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貂嬋(16)_然然

十六

　　沒有被她影響我想逛皇宮的好心情，繼續跟敏兒慢慢閒逛。轉眼間便日落黃昏。由原路走回，好一番美景，所有景色都染上了黃昏的氣息，金黃金黃的，好是耀眼。

　　時光飛逝，日子倒也過得愜意，只因鳳琴對我沒有以前那麼嚴厲，臉上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冷冰冰，甚至有時還會讓人覺得溫柔。

　　而我也因為這樣終於覺得自己像個有自主權的人，可能是因為鳳琴對我的縱容，也或許是因為我的堅持。無論是哪一樣，只要結果是如此，那便是我想要的。

　　說來也奇怪，自從夜宴之後，太后便沒有再召見我，這樣令我猜不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有時也會天真地認為，也許她是一個寂寞的人，想找個人來寵寵。

　　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如果她真想利用我，那她該不會認為用些金銀首飾就能把我收得服服帖帖吧？哪怕做做樣子也要跟我多聊聊天，哄哄我，這樣我對她衷心的程度才會高些吧。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樣就會令我更不安，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想什麼？"鳳琴很溫柔地問道。

　　剛開始我真的很不習慣他的改變，還起雞皮疙瘩。但經過幾次，也就慢慢習慣他的溫柔，可能他終於開竅，懂得憐香惜玉了，呵呵。

　　"沒有想什麼？"我懶懶地道。

　　"還說沒有，你每次想事情，眉頭都會皺在一起。"

　　"有嗎？"什麼時候開始，鳳琴也會開始注意我，這個習慣連我自己都不曾發覺。

　　"是啊，你自己可能沒注意到，貂嬋，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好遙遠，就好像你不屬於這裡似的。很多時候，你沉思時，臉上總是很惆悵，猶如歷經了多少滄桑。"

　　是嗎？原來我給鳳琴的感覺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呢。我是真的不屬於這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到現代。也許閉上眼，靈魂就出竅回去，也許一輩子都會留在這。

　　我不會像這裡的女子那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被這些三從四德左右一生，所有的快樂跟希望都建立在男人的身上，我不要。我要自己做自己，不想依附任何人。

　　可有時我會覺得好累，像現在學這些琴棋書畫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籌碼。

　　在這樣的異時空，離我的年代差了那麼遠。遠到我有時都會覺得不相信這是真的，真的希望是夢一場。

　　沒有朋友，沒有娛樂，最重要的是，在這裡我沒有信念。也許渴望自主跟自由也算是信念吧，因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為能逃離這牢籠。

　　"喂，喂。"鳳琴雙手在我的眼前揮來揮去。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你看你，整天都在神游，好像藏有很多煩心事一般。"

　　"沒啦，哪有什麼煩心事。"

　　對於鳳琴的關心，我選擇漠視。我知道，有句話叫日久生情。不是我自戀，只是對於我這樣的女子，時而活潑可愛，時而溫柔嫺熟，時而憂鬱，是男人都會好奇哪一個到底才是真正的我吧，只不過鳳琴有一點是不知道的，愛慕就是因為這樣一點點的好奇，然後在慢慢發掘答案時不知不覺地陷入情網。等發現的時候，早已來不及抽身。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動心，見到他對我越來越溫柔時，我的直覺就告訴我，這不是單純的師徒關心。

　　從什麼開始的，我不知道。我阻止不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越陷越深，因為他是舞師，我是才人，這是宮規不允許的。

　　"你知道嗎？鳳琴，其實我是來自未來的人？"心裡壓抑得太久，總想找人傾訴一下，而現在鳳琴成了我唯一想傾訴的人。

　　"未來？"對於我說出的話，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斜望了他一眼，雙手趴在欄杆上，看著荷花池下游來遊去的小魚，因為就快到冬天，池上的荷花早就凋謝不開了。

　　春天有春天的朝氣，夏日有夏日的芬芳，秋季有秋季的輝煌，而寒冬有只屬於寒冬的蕭條，各具特色。我最喜歡冬天，因為我喜歡寒風打在臉上的感覺，很冰。

　　我在現代的時候是南方人，那裡沒有春冬，只剩夏秋，即使已到冬天，我還是穿著一件短袖再加一件外套，這樣就可以避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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