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談戀愛(7)_柴火棍

七

　　6．　　當夏小雨看見我的時候，我幾乎可以捕捉到那一瞬間的欣喜，而隨後而來的話語又充滿著挑戰和挑逗的味道。我喜歡說話充滿挑逗的女人，那種欲罷還休的挑逗，會激起我來自男人心底征服的欲望。

　　「想不到會遇見你啊！」我極力展現出一副陽光少年般的笑容，就像公孔雀在發情期展現自己最美的羽毛一樣。

　　「沒有想不到，只是不去想罷了。」夏小雨看著我笑，就那麼閃亮地笑，寬寬的額頭發著亮。

　　「嗨，敬軒，這是小雨。不好意思，客人太多，你們先聊著，飲料、食品都在那邊桌子上，你們自己拿。」韓絮湊到我身邊，熱情地替我介紹著。

　　「知道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到你這裡我還會客氣？大不了把牙吃壞了，你再給我補上。」我笑著調侃，「你這個小雨，我認識。」

　　「噢？你們見過？」韓絮沖我意味深長地眨著眼睛。

　　「不過一日撞見狗了。」小雨笑著接了碴。

　　「什麼？」韓絮顯然沒明白我們的暗語。

　　「沒什麼，韓姐你忙去吧。」

　　「得，我不添亂，你們慢慢聊。」韓絮自以為看到什麼一樣，拍拍我的肩膀走開了。

　　我和小雨對視一眼笑了。

　　我們開始攀談，從交談中我瞭解到小雨是今年夏天剛到的，在中部一所不起眼的學校念經濟學碩士。非常讓我吃驚的是，她是從加州一所名校轉過來的。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我卻不清楚小雨為什麼低就了。問及原因，她只說學校壓力太大，她喜歡安逸，喜歡那種雞頭而不是鳳尾的感覺。再深就不願多談了。更關鍵的，我瞭解到小雨至今獨身。我想我身體裡的征服感似乎被挑了起來。

　　慢慢的，不知什麼時候，我們身邊聚集了一堆人。大家開始拿剛PHD（哲學博士）畢業工作不久的小周尋開心。小周是個快奔三張的小夥子。這世界也怪，當我十幾歲時，看三十的人，覺得那是快過了氣兒的，等自己長到這把年紀，回頭看三十的，那跟看一團小太陽一樣了。小周自我感覺極好，什麼話題都喜歡往自己身上引，還喜歡表現自己是個特高尚和正直的男人。大家喜歡調侃他，他雖然好吹個牛，卻畢竟不算小心眼兒，對大家的戲謔，不管好壞，統統都當成馬屁，笑臉相迎。這不，這小子坐在那裡，又開始唾沫橫飛吹自己在新公司多牛，自己設計的產品如果投入生產，全公司的軟體發展人員都得失業。當有人問他那投入生產沒有，他又拉下臉來大罵自己的上司不識貨，沒能耐。話談到這兒，幾個平時不喜歡伺候孩子的男人們，爭先恐後地站起來，追著自家孩子，強行給他們換尿布去了。還有幾個坐在那裡，眼鏡片上全是霧氣，看不清他們的眼。小周繼續講到自己上司的上司好像對自己特別器重，幾次三番在公司會議上對他青睞有加。而這個大上司還是個金髮碧眼之美女，雖不比白宮的第一夫人蘿拉，也能趕上當時那HP（惠普）女總裁了。而我們正直的小周同志依然不卑不亢，面對美女上司的誘惑，全身上下哪兒都不硬就除了骨氣。錢和性永遠是男人閒聊中的主題。當話頭一轉到了女人身上，四處的男人們又都聚攏來拿小周開著玩笑。這個說他應該約美女老闆出去吃頓飯啦，那個說應該給美女老闆送束花啦之類。在旁邊默不作聲半天的小雨，突然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要我說啊，這事兒不急。就小周這麼聰明伶俐的，『日』後定當有望。」

　　我一貫對一些隱晦的黃話有著天生的敏感，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尤其是小雨特意把重音放在了「日」上，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笑得一口啤酒終於嗆進了氣管兒，咳得我隔夜的飯菜都快倒了出來。一屋子人，在我的狂笑帶領下，也恍然醒悟，個個狂笑不止。而小雨自然成了當晚的明星，這句話也被引為經典。看著小雨，還是那麼淡淡的，滿不在乎地微笑著。我知道她是睿智的，是聰明而幽默的。我突然間有了種要得到她的衝動。如果能被這樣一個女人愛，或許是件刺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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