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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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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久生與左秋明對望一眼,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下頓時明白了一切,不由連拍大腿,又是一番大笑。他們本來只以為這"陳醫"是指"姓陳的醫生",但是卻想不到竟然就是個人名。一個深不可測的詩謎,其謎底竟然一點彎都不轉,這不下套的套,才是最大的套,也難怪兩人"中計"了。 他們謝過了那病人,心中異常興奮,又生怕這最後的線索自己走了,連忙站起身,大步向那陳醫跑去。那陳醫依舊與昨天一樣,手中拿了一把花匠剪,正在修剪一排裝飾圍邊的灌木,突然聽到一陣皮鞋奔跑的腳步聲,側頭一看,只瞧見兩個人正朝自己沖了過來,不禁臉色一變,似是受了驚嚇一般,突然轉身逃跑了。這傻子的思維不同常人,你若是慢慢地接近他,他反倒不會起疑,但若是緊緊逼迫,他一害怕自然就會跑走。陳、左二人一時想不到這許多,見陳醫轉身跑了,反而還加緊了腳步,口中還大喊讓他停下。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只讓那陳醫更是驚懼,跑得也更快。於是兩個身穿著高級西裝、打了領帶的斯文人,就同一個身穿布衣的傻子在這醫院的草坪上互相追逐起來,只將周圍的護士病人看得大是好奇,弄不清他們在玩什麼遊戲。 跑了一陣之後,那陳醫似乎體力不濟,已漸漸支撐不住,速度也慢了下來。陳久生心中急切,連續幾個大步追上,伸手一把將這陳醫扯住,口中說道:"別跑了,我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但是那陳醫現在哪裡肯聽陳久生的話,只想掙脫逃走,不慎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順勢也將陳久生帶倒。陳醫摔在地上,猶如一隻受驚的野獸一般,口中怪叫了起來,對著陳久生就是一陣猛蹬亂打。要命的是那花匠剪還在他手中,陳久生只覺左腿一痛,竟然已被那花匠剪的刀口割開了一條口子,還不等他回過神來,陳醫一腳正踢在他胸口,陳久生斜摔出去,腦門狠狠地撞在一塊利石上,頓時血如泉湧,躺倒在地,不知生死。 左秋明此時也已趕到,但見了這樣的情景,不禁腦中一片空白,唯有一句話浮現了出來:"久生血光大災難避。"難道這一關,陳久生終究沒能避過嗎? 第八回 跟蹤 今日的鄭鮑特意換了一身長衫,將頭髮梳得溜光,戴了一副黑圓邊的眼鏡,看起來猶如一個老式的先生,然後出門雇了一部黃包車,直去八橋街。到了八橋街後,他先一個人在街道上隨意晃悠著,買了點香燭帶在身上,又特意經過了那蘇州面攤,坐下來要了一碗面。鄭鮑一邊吃面,腦中一邊盤算著等會兒的說辭,也同時想聽聽還有沒有食客聊那水神娘娘廟的事情。可惜他一碗熱面下肚,那些好說的人都還沒有出現,只得索然作罷,付了面錢後,徑向水神娘娘廟走去。 鄭鮑沿著昨天的道路,向那人少處漸漸行去,先走了一條泥濘小路,又穿過一片樹林,最後踏過那石橋後,水神娘娘廟的大門儼然就在眼前。他上前輕輕叩了叩廟門,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依舊是只開了一條門縫,依舊是那個三四十歲的女人。 鄭鮑笑道:"您早,我昨天曾來拜訪過,約在今天來貴廟中求一支簽的。" 那女人也笑了起來,已經不是昨天的那副陰冷模樣,道:"是的,是的!我記得施主的樣子。"說完,將廟門打開,側身讓鄭鮑進去。 鄭鮑走入廟中,迎面而來的是一陣佛香煙氣,他環顧四周,只見身在一個雅致的小院子中,沿圍牆種了一圈不知名的小花,腳下是卵石鋪的小路,直接延伸到廟宇的深處。鄭鮑跟著那女人向內裡走去,來到一個佛堂。這佛堂供著一尊佛像,依模樣來看是個女菩薩,慈眉善目,手中拿了一隻碗,盤坐在蓮花座中,想來就是那"水神娘娘"了。其下的供桌上擺著一隻香爐,香爐中燒著嫋嫋清香,兩邊還有鮮花五果供養。 這佛堂中站了另外一個女人,年約三十,略有些風韻,身穿了一件青布尼袍,頭上戴了一頂尼師帽,見了鄭鮑,立刻迎上笑道:"小尼妙音,恭候施主大駕。" 鄭鮑連忙道:"不敢!不敢!反倒是我打擾了諸位的清修了!" 妙音呵呵一笑,指著先前那個女人道:"這一位施主昨天見過了,是我的師妹,叫妙果。只因為我們這個廟小,又都是帶發修行的女子,所以不免規矩多了一些。昨日妙果衝撞了施主,還請施主不要見怪。" 鄭鮑客氣道:"哪裡,哪裡!沒有的事情,是我昨天太魯莽了。" 妙音問道:"不知道施主怎麼稱呼?" 鄭鮑道:"小可姓鄭,今日是來求籤的。" 妙音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施主是為什麼事求籤?" 鄭鮑略想了一想,說道:"是為求財。" 妙音對妙果道:"這位施主是求財的,你去把籤筒拿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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