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一隻繡花鞋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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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假作不知道底細,問道:「跟黃先生和白先生幹,有什麼不同?」 黃飛虎哈哈大笑,說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龍飛還是有些不相信螢幕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於是問黃飛虎:「這是誰?為什麼關在水牢裡?」 黃飛虎道:「這是共產黨的探子,被我的人抓了來,現關押在馬來西亞的據點裡。沒想到她寧死不屈,死活不肯講共產黨的情況……」 龍飛聽了,一陣暈眩:果然是自己的妻子南雲,如今落在了敵人手裡。自己臨行前知道妻子調到國外工作,沒想遭此厄運。 黃妃陪著龍飛與黃飛虎交談,她見龍飛神情恍惚,便扶龍飛回去歇息。 第二天一早,龍飛醒來,一個侍從進來對龍飛說道:「黃小姐出去一趟,臨走時囑咐你在這裡歇息,可以遊游泳、玩玩檯球,千萬不要出去,以防撞上白敬齋的人。」 龍飛點點頭,侍從出去了。龍飛起床後,來到樓後的花園裡,草評中央有一座噴水泉,用白大理石築成,上面接著精緻的雕刻。有一尊美人魚像由中圓座托著,矗立在池子中央,把水花噴射到半空;水花從高處落下,就像雨點般打著水晶似的池子,只聽得玲玲瓊球的一片悅耳的聲音。花園裡長著許多火紅和深藍色的樹林,樹上的果實亮得像黃金,花朵開得像燃燒著的火,花枝和葉子不停地搖動。 龍飛轉過一片樹林,來到一汪寬闊湛藍的湖畔,他極目而望,潮對面是一片圍牆,那裡可能是黃飛虎別墅的後門。 龍飛見湖邊停著一艘小艇,於是跳到汽艇上,開動汽艇。這時岸上鑽出一個侍從,高聲叫道:「先生,可別走遠啊!」 龍飛一搖手,高聲說道:「放心吧!」汽艇在平靜的水面上緩緩前進,縱目兩岸,湖山相接,山上五顏六色的樹木,層層疊疊,由半山一直延伸到湖邊。 龍飛開汽艇來到對岸,上岸後走了約有半裡路來到院牆前。只見那裡有個後門,用鐵鎖鎖著。龍飛扭開鐵鎖從後門走出去,只見是一條盤山公路,這時從樹叢裡飛快地馳出一輛乳白色轎車,朝他撞來,有人從車窗內伸出槍筒,拼命向他射擊,砰、砰…… 龍飛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滾到灌木叢裡,迅速掏出手槍還擊。 這時,那轎車又返回來,子彈又「嗖嗖」地射來,在龍飛伏倒的周圍揚起陣陣塵士。龍飛已看清轎車裡殺手的面孔,那是一個大鬍子青年,額上有一道長長的亮疤。 龍飛瞄準殺手,接連打一梭子彈。那殺手被擊中,轎車撞在灌木叢裡。 龍飛走過去,只見那殺手仰身倒在車裡,頭部流血不止,龍飛見他還有一口氣,於是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殺手斷斷續續回答:「白小姐……」說完斷氣了。 龍飛把殺手拖入灌木叢中,駕駛汽車飛快下山,朝臺北市中心駛去,他要去龍山寺會見地下党的同志。 龍山寺位於臺北市龍山區廣州街,坐北朝南,廟宇宏大,雕飾尤精,是全台四十多座寺廟中最負盛名的大寺,也是臺北三大古刹之一。 龍飛走進龍山寺,只見全寺建築市局以大殿為中心,結構嚴整,雕刻裝飾集中,全寺好像是由千萬件石雕、木雕、瓷雕所鑲成的宏偉的雕刻集合體,重疊堆砌。龍飛見時間還早,慢悠悠踱進大殿,只見大殿內的藻井和神龕非常講究,蜂集其上的木雕精細排列,連人物服飾的衣語細紋,鳥獸的羽翎趾爪,花木的葉瓣都清晰可辨,殿內所把諸神,釋、道、儒節聚一堂;中殿主種觀音,側有文殊、普賢;年有廂堂有四海龍王、十八羅漢、山神、土地爺等;後殿中把媽祖,左右事堂則把城隍爺、水仙尊王、關帝全君、送子娘娘等。各大宗派的神氏雲集於斯,和衷共處、龍飛見許多香客、信徒正在那裡頂禮膜拜,人來人往,香煙繚繞。 中午1時整,龍飛來到午後,果然見有一高大如傘的大榕樹,樹下站著那日見到的那位青年空軍軍官。那軍官穿著筆直的呢軍服,胸前飾著一枚白象徽章。 「先生,借個火。」龍飛掏出香煙湊了上去。那軍官小聲地說:「龍飛同志。」 龍飛見他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感到一陣溫暖,於是問道:「你是誰?」 軍官朝四處看了看,小聲說道:「隨我來。」說著帶他穿過一片竹林,來到後面一個小洞前,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婦人正悠然坐在山石上作畫。四外靜悄悄的。 「林太太,他來了。」軍官小聲對那貴婦人說。 龍飛一見那貴婦人,不禁大驚,失聲叫道:「翠屏,原來是你?!」 那貴婦人正是龍飛十四年前南京紫金山PP組織總部遇到的那個丫環。 翠屏比以前富態了,孔雀藍的旗袍緊緊裹著她豐腴的身體,圓潤的臉上薄薄地搽了一層粉,小姑娘的稚氣已完全消逝了。 翠屏微微笑著:「想不到吧,一晃十四年過去了……」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龍飛指了指那空軍軍官,問道:「這位是?」 翠屏道:「他是借『投誠』之名,打入這裡的共產黨員蔡少雄同志,現在是國民黨空軍司令部的少校參謀。」翠屏望瞭望周圍,小聲說道:「我們進洞裡談,小蔡在洞口望風。」 蔡少雄守住洞口,龍飛隨翠屏走了進去,洞內潮濕,充滿了黴味,借著洞口射進的陽光,彼此還能看得見。 二人靜靜地坐在一塊山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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