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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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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到了那位高人這代,成了一代單傳,高人當年傾心相愛的姑娘紅顏早逝,高人悲痛欲絕再沒接觸過任何女人,自然也就絕後了。等到自知已是日落西山時,不忍這家傳絕學從此在他手中失傳,便教給了他認為稟性純良筋骨奇佳的小乞丐,只堅決不承認是他師傅。 說到這兒老叫花再不多言,只看著娃娃,這個女娃聰明無比,她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娃娃聽完故事,心情無比沉重,緩緩跪下喚道:「義父」。 老乞丐被叫怔了,不是震驚于娃娃的急智,他早就發覺這娃娃有顆極品七竅玲瓏心了,而是被那聲嬌嫩的「義父」給俘虜了。 想他自幼流離失所乞討為生,嘗盡人生百味唯獨沒有甜味,使他那顆幼小的心更渴望親情的溫暖。後遇到「師父」--至少是他心中的「師父 」,才被短暫的關懷過,師父去世後,他雖有武藝傍身不至於再像兒時般被毆打,但白眼吐沫是免不了的。 他自幼感知世態炎涼,不免有些憤世嫉俗,空有一身好武藝,卻從未想過以此謀生。再加上他生性不羈,就飽一餐餓一頓的流浪了一百零七年,除了打抱不平從沒幹過其他有意義的事。直到三年前遇到娃娃,他竟被當時只有三歲半的娃娃指點出了一條明路,從此人生才有了些意義,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這個女娃一直另眼相看的原因。 如今丐幫已初具規模,小乞丐們有了依靠,他也算對得起師父傳給他一身好本事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何時會被終結,他已活了足足一百一十年,足夠了,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只是,他的人生仍然不完整,他以為他會像自己孤獨的童年一樣,寂寞的走完最後的老年之路。難道上天終於打算厚待他了,在他有生之年享受一回「天倫之樂」的滋味? 「義父?」娃娃見老叫花呆了半天,忍不住又叫了一遍。 老叫花回過神來,見娃娃仍然跪于跟前,他不知道她跪了多久了?一炷香?一盞茶?一個時辰?還是只是一個轉身的工夫? 老叫花閉上朦朧的雙眼,心中默念:「師父,您會怪我嗎?您是否曾跟徒兒一樣,在人生的末路上尤其渴望親情?渴望到經不起一聲『義父』帶來的誘惑?師父,如若徒兒當年也有這孩子一半的機靈,也叫您一聲『義父』,您拒絕得了我麼?」 再睜開眼時,老叫花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上前扶起娃娃,幫她拍掉膝蓋上的塵土。從此這對相差一百零三歲的忘年交成了父女。 娃娃高興的邀請義父到丞相府,要為他辦認親宴,老叫花很委屈的撅嘴道:「俺老叫花高興收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兒,卻不喜多一個年紀只有俺一半的爹。」幽怨的表情,把娃娃逗的哈哈大笑,娃娃改口說待會兒請他到一品香品嘗好酒好菜,老叫花這才陰轉晴。(作者語:娃娃好假哦,明明不想讓家人知道,明明清楚老叫花不願和達官貴族來往,還裝模作樣邀請人家。難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老叫花喚了聲「睿兒過來」,娃娃才驚覺後面有人,是本來就在的,還是後來才進來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娃娃驚疑不定。 走上前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感覺很瘦卻不是弱不經風的那種。老叫花對娃娃道:「他叫『阿睿』,是本幫四小護法之首。俺老叫花見他是個可造之材就順手教了他幾招,你先跟他學,等到火候了,就跟他一起來俺這兒練。」不等娃娃開口,老叫花又囑咐男孩好好教導娃娃,那個男孩恭敬答道:「是,幫主,屬下一定盡責教導大小姐。」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娃娃一直觀察著這個叫「睿兒」的男孩,儘管穿著樸素,但是整潔大方。他一直保持著謙遜又溫文爾雅的姿態,但娃娃莫名的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天然尊貴的氣息,一種自然而然讓人臣服的氣質。他整個人跟丐幫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奇怪的是如此人物站在自己身後,一向敏感的她怎會沒有發現呢?更奇怪的是他的臉讓娃娃有種眼熟的感覺,可娃娃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人物,就算能一時忽略不察覺,但見過之後絕對會讓她過目不忘。 這樣的人物為何出會出現在丐幫呢?豪爽卻精明的義父難道沒有發現他的特異之處嗎?娃娃看他二人都是一幅正常上下級的關係的對話舉止,沒有任何不妥。如果不是對自己很有自信的話,娃娃差點要懷疑自己神經過敏了。 這時,老叫花又叮囑娃娃要聽睿兒小師傅的話,勤學苦練不可偷懶,娃娃收回心思,點頭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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