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貂嬋(11)_然然

十一

　　這裡是專門練舞的地方，雖然時間尚早，但早有佳人在擺弄舞姿。對於她們來說，唯一能夠讓她們擺脫目前的身份--歌姬的方法便是高超的舞藝。

　　她們雖同樣精通唱歌，但這年代跳舞似乎更受歡迎。

　　憑自己高超的舞藝，再加上不俗的容顏，一定會遇上較好的歸宿。而所謂的歸宿就是成為某個大官的妾，對她們來說妾比起歌姬要好上好多好多了。

　　看她們如此賣力地練習，我不知該歎她們生命的悲哀還是怨這時代的無情。

　　可我跟她們也差不多吧，只不過多了個才人的頭銜。

　　在二十一世紀，男女平等，人格自由、獨立，但在這裡，男尊女卑，何來人格獨立，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就像現在，我想說不，卻沒這個膽，唯有通過自己慢慢地努力，去營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就是貂嬋？"一男子迎上前來。又是一個帥哥，起碼有一米七八的身高，有點清瘦。他的眼睛是溫和的卻也是神秘的，頭髮披散著，有點點淩亂，卻不失美感，感覺他有點像金城武那種類型，卻又多了一點柔美。他男扮女裝應該也很美。

　　看著他不卑不亢的態度，而且也沒向我行禮，看來他在這宮中的地位很高。

　　"我就是。"不習慣宮中煩瑣的規矩，我也很自然地回答。

　　"你可知我是誰？"

　　可能是驚訝於我的反應，以為我是不知道他就是宮中最高舞師，才會如此。

　　"你是鳳琴。"沒有過多的恭維，就算他的地位比我高又怎樣，他也只不過是個舞師，我沒必要像對太后那樣恭敬待他吧。

　　"你很特別。"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啪，啪……"他雙手齊拍，眾歌姬聞聲止舞，望向了這邊。

　　"我身旁這位就是貂嬋才人，今後她會在這裡與你們一起習舞。"

　　說完便走到了正上方。

　　"貂嬋，來到這裡，你就是舞者，不再是什麼才人、娘娘，當然出了麗人閣的大門你依然是才人身份。所以在這裡，我說什麼，你都得遵循，可曉得？"也許這就是他剛才沒對我行禮的原因吧。在這裡他說了算。

　　"鳳師說的是。"我應道。

　　"太后說你的舞姿身段都是上上之人，只要稍加點撥，往後必會超越我，現在就舞一段讓我瞧瞧，看看你的功底。"

　　不給我回話的機會，便彈起了古箏，在旁伴奏。

　　我無可奈何地舞了起來，反正這古代跳的舞都是揮揮衣袖，甩甩身子，我就這樣做做樣子吧。

　　"停。"樂聲停了。

　　我望著他，不知他想說什麼。

　　"身段不錯，舞姿卻有點不合邏輯，而且力道不對。還有沒有舞出韻味。"

　　我在旁不出聲，等著他的下文。

　　"你可識字？"

　　"孔有雲：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不識字。"我識簡體字，可是我不識這年代的象形文字，或者確切一點說是篆書，所以只能這樣說了。

　　"嗯，那你可識譜？"

　　我又不是古代人，哪懂什麼曲譜。

　　"不識。"

　　再問："會吟唱嗎？"

　　歌是我最喜歡的，雖不懂這古代什麼兮不兮的，但"貂嬋"的嗓音好得沒話說，唱現代歌一樣會動聽迷人。

　　"會。"終於聽到我說了個會的東西，臉上的表情沒那麼難看了。

　　"精通何種樂器？"吉他、口風琴算不算啊，老兄，我就會這兩樣，但這些都是西方的東西，我敢料定他聽都沒聽過這名。

　　"不懂。"他臉上又多了條黑線。他心裡肯定認為我是個草包，按現代人來說就是花瓶，外表迷人，內在空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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