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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鄭鮑冷冷地說道:「丁惠娣,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麼?」丁惠娣道:「這真是笑話,我做過什麼了?我又沒殺人,難道拜神還犯法了麼?」鄭鮑搖頭道:「拜神並不犯法,但是你讓白月用邪術殺了李金鳳,這事情又怎麼說?」丁惠娣冷笑道:「你說我讓白月用邪術殺人,可有什麼證據麼?」

  鄭鮑道:「恐怕你做夢都想不到,當時你與李金鳳互殺的文書竟然還完好無損的保存著吧!」丁惠娣不由惶恐道:「什……什麼我與李金鳳互殺的文書?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鄭鮑「哼」了一聲,道:「每過半個月,白月都會讓徒弟把做法用過的文書燒掉。在一次整理的時候,妙果為了分選清楚,將要燒的文書擺在了柳孟蘭婆神像的蓮花座旁,不燒的則直接放進櫃子裡。誰能想到,你與李金鳳互殺的兩份文書竟鬼使神差的掉進了蓮花座的縫隙中,並沒有被妙果燒去,最後還落在了我的手裡。如果你有興趣看上一看,可以與我去巡捕房走一趟。」丁惠娣身子向後一縮,仍在強辯道:「胡說!哪裡會有這樣的一份東西?!」

  鄭鮑不去理她,繼續講道:「李金鳳不能在家供奉柳孟蘭婆的神位,於是不得不遵照白月所說,到城隍廟為她要殺的人做一場活超度。她第一次去城隍廟留下的,可也是你丁惠娣的名字。之後她改變了主意,才又去將名單換過。那張寫有你姓名和八字的紙條,已由城隍廟的道士找到,現在正躺在我的抽屜中。我在與周肅問話時,他曾百般阻撓我來找你,估計也是生怕我將你們之間的醜事暴露出來吧!」

  丁惠娣惡狠狠地說道:「哼!這些還不都是你自己編出來的鬼話麼?你巡捕房能耐都大到了天上去了,偽造些文書和紙條還不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休想嚇倒我!」

  鄭鮑忽然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到客廳旁的小間,將那柳孟蘭婆神位後的黃紙扯下,丟在丁惠娣的面前,厲聲道:「丁惠娣!你就不要在這裡惺惺作態了!若是你沒有讓白月做法殺人,你為何要在柳孟蘭婆的神位後面貼上『速殺李金鳳』的字樣?!所有的報紙都只是說凶案已破,還沒有哪一家寫過那案件的詳細情況,你又是如何知道兇手就是娘娘廟的人?!現在李金鳳已經死了,你為了不讓柳孟蘭婆降災給你,繼續在這裡焚香禱告,試問你的良心何在?!李金鳳可以在最後關頭念及多年的姐妹之情而放過你,你卻為什麼這麼心狠手辣,非要殺死她不可呢?!」

  這一番話只將丁惠娣說的啞口無言,僵坐在當場。鄭鮑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道:「這是李金鳳寫給你的和解信,我剛才說的故事,大半都是從這信中讀來的。可惜這信還未寄出,她就已經死在了你的詛咒之中。她是有心與你做回以前的好姐妹的,可你對她對除了恨意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並未親手殺死李金鳳,我沒辦法抓你回去。」

  這一番話只將丁惠娣說的啞口無言,僵坐在當場。鄭鮑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道:「這是李金鳳寫給你的和解信,我剛才說的故事,大半都是從這信中讀來的。可惜這信還未寄出,她就已經死在了你的詛咒之中。她是有心與你做回以前的好姐妹的,可你對她對除了恨意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並未親手殺死李金鳳,我沒辦法抓你回巡捕房。除了那個妙果以外,白月和妙音今天下午也會被無罪釋放。雖然你們獲得了自由,但是我相信天道終有報,你們早晚會為自己做下的罪行而付出代價的。」說完,將信扔在了丁惠娣的面前。

  丁惠娣呆呆地看著那封信,忽然只覺一陣悲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也不知她是真的在做懺悔,還是仍舊在給鄭鮑演戲。

  鄭鮑做完了這最後的謝幕致意,輕蔑的看了丁惠娣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丁家大門。來到外面的馬路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叫下一部黃包車,直往巡捕房而去。

  尾聲

  梁文秋興致大好的站在明慧女校的校門口,過不多時,就見那胡霜拎著小包喜滋滋的出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今天是兩人約好了看黃梅戲的日子,自從梁文秋與胡霜牽上了關係,又經華老四在暗中一番指點,感情便是與日俱增。細細一數,他們已經一同出去了三、四回,每次玩得開心不算,還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儼然已是一副戀愛模樣。但可惜那梁文秋膽子小,至今還沒敢將最後一曾紗窗捅破。

  胡霜見梁文秋滿臉喜色,問道:「怎麼啦?遇見什麼好事情了?」梁文秋道:「嘿嘿,最近有一件很是纏人的大案終於給我們巡捕房破了,我還在其中小小的立了一功。今天論功行賞,我除了得到一張獎狀之外,還有五個銀圓的獎金。」胡霜驚喜道:「哈哈,沒想到你還能拿到獎勵,那你今天可要請客呀!」梁文秋面孔一板,裝作有些生氣地道:「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不能拿到獎勵麼?我和你出去時,又哪次不是我請的客了?」胡霜嘻嘻一笑,拍了拍梁文秋的肩膀道:「男子漢大丈夫的,心胸要象大海一樣寬闊。我們都是自己人,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梁文秋聽那胡霜竟然已將自己稱作了「自己人」,心中大樂,臉上更是眉開眼笑的。

  兩人見天色尚早,於是打算先在街上逛一逛,若是看到好的飯店,就進去吃一頓晚飯。他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聖瑪麗醫院的門口。那胡霜卻開始忸怩起來,臉上微紅,輕聲對著梁文秋道:「你……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借醫院的寶地去方便方便。」說罷,連忙跑進了聖瑪麗醫院內。

  梁文秋邊笑邊想:「去上個廁所還害什麼臊?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臉皮薄的很。」哼著小曲,來回踱步,卻發現醫院的大門旁豎了一塊鐵板,板上好像還印了一些東西。他一時無聊,就走過去看了看。只見那板上印的是這聖瑪麗醫院的平面圖,還用文字將各個科室標記在圖上,以方便病人尋找。梁文秋看著看著,只覺得這圖似乎很是熟悉。

  就在這時,胡霜也從醫院內走了出來,見梁文秋呆立在門口,上前問道:「你在看什麼呢?」梁文秋指著那平面圖,哈哈一笑,道:「我在看華老四的藏寶圖。」胡霜一怔,道:「什麼華老四的藏寶圖?這分明只是醫院的平面圖!」忽然醒悟了過來,小聲道:「你的意思……莫非是……」梁文秋笑嘻嘻地看著胡霜,道:「你還挺聰明的嘛,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沒錯,這平面圖和華老四的藏寶圖可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

  按照梁文秋這樣一說,難不成那寶藏就是埋在這聖瑪麗醫院中的某個地方麼?左秋明遇見的那流血淚的耶穌雕像,還有『冤鬼索命』的走屍,又會引出一個什麼樣的新故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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