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貂嬋(25)_然然

二十五

　　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進他的懷裡。那哭聲可算是驚天地泣鬼神，還有哭得那麼委屈，聽的人心都快碎了。

　　"乖，別哭了哦。"很是溫柔地哄著，我哭得更大聲了。

　　哭了有一會，總算平復自己的心情，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董卓，眼淚又要開始打轉。

　　"好貂嬋，不哭了，讓你受委屈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他很是心疼，為我不平地說道。

　　拉起我的手走出柴房，第一次我順從地被他拉起手。踏出門外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了不起的人，直覺告訴我，他不簡單。

　　充滿英氣的劍眉，透露著他的威嚴；睿智的眼睛，有點滄桑；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在下巴處我看到些許的胡渣；身穿一襲價值不菲的青衣顯得高貴。這樣的一個男子全身都給人冷的感覺，卻令初次見面的我感到一絲心疼。他是誰？竟有權利跟董卓一起來到後院。

　　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注視，卻在腦海深深地烙下他的模樣。

　　回到弄影苑，敏兒哭著上前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傷著沒有。

　　我安慰了她幾句，然後隨意梳洗了一下，便和衣而睡。

　　腦海裡浮現的是那神秘的男子，倒忘了自己的委屈。

　　他是誰？他是誰？

　　一大早，便聽見僕人吵鬧的聲音，喚來敏兒，才知大夫人在前廳正受著大人的責罰。

　　我趕緊起床，隨便整整儀容，趕到前廳。只見大夫人頭髮淩亂，臉腫得不成人樣，而兩旁掌嘴的人還在繼續。

　　"住手。"我喝住。

　　"大人，這是何故？"董卓優雅地喝著茶，好像被罰的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物。

　　"大人！"見他不出聲，我又喚一聲。

　　他沒有理我，看著大夫人道："貂嬋，她是用哪只手打你的，你告訴我，我把它砍了。"

　　我一聽，嚇一跳。

　　"夫君，就為了這進府沒幾天的歌姬，你連我們多年的夫妻情份都不顧，這樣責罰我。她到底有什麼好。"大夫人委屈悲傷地叫嚷著。

　　"哼，若不是念多年的夫妻情份，你認為你還有命嗎？以前你整過多少歌姬別以為我不知道。但昨日，你竟趁我不在敢這樣待貂嬋，你也太大膽了。"那麼絕情，我看到大夫人的眼神開始充滿悲傷。

　　"貂嬋她為人善良溫柔，體貼，哪點都比你好。"我好多問號，我何時善良、溫柔，還體貼來著。

　　大廳上除了大夫人的抽噎聲，靜得就只有董卓充滿威嚴的訓話。

　　"你作為大夫人，連這點大度都沒有，怎能再當此大任。"男人，有了這麼貌美的妻子還不夠，還要納那麼多的妾，養那麼的歌姬美女，甚至連有點姿色的丫環都要納入門下，這又豈是一個貪、好色能說得過去的。

　　沒有因為董卓對大夫人的處罰而感到開心，雖然沒想到他會對我這麼好，這麼寵我，但若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我又有何值得高興。

　　"今天你就退位讓賢吧。"一句話判了大夫人的死刑。沒有董卓的愛，沒有了自尊，連僅有的頭號現在都將失去，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可。"我連忙阻止。

　　雖然我是要她為昨日那樣待我付出代價，但沒想這麼大，最多也只是禁足，處罰些其它的而已。現在既然已掌過嘴，對於一個大夫人而言，已經算是很重的懲罰，若還削去她的名號，這太趕盡殺絕了。這年代的女人鬥來鬥去，為的還不是夫君的青睞，得個名號罷了。

　　"你不用替她求情，貂嬋，這事我已經決定了。"

　　我搞不清楚董卓在想什麼，為什麼非要削去大夫人的名號。

　　"夫君，我愛你十幾年，十幾年來為你操心這個家，那麼努力地做好一個賢妻，除了沒替你生個男孩，傳宗接代。但你一個妾一個妾的納，我又何曾說過些什麼。我自認我做好了一個妻子的本份，今日你卻為了她，這個只來了幾天府上的歌姬，如此待我這結髮妻子，哈哈哈。"

　　笑得悲傷，笑得痛心。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我死也不會原諒你的無情。"站起來快速地撞向了柱子，拉都拉不住，頃刻間，頭破血流。

　　"大夫人她，她斷氣了。"丫環上前探她的鼻息，哭著宣佈著死訊。

　　我定住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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