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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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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款爺的俄羅斯奇遇 「記得啊,那神主兒,咱們可同是死黨,呵呵,學習不怎麼樣,歪才有點兒,能折騰,怎麼了?」那時候,我們幾個都叫他『大嬸兒』。 「他今天也來,他可是個人物了,發了……」大順抱著杯茶,弓身坐在身邊的一張椅子裡,我們幾個則饒有興趣地圍在他身邊坐下,聽他擠眉弄眼地亂侃。那架勢活像周星馳電影裡的韋小寶,在妓院裡給眾位嫖爺說書。 「早些年,中俄貿易剛興起,是個人就往那圈子裡紮。這俄羅斯重金屬原材料便宜得不得了,而農貿紡織品簡直就是白紙一張。這種好機會,『大嬸兒』那人能放過?那就像咱們小時候,把家裡吃不掉的糧票兒、麵票兒拿自由市場去換臉盆、尿罐兒、電熨斗什麼的一個道理。就說這『大嬸兒』,俄語不會呀,這英語咱們上高中的時候,這小子都屢屢打擦邊兒。這上了大學,四、六級的就更甭提了。不過好歹會些詞兒啊。連上肢體語言,總能蒙混過關。也算這小子有股子勁兒,自學。按理說那年月,滿大街的俄語補習班兒跟現在的託福班兒一樣火。這小子心急,又喜歡空手套白狼,就聽了一禮拜的磁帶,背著幾十件兒皮夾克上了北去的火車。」大順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 「趕緊的,賣什麼關子!」我推搡著他的胳膊。 「這小子一下火車,就遇到一劫匪,上了一黑車,幸虧同車的有一國內有案底的黑幫老大,他才免於被搶。連滾帶爬地到了目的地,本想賣了衣服,賺它一筆就回來。嘿,那時候還正趕上阿塞拜疆的恐怖分子在俄羅斯異常猖獗。這道兒上、街上哪兒都是便衣、員警的。『大嬸兒』那人那年月趕時髦,愣把個好好的頭髮燙了個爆炸。再加上一路的奔波,鬍子拉碴。給個便衣拿著護照盤問半天,才算了事。好不容易衣服都賣完,這小子興奮得往回走,偏又碰到一巡警,嘰哩哇啦地沖他比劃。這小子哪兒懂啊,就他媽記得一個字兒『捏』,甭管人家問什麼,都是『捏』,『捏』就是『No』的意思啊,這可好,呵,捏了半天,真就給人捏警察局去了。」大順食指敲著那張硬木的桌子,故作玄虛地往下撇了撇嘴。 「快講,快講,後來呢?」玉兒忍不住問。 大順得意地用餐巾又擦擦嘴,享受著從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找到的那點自我價值。 「後來啊,他就進去了。跟一幫犯人關一起。他用英語要求打電話,誰理啊。後來提審他,一鬍子拉碴的員警問他,他也聽不懂啊,呵,要找翻譯,說中文的沒有,英語也對付。人家找一英文翻譯來了。問他,到俄羅斯做什麼來了。這小子一急,他媽想不出說什麼,你說就好好地說『Trade』就完了,非整個『I want to have intercourse with you!』光說不夠,還他媽拿兩手互相比劃。這intercourse是隨便用的嗎?人外國人拿它當make love講。」 聽到這裡,我一口水沒噴將出來。 「奇怪的就是,那員警聽著翻譯的話,不急不惱,滿眼全是饒有興趣的眼神,讓『大嬸兒』先回去。『大嬸兒』想,可能會放了他,誤會嘛。誰想晚上又他媽單獨召見他。『大嬸兒』以為要放他出去,屁顛兒著就去了。那刑訊室除了白天那員警,一人沒有。『大嬸兒』正發愣的功夫,那員警淫笑著就起身而來。你說它就那麼巧,『大嬸兒』那話要跟一正常人說,最多定個流氓罪。可偏偏遇到了一『同志』,就在『大嬸兒』即將被強姦的刹那,他一同來的同胞找上來了。把他及時救了出來,那同胞會俄語,打聽了半天,原來這幫巡警不過讓『大嬸兒』出示居民臨時居住證兒,『大嬸兒』沒有,罰個100盧布便可以出來了。出來後,這傢伙繼續折騰,不知道跟誰聯手從俄羅斯拉了一車皮鋼材和軍工產品。回來後,立刻就發了。現在掌管著一家不小的半導體器件公司,主要的經營範圍就是從國外或者臺灣搞一些半導體原材料,類似晶片一樣的東西,再倒騰給國內的一些半導體行業的生產廠家或者研究所。低價收,高價賣,從中牟取暴利。聽說背後還有不小的檯子,夠傳奇吧?」 在我還沒來得及馬屁幾句恭維之詞的時候,就聽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跺得樓板子是震天得響,一個洪亮的聲音如雷鳴一般穿擊過來:「郭子!郭子在哪兒呢?趕緊他媽滾出來,老子想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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