼都沒想好的情況下,最好維持現狀,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小姐,結帳!」我打著響指把服務員叫過來,扔下一把鈔票,大方地來了一句,「別找了。」 人在鬱悶的時候,的確有種拿銀子當磚頭砸人的衝動。 「先生……」小姐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說了別找了,沒聽懂啊?還站這兒幹嗎?」我怒火沖天的。 「可是,您還差一塊錢……」 「……」我立刻臊得跟臉上長了癩瘡一樣。低頭猛翻錢包,卻偏偏找不到零散的一塊錢。 「別找了。」小雨「啪」地往桌子上拍了一張十塊錢,隨後轉身拿起了手包,飄過我身邊。 「嗨,小雨,等等我。」我顧不上服務小姐困惑不解的神情,慌忙起身,追出門外。 小雨突然主動地提出離婚,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的心裡都跟鬧了耗子似的惶惶不可終日。我恢復了戀愛時才有的姿態,一天會給小雨打三個彙報電話,早中晚,分別彙報一下我的思想狀況。我准點兒上班,准點兒下班,不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所有這一切無非是給丫頭一個信號,我還是愛她的,在乎她的,離不開她的,而且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離婚的。小雨自從那次後,也不再提離婚的事情了,依然像以往一樣來去自如。我每天察言觀色,靜看她的臉,好像沒有什麼太多異常,這多少讓我懸著的那顆心有些回落。但是我不清楚這個問題是徹底解決了還是被她臨時束之高閣,以觀後效。本著戰術上輕視敵人而戰略上重視敵人的原則,我儘量讓我平凡的舉手投足間帶上點兒溫情和能讓人感動的色彩。我說話的聲音從原先高八度的破鑼也暫態轉化成如黃鶯般的悅耳。我主動承擔起家裡所有的家務,包括去洗我老婆的內褲。我像一個因為青春期的原始躁動和壓抑犯了流氓罪的失足青年一樣,兢兢業業地接受著勞動改造。 蓓蓓那裡,幾次我都想詢問她那次相親後的感想,卻都狠狠忍住了。我知道問了也是自取其辱。因為我畢竟沒法給她什麼保證。我想跟蓓蓓之間的感情更多的像在煎熬。每次通電話,或者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我就覺得我們之間的那道縫隙在慢慢變大。一份愛情如果有了壓力,多少會失去本應該有的味道和色彩。這種壓力會讓愛情窒息。對此我心疼,困惑,卻真的無奈。眼睜睜……這個詞多少帶著些殘酷的味道。可是我現在卻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愛情裡的那道裂縫慢慢張開,而地下那火紅的熔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噴發。有的時候我甚至期望蓓蓓對我吼,對我嚷,沖我鬧,就像小雨一樣,那樣會讓我感覺她的心裡還有我。但是蓓蓓沒有。一切都像是一種平靜下的屈辱。蓓蓓的這種痛苦表達形式雖更讓我不安和惶惑,但是目前我無能為力。因為一件事情起衝突的時候,人總是先去解決最緊要的那頭。現在,小雨當然是比蓓蓓緊要些的,她畢竟是我的老婆。擺平老婆總歸比擺平情人要容易一些。而且,我一直堅信,女人的真愛不會消失得那麼快。蓓蓓,等過一段日子,她依然還會回到我的身邊。這種種幻想變成了我每天強迫自己快快樂樂的最大理由。就在我沉淪在兩個女人的情感糾葛中的時候,東興派我去南京出差一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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